孤王寡女

坑深230米又一個八卦墓

坑深230米,又一個八卦墓

墨九最後還是沒有再來一回。

騎在蕭乾的身上,她還沒有來得及下手,就沒勁兒。

她太累了,也太餓了。

從被完顏修擄出嘎查村,她所經曆的事情,無異於進行了一次逃命似的長途奔徙。在這個過程中,向來好吃懶做的墨九爺,一口水都沒有喝,能熬到把蕭六郎吃入肚腹才昏過去,用她在事後的說法來解釋——那全靠一口必吃蕭六的惡氣撐著。

但吃幹抹淨了,她就撐不住了。

這一閉眼睛,連個夢都沒有,完全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來時,幽暗的光線,讓她幾乎看不清麵前那張臉。

沒有了烈焰的光線,但灼人的溫度還在。

汗水濕透了她的身體,溢了一腦門兒的汗。

她嗓子都快要冒煙了,幹巴巴咳一聲,望著背光而坐的男人。

“蕭六郎,這是哪裏?”

蕭乾扶著她的背,拿了個什麽東西,湊到她的唇邊。

“回光返照樓。”

墨九來不及分辨他的話,就感覺到了水的滋潤,然後還聞到一股子食物的香味兒。

人在饑餓的時候,對能入腹的東西,有著天生的**。

“水?還有魚肉?”

“嗯。”蕭乾沒有否認,“阿九能坐起來嗎?”

“能能能。”為了吃喝,她有什麽不能的?

“蕭六郎,你太偉大了,在這個幾乎燒成了廢墟的地方,居然能搞到水和魚肉,噢天……我怎麽能這麽愛你。”

有吃有喝,饑腸轆轆的墨九甚至都來不及問這些東西哪裏來的,對蕭乾示了愛,就毫不遲疑地要自己動手。

然而——

與她興奮的神經不搭的是她超負荷運轉之後的身體。

不等她坐起,腰就像擰了似的,酸痛得她“嘶”一聲,又躺回了蕭乾的去,嘴裏謔謔喘著氣,隻剩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瞪著蕭乾。

“算了,還是你喂我吧。看你把我給折騰得,就剩一口氣吊著命了——”

蕭乾盛水的東西,是他的劍鞘。

墨九喝入嘴裏,有一點怪味兒,水很熱,還有一點燙嘴。但這個時候,沒法講究,她抱著劍鞘“咕嚕”灌了幾口,眼睛又盯向了躺在岩石上的魚——

烤焦的魚。

不要太美味!

看她口水咽過不停,蕭乾將焦掉的魚皮剝掉,再仔細挑了刺兒,方才喂入她的嘴巴,“仔細些,小心還有細刺。”

“嗯嗯嗯。”墨九拚命地點頭,吃了一口,根本就沒有嚐出什麽味兒,就咽了下去,那恨不得連舌頭一起吞掉的饞樣兒,取悅了蕭乾。

他笑歎一聲,又給她拿了一條。

“不急,還有。”

“你太可愛了,蕭六郎。”

墨九紅撲撲的臉上,閃著快活的光芒。

吃東西的她,格外有靈氣。

就這般一口氣吃掉了兩條魚,等她終於解了一點饞,填了一下胃,這才開始有力大喘氣。

“蕭六郎,我發誓,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魚肉——哦不,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阿彌陀佛,感謝天,感謝地,感謝佛祖,感謝偉大的六郎,你們沒有讓我活活餓死——”

她平生最怕什麽?餓!

有吃的時候,她就會格外幸福。

可劈裏啪啦說了一堆感恩的話,她突然打住。

歪歪頭,看向蕭乾長發半遮下那一張黑沉醜陋的臉。

“話說,你吃了嗎?”

虧她終於想起來了……也算是一個善良的孩子。

蕭乾唇一勾,像是在笑。

“我不餓。”

不餓,他是神仙下凡嗎?

墨九哪裏會相信他的鬼扯?

來不及問別的事兒,她看了看剩下的一條魚,把魚肉裏的刺兒剔掉,學著他的樣子,溫柔地遞到他的嘴邊,又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目光亮晶晶的看著他。

“嚐一口,味道很不錯的,很嫩,很鮮,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麽魚……老實說,就算我不餓的時候,也一定會覺得鮮美之極。”

蕭乾眉頭緊皺。

看她,又看她手上的魚,“我真的……”

“閉嘴,趕緊吃!”

