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王戒

你敢不敢

皇宮別院。

戲月大發雷霆,巫的一聲,將手裏的茶盞狠狠地砸落道地方,哢嚓幾聲,一個猶如藝術般的精美茶盞就這麽的碎裂一地。

“可惡,他竟然讓我這麽難堪,害我被父皇責罵,還讓我被關在這裏足不出戶。”戲月公主狠狠地跺著腳,凸起的胸部因為氣憤而波濤洶湧,俏媚的臉頰此刻布滿了怒顏。

屋裏一片狼藉,滿地碎屑。一旁的侍衛丫頭膽怯的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的動作就被戲月責罵。

“嗬嗬,他這個人越來越有意思了。”王道端坐在窗前,一手搭在窗沿,十分享受的欣賞著窗前的盆景,屋裏發生的一切,似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麵上不怒不喜。

“王大哥,難道你就不想報複他?”戲月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過身,憤憤地走到王道身邊,擋著他的視線,憤然道。

“這有什麽好玩?要玩就玩大的。”王道君子般的笑容,猶如春天裏的風,讓人覺得很是親切。

“怎麽玩?你好好的辦法了?”聞言,戲月一喜,剛才滿腔的怒火,在王道如沐春風的笑容中瞬間消失不見。

“這個、、、、”王道剛要說話,卻是聽道一個士兵急匆匆的進來,對著他們道。

“報,公主殿下,昨晚城門口發生一起打鬥事件,受傷的是焚香宗弟子。”

“焚香宗的弟子?是誰受傷了?這個事情你也要跟我說?”戲月眉頭一皺,找了個椅子坐下,隨即嚴肅的問道。

士兵低著頭向著王道的方向瞟了眼,猶豫的道:“是焚香宗淩雲。”

“淩雲?他怎麽會受傷?”戲月驚呼一聲,不可思議的道。

淩雲在焚香宗雖然隻是個排名靠後的高手,但是在帝都中能夠傷到他的人用一隻手就能數出來,更何況要將他打傷,這更加的提升了難度。再者,淩雲這個人向來低調,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出門,他的仇人似乎也沒有幾個。

“這個、、、、”士兵吞吞吐吐,下麵的話卻是不敢再說了。

戲月不耐煩的揮揮手,訓斥道:“有什麽就說什麽。”

“是!”得到戲月的允許,士兵這才壯起膽子,不過仍然是低著頭,不敢看向王道,“據人說是被一個叫做王道的人打傷的,剛才奴才還去現場看了一下,城牆上確實有著王道的留言。這件事情在早上已經傳便了整個帝都。”

“哦?竟然有這回事?”戲月目光看向王道,頗有一番詢問的意思,隻是後者對於她的目光卻是宛若未見,依然悠閑的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

昨天晚上王道的行蹤,戲月是知道的,從皇宮中回來後,兩人一直相處在一起,如果王道要出去找人打架,肯定不會是他。

王道手指在窗沿上嘟嘟的敲打著,目光中若有所思,半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最後更是放聲大笑。

戲月被王道的笑聲弄得莫名其妙,將士兵揮退下去,這才好奇的問道:“王大哥笑什麽?難道你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當然,如果我沒有猜錯,等一下他就會過來了。”王道停止了笑容,再次坐到了椅子上,仰起頭,微微閉目,卻是不再說話了。

戲月聽得雲裏霧裏,不過看到王道沒有說話,她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丫鬟跑了進來,對著戲月恭敬道:“公主,外麵有人求見。”

“什麽人?不見,本公主現在沒有心情見客。”戲月公主看也不看丫鬟一眼,不耐煩的揮揮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可是那個人說,你一定會想見他的。”丫鬟弱弱的道。

“什麽人那麽無聊?”戲月沒好氣的道,就在她要發怒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的王道卻是站起身。

笑著對丫鬟說道:“你去把他帶進來。”

“是!”得到王道的命令,丫鬟連忙應了一聲,這才起身告退出去。

戲月看著王道一會兒一個變化,心裏早就有了疑惑,現在再看王道滿臉笑容,不自覺的問出了聲:“什麽人?”