看她橫上了,蕭乾象征性地吃了一口,又就著她的手遞回去,“阿九喜歡,就多吃一點。”

“我喜歡,你也要吃啊!辦那事兒最耗費體力了,你又是主力,這要不補充補充營養,很快就被榨幹了……”

“……”

蕭乾又好氣又好笑,抿唇看著她,還沒有接話,墨九就用手指撚下一小塊魚肉,往他嘴裏一塞,然後看他咀嚼的樣子,又迅速撲過來,小舌在他唇上一舔,饞貓似的,亮著眼睛問他。

“怎麽樣,是不是很鮮美?”

“嗯。”蕭乾看著她妖豔的唇,“很鮮,很美。”

意識到他視線的不同尋常,想到兩個人之前的**,墨九雙頰一熱,又飛快地吻他一下,嘻嘻笑。

“是魚好吃,還是阿九好吃?”

“小壞蛋!”

蕭乾揉她的腦袋,目光滿是寵溺。

“問你話呢?”墨九湊近,昂頭笑望他,汗濕的輕衫半敞著,那白皙脖子,柔軟的身體,便妖治而野性地撞入了他的視線。

恩愛時的起伏,顛簸,契合……

那豔靡的畫麵,冷不丁浮上腦海。

蕭乾呼吸一窒,“再不吃魚,你就吃不成了。”

墨九看他這般,目光裏滿是成功撩到了他的小得意。

“沒事兒,不吃魚,魚還在這裏,不吃你,我卻怕你跑了……”雙手柔柔的纏在他的腰上,兩條魚的能量讓她再一次生龍活虎地開啟了撩漢模式,“畢竟我郎比魚好吃多了。”

蕭乾眸中幽光暗閃。

她的笑,她的美,她的豔色,麻酥酥地亂了他的心。

“阿九……”

若非顧及她的身子不好,他的自製力恐怕在這一刻已經崩潰,然而墨九卻全無自覺,初嚐滋味兒,本就最美,她俏生生的笑著,像一個招貓逗狗的野孩子,手指烙在他身上,輕緩不一的交替著,聽他困獸似的低低喘氣。

“六郎,別掙紮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妖、精——”一字一顧,蕭乾一把扯過她的身子,緊緊裹入懷裏,便是一個鋪天蓋地的熱吻。墨九身子本就發軟,這麽落入他剛硬的懷裏,魂魄很快便輕輕蕩漾上了天空。

男人火一樣熱的憐愛,這麽魅人。

便是沒有一張好看的臉,蕭六郎之於墨九,也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她低低喘氣,輕輕回咬他的唇,野性十足的挑釁。

“這一回管飽不?”

嬌嬌的,媚媚的,她這模樣兒,簡直要人命。

蕭乾逮住她作怪的手指,低頭拿胡子蹭她的嘴。

“管飽!”

“嗷嗷,好!”

一個強勢一個鬧騰,兩個人為了一條魚的歸屬權,這一折騰又是不知是多久,等墨九終於精疲力竭地從他強勢的占有中喘著氣掙紮出來的時候,直呼受不了。

“我去,蕭六郎,你屬牛的啊!”

他斜剜著她微帶嗔怪的粉臉,半闔著眼,似乎真的有些累了,隻笑不答。可吃飽喝足的墨九精神頭兒卻不錯,拿起剩下的一條烤魚,翻身又騎在他的腰上,笑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含笑間,催魂奪魄。

“來,換我喂你了。”

“小混蛋!”蕭乾勾住她的後腦勺,在她下巴啃了一口,“等我休息好,再來收拾你。你吃——”他並不想接那條魚。

“先吃飽再收拾唄。”墨九紅撲撲的臉兒,水嫩得仿佛能溢出水兒來,一雙美眸飽含深情,一幅被男人狠狠憐愛過的嬌俏模樣兒,將鮮美的魚肉遞到他的嘴邊,“乖,張嘴。這回,九爺也管你飽!”

“你吃。”蕭乾偏開嘴,“我不餓。”

“你不吃,我也不吃。好啦好啦,我們一起吃。”

蕭乾無聲一歎,隻得閉上眼睛,享受她的伺候。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那麽小的魚,吃了老半天居然隻吃下了一半。

墨九愣了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樣吃下去,這條魚,估計能吃到天荒地老。”

誰都舍不得損耗食物,都想把吃的讓給對方……

這樣的心照不宣,又多添一抹患難中的深情。

墨九笑著,將那條焦魚一分為二。

“來,一人一半,誰也不許耍溜……”

看著她亮亮的眼,蕭乾終是接了過來。

沉默中,墨九把最後一點魚肉咽下喉,恨不得連手指都舔一遍,伸了伸脖子看著蕭乾,她想著魚肉的美味兒,懷念似的咂咂嘴,終於想到了一些嚴肅的問題。

“噫,不對啊!這魚哪裏來的?這個地方不該有魚才對啊?還有,六郎,我怎麽覺著我這心火突然沒了,身子也舒坦了很多?”

蕭乾倒沒有她表現得那麽意外。

他反扣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急著動情緒,然後將手指搭在她的脈上,半闔著眼切了老半天脈,再睜開眼時,似乎也有些不可置信。

“餘毒還有,但脈象平和了不少,這是好轉的跡象——”

“哈哈哈!我就說嘛。”

墨九高興得像個孩子,要是可以,她恨不得跳起來狂奔五公裏以示愉快。

“人逢喜事精神爽,意誌力的作用是很強的。再說了,中醫不就講究一個陰陽調和嗎?你想想啊,你是至陽至剛,我是至陰至柔,你四柱純陽,我四柱純陰,我倆的體質本就比較極端,這麽中和一下,采陰陽調和之道,說不定,真的就不藥而愈了。”

“……”

蕭乾靜靜看她,像在思考,沒有回答。

墨九拉著他的手,唇角翹得彎彎。

“來來來,先不要想那麽多了。反正咱倆做了,爽了,人也還活著,沒出什麽壞事,那就是好事,暫時琢磨不透,你就不要琢磨了,來日方長,我們可以繼續試驗嘛,我很喜歡做你的小白鼠,隨時歡迎你以身試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先找吃的,有了吃的,活下去,再尋找出路,繼續開啟我們愉快的試藥人生。”

蕭六郎的再次歸來,像是為墨九再一次注入了生命的活力,從吐字的速度,到豐富的表情,無不表情出她的心情相當之好。

而且這貨一興奮,話就一串串的往外冒。

蕭乾看著她,壓根兒就插不上嘴。

一直到她宏圖大誌說完了,主動停下來問。

“噫不對哦,你還沒告訴我,魚哪裏來的?”

蕭乾低頭看她,像是好笑,又像是無奈,捏一下她的鼻子。

“你啊,性子急得。且聽我慢慢說來——”

“快說快說,魚很好吃,還想多弄幾條。”

“……”

很快,蕭乾告訴了她事情的經過。

就在她昏睡過去的時候,他發現正如墨九所言,石台下方的火焰漸漸燃到了盡頭,溫度雖然沒有降下去,但除了零星的一些火苗,整個空間都變了顏色。

他轉悠一會,看上方已無出路,就試探著從崎嶇的岩壁到了底下。

這一看,他大驚失色。

那一片燒焦的空曠之地上,原本應當是儲有水的。

地麵上有被烤焦的水族類,不過大多都已經焦得吃不了,他仔細搜尋了一圈,在離岩縫二三十丈遠的角落,發現有一口小小的深潭,那潭麵並不寬,隻一丈來許,想來在沒有“著火”之前,它的水麵是和整個地麵連在一起的,但機關開啟,水麵都被抽幹,那一處卻因為水太深,而得以幸免……

“所以我們吃的魚,就是哪裏來的?”

“是。”蕭乾點頭,沒有否認。

“也就是說……”墨九癟癟嘴,幾乎哭出來,“再也沒有了?”

“也許……是。”

“啊!”墨九猛地趴在他的懷裏,揪著他濕透的衣裳,可憐巴巴的抬頭,“我們居然把所有的魚都吃掉了——如果上天再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一定,慢慢吃,再吃一回……”

“……”

蕭乾捏捏她的小臉兒,“饞!”

嘿嘿一笑,墨九又皺了眉頭,“我在想,水是從何處出去的?那般深的水,在短時間內流走,地麵再被別的燃物滲入,燃燒……那肯定不是從地底慢慢滲透可以辦倒的。嗯,下麵肯定有出口。”

殘毒雖然未清,但看到了希望,墨九整個人都精神了,身為墨九矩子對機關的敏銳力和自信心又回來了,她勾住蕭乾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分析著,模樣兒俏得不行。

“老蕭,你隻要把我喂飽,要出去不成問題——”

“還喂?”蕭乾臉都黑了,“你是要把你男人榨幹?”

“不會的。”墨九搖頭,認真說,“我隻會把你吸幹。”

“……”蕭乾黑臉,再刮她鼻子,“好,等會吸。還有,別叫我老蕭。”

“習慣了,我也喜歡這樣叫。”墨九毫不在意,彎著月牙似的眼,笑著看他,“你不覺得,這個稱呼,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覺嗎?”

老夫老妻……

可他會吃自己的醋怎麽辦?

想歸想,隻要墨九樂意,他隻能默認。

兩個人再次來到岩壁邊上,墨九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老蕭,我給你兩個選擇。”

“嗯?”蕭乾始料未及,詫異的抬頭看她。

“第一,我們先坐在這裏,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從臨安一別開始,或者從很久以前,你開始布局的時候說起——我想,你一定有很多故事需要對我講。”

蕭乾眉頭緊皺,“第二呢?”