“打了淩雲的人。”王道笑道。

過了一小會,屋外響起一道流裏流氣的聲音:“嘖嘖,這裏的風景很不錯,真是有錢人啊,懂得享受,不像我,到現在還住在別人的家裏。”

“是他?”戲月聽到這個聲音,立刻瞪大了眼,怒氣衝衝的盯著屋外那道痞氣十足的身影。

屋外院落中,韓楓左瞧瞧,右看看,每走一步,就對著身邊的建築評論一句,從院落出到屋裏也就幾十步的路程,韓楓卻走了別人幾倍的時間,最後在戲月悲憤的眼神中,笑嗬嗬走進屋裏。

“王道,你可真是好興致啊,金屋藏嬌?這個詞似乎用在你身上很合適。”韓楓看著王道那張笑容滿麵的俊俏的臉,卻是別有所指的對著戲月說道。

“你,你什麽意思?”戲月怒火瞬間燃燒起來,嘭的一聲站起身來,纖手指著韓楓不住的顫抖。

韓楓笑嗬嗬的聳聳肩,道:“我說你了麽?你這麽激動做什麽?莫非你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我說道你的傷心處了?”

“你胡說!”戲月大叫一聲,齜牙欲裂的瞪著韓楓。此時的她根本就不像一個出身皇家的高貴的公主,生氣的樣子和一個街頭潑婦頗為相似。

“好了,你就少說一句。”王道伸手拉下戲月指著韓楓的纖手,對著韓楓道:“是你做的?”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麽?”韓楓不置可否,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憑著王道的智慧,有些事情即使不說,大家心裏都是明白的。

“你這一招很是毒辣啊。”王道微笑的臉終於平靜下來,眼神冷淡的看著韓楓,宛如得到高僧一般的看不出喜怒。

戲月一時間愣住了,從認識王道以來,後者一直保持著一種儒雅,那種高貴的氣質和韓楓身上的痞性,形成鮮明的對比,然而現在平靜中卻是蘊含著一種殺機,猶如暴風雨的前奏。掩藏的怒火隨時都會爆發。

“彼此彼此,借鑒你的手段,我隻不過是盜用一下罷了。”韓楓毫不相讓的迎著王道平淡的眼神,換了一個舒服姿勢坐在椅子上。“你用我的名號殺了他們的人,我用你的名號打了他們的人,老實說,還是我比較吃虧一下。”

“嗬嗬,有意思,說吧,你想要怎麽樣?”王道突然笑了,笑聲中有著亢奮,他知道後麵的話會讓他熱血沸騰,令他平靜的生活泛起滔天巨浪,這種熱血正是他期望已久的生活樂趣。

聽得王道囂張不可一世的笑聲,韓楓忽然覺得這人或許有病,而且病的還不輕,他覺得應該建議王道去看看大夫,不然這樣長時間下去,可就麻煩了。

“我要你和我一起上焚香宗!”

“焚香宗?”戲月驚呼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看著韓楓那認真的眼神,卻是知道他並沒有開玩笑。

焚香宗,多年來聚集起來的威嚴,讓的它在帝國中有了神一般的地位,假如沒有得到他們的邀請,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進入到焚香宗的勢力範圍之內,否則將會被焚香宗的人視為硬闖,然後被其誅殺。

“你想要做什麽?”沒有理會戲月的驚訝,半晌後,王道開口問道。

“十五號就是他們少宗主立為之時,我想要給人送上一份大禮。找他挑戰!”

找他挑戰,這幾個分量很重的,短小的句子,一般人根本不敢說出口,而此時卻是被韓楓極其輕鬆的隨意說出口。

戲月覺得韓楓是一個瘋子,如果說他是海洋中的霸主,那麽焚香宗就是帝國中以另一種形勢存在的海盜王。而且這裏還不是韓楓的地盤,孤家寡人一個,竟然妄想著要去挑戰別人的少宗主。

這真是膽大包天!

“你去不去?”韓楓看也不看戲月驚訝的表情,玩味的看著一臉平靜的王道,等著他的回答。

“或者說,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韓楓再次出聲問道。

這個王道從一開始就和韓楓作對,每一次都是他在暗處,令得韓楓隻能被動防禦,好幾次的窩囊氣,令得韓楓心裏早就不爽了。上一次竟然打著自己的招牌殺別人的弟子,玩這種栽贓嫁禍的事情。

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拉他下水的事情,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報複他的機會。從昨天開始,這一個小小的棋局,就已經在韓楓的控製下施展開來。現在隻等著王道進入棋局,然後一分高低,對於這個送上門的對手,韓楓從心裏覺得他還是可愛的。

“敢還是不敢?”韓楓再次問道,目光直直的盯著王道,似乎要將他整個人看穿似的,毫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