墨九瞥著他深幽的眸子裏,那一股子欲說還休的澀然,又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岩下那一些沒有燃盡的零星火苗,冷不丁張開手臂。

“來吧。”

“怎麽?”蕭乾狐疑。

“抱著我,飛下去啊?”

“……你以為我是鳥?”

“不是有武功嗎?”

“……你想多了。”

墨九側眸,也是幽幽的笑。

“那你就選第一個。”

抿了抿唇,蕭乾走到岩邊,長長的發被風撩起,那一片坑窪不平的臉頰上,有一絲幽暗的惻然,他摟住墨九的腰,將她帶到石台的角落,指著下方的鋸齒一樣的小凸石片,“我們從這裏下。”

末了,他又望著她的臉,淡淡補充。

“你想知道的,我會告訴你的。”

墨九點點頭,又望向那懸崖一樣的深淵,咂咂舌。

“我辦不到啊。”

這樣的高度,一眼看下去,就像在直升飛機上俯視大地,借她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就這麽走下去的。

可如果不下去,如何找出路?

籲一口氣,她負手而立。

“蕭六郎,我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背我下去吧。”

這樣的機會換了別的男人,除了吐血之外,肯定不會願意,也辦不到。可蕭乾麵對這隻母老虎的指令,卻是樂於執行的。輕唔一聲,他回頭撿起先前背她過來的布條,如法炮製,將她背在後背上,以劍為撐,一步一步往底下爬。

這個過程很艱難。

他屏氣凝神,沒有說話。

墨九趴在他背上,時不時看他的側臉,也沉默了許久。

短短數個時辰的經曆,一直處於黑暗之中的他們,根本不知過去了幾天幾夜,在一個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的地方,自然也就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一片寂靜中,冷靜了神經,墨九突然一歎。

“也不知他們怎樣了。”

蕭乾身子微微一頓,沒有回答。

從與完顏修、擊西、闖北他們分別到現在,彼此間完全無法聯係,但當時那樣危險的情況,能夠為他們想到的最好遭遇,就是像他們一樣,雖然艱難,但還活在哪一個岩洞中……

“咚”一聲,物體落地。

哦不,蕭乾背著她落在了地麵上。

墨九借著微弱的火苗,在地麵上到處尋找著。空間裏,除了一股子灼燒之氣,充斥在鼻間的就是焦味、糊味和臭味兒。地上也是一層堅硬的岩石塊,有沙礫混在其間,高低不平,麵積一眼望不透,但每個地方都已經被火烤得失去了最初的顏色。

“六郎!”

墨九突然低聲叫喚。

“什麽?”

察覺到她聲音裏的小小興奮,蕭乾條件反射地摟住她的腰。

“這地麵有問題……嗯,容我先跳一跳,冷靜一下。”

跳一跳,冷靜一下?

她的反應,蕭乾顯然不懂。

不過墨九從來就不是一個有正常思維的女人,他看她興奮地在燒焦的地麵上走來走去,不隻跺一腳,也隻是抱劍立於一旁,隨時觀察著她的動向,而不阻止。

墨九每走一步,都像在試探什麽。

踩一踩,又換一個地方,再反複踩。

仔細看,蕭乾慢慢明白了——她走的是八卦位。

一個人走了一圈又一圈,她終於停下,望著他的目光有細微的光亮。

“六郎,下麵是空的。”

空的?蕭乾之前下來,顧念著上頭的墨九,來去匆匆,並沒有注意到這個。

走到她的身邊,他學著她用腳用力的踩。

果然有的地方,明顯可以感覺出不一樣。

沒有想到墨九心細成這樣了,他目光裏不由投去一抹讚許。

“阿九真是聰慧。”

被表揚的墨九樂得咧了嘴,拱手一揖。

“不敢當不敢當,我吃的就是這口飯,專業能力隻比一般人強一點點……”

這還叫不敢當?蕭乾無聲而笑。

“依我看,機關開啟時,水源便是從這種突然打開的地洞滲出去的,爾後,又迅速合攏……”墨九說到這裏,低頭審視片刻,又抬頭,然後驚歎一聲,“乖乖,這上上下下,到底是有多深,果然隻有大自然的能力,才是萬能的。”

“大自然?”

對於她嘴裏的名詞,蕭乾總是需要時間消化。

墨九點點頭,“這裏雖有機關,但結構卻是天然形成的,做此布局的人,不過是在天然結構的基礎上,略加改動——”

說到這裏,她突然斂住眸子。

“老蕭,我懷疑這裏是——八卦墓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