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難擒:陛下追妻忙

第一百十二章 罰跪

“你是認真的?”鳳冥錯愕地看著她,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要他跪青瓦片,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

  瑰殤點頭,“自然是。”

鳳冥眯了眯眼睛,他背身離去,修長的身形蕭條而孤獨,瑰殤心想,他定是被她惹惱憤然離去了。

她什麽話都沒有說,默默地放下碗筷,看了眼小青,“本妃吃飽了,你把菜都撤了吧。”

海留笙翻了個白眼,憤憤不平地道:“你就這麽放過他了?”

他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鳳冥置身處地牢的正王妃不聞不問,隻顧著娶商朝的彩虹公主,雖說隻是側妃,可也說明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如若他是真心的喜歡瑰殤,又怎能在她入獄之際雪上加霜呢?

  她尾眉一挑,“不然你想怎樣?”

海留笙撇了撇嘴,到底是說,“沒怎樣。”

瑰殤邁著輕快的步子,回了鳳鴛殿,青禾跟在後麵,她猶豫了半晌,開口替王爺說話,“王妃,你不應該這麽對王爺,他是真心寵愛你。”

她回過頭,眸光裏透著淡淡冷意,“青禾,你如此為他說話,是忘了那三十大板嗎?”

“王妃你知道了?”

“是。”

青禾啞然失聲,瑰殤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青禾卻杵在原地沒有動靜,驀然抬眸,直直地對上瑰殤的眼睛。

她赫然出聲,“王妃,這三十大板,是王爺對你的愛,因為奴婢失責差點害死了您,理應受罰。”

瑰殤沒有說話,忽見管家抱著一疊青瓦片進屋,後麵跟著鳳冥,他換掉了那身大紅色的喜服,穿了一身簡單的月白長袍,襯得他身姿挺拔俊美非凡。

管家向瑰殤行了個禮,將青瓦片置放在屋內,便大步走了出去。

  瑰殤眸光閃爍了下,忽又平靜下來,她勾唇輕笑著問,“王爺,是打算履行諾言了?”

鳳冥負手而立,他眼底一灣死水靜靜地和她對望,涼薄的唇微啟,“我答應你的何時反悔過?”

隻見,他默默地跪在了青瓦片上,瓦片轟然破碎,

瓦片本就脆弱,哪裏能扛得住一個男人的體重?

青禾神色大變,立馬上前抓著鳳冥起來,她驚慌地喊著:“王爺,使不得啊,您是龍血鳳髓之軀,您快點起來吧。”

鳳冥輕輕地推開她,抿了抿唇,淡淡地開口道,“青禾,我和王妃的事,你不要管。”

青禾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又看向了瑰殤,滿是懇求地道:“王妃,你就原諒王爺吧,他是真的沒辦法,為了保住你才答應迎娶洛熏兒的。”

瑰殤沒有答話,默默地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淺淺地飲了一口,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似是沒有看見這一幕。

鳳冥是個何等有城府的人,她心裏清楚得很。

他這一跪,是他活該,他答應要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沒有休他府裏的妾室也罷,如今,居然又迎娶了個側妃。

何其可笑?嘴上說是因為她,恐怕事實真相也不盡然吧。

青禾無奈,拿兩人沒有辦法,噗通一聲跪在了王爺身邊,瑰殤抬眸看了她一眼,眉宇間掠過不悅。

她是她的丫鬟,卻一心向著鳳冥,那個心思深沉腹黑的男人,有什麽好的?

“你既然要同他一起跪,那就跪吧。”瑰殤眸光一沉,她頓了頓,冷冷地開口道:“王府裏新來了位側妃,想必也是缺人手的,你明日就搬去彩陽閣吧。”

青禾瞳孔驟然一縮,手腳冰涼,眼底染上了哀戚之色,一字一頓地問:“王妃這是……不要奴婢了嗎?”

她頭一次被一個主子拋棄,沒想到,心裏麵會這麽的苦,比她挨的那三十大板,還要痛苦。

沒有等瑰殤說話,鳳冥便揚聲道,話裏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青禾,你回去早些歇著吧。”

  “可是……王爺您……”

“再不聽話,可別怪本王無情,又罰你一頓板子了,舊傷還沒有好,就又想填新傷了嗎?聽本王的話,回去!”

青禾沒奈何,隻能顫顫巍巍地起身離開,臨走之際,還含淚帶傷地看了眼王妃,她心裏清楚,王妃向來是說一不二。

她是真的下定了主意,要放棄自己了。

因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鳳冥說話,可她有什麽辦法啊,她隻是一個奴婢,跟隨了王爺十年,他待她不薄,她自然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更何況,王爺是跪在瓦片上,她隻是陪他跪在地上罷了。

青禾關上門靜靜地走了,鳳冥看向瑰殤,開口道,“瑰殤,你想要的彌補我給你,我隻希望你往後不要耿耿於懷,我是真的沒辦法。”

他生於皇室,有太多的逼不得已沒奈何。

一室的安謐,讓瑰殤有幾分難以適應,她亦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時,傳來了“哢哢”咬桃子的聲音。

海留笙不由自主地發出感歎,“這果子還真甜,讓我想起了當年的蟠桃,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隻消吃一顆,就能漲五百年的壽命呢。”

“……”鳳冥咬牙切齒,這小子是在故意破壞氣氛吧?

“阿笙,跟我去空間戒指。”

言罷,她和海留笙便消失了,鳳冥皺了皺眉,一顆顆細細碎碎的瓦片,紮入肉裏,疼得厲害,鮮血滲入白袍裏。

鳳冥仍舊靜靜地跪著,的麵上平靜地出奇,似是沒有任何不滿。

這兩年國泰民安,三國之間都沒有發動過戰爭,而他所向披靡,縱然曾有仇家找他挑戰,他也從受過什麽傷。

沒想到,他今日會被他看中的嬌妻罰跪他。

倘若,他的那些個仇家,滿朝的文武百官得知,會笑掉大牙吧?

誰叫他寵妻無度呢……

瑰殤人立在花田的旁邊,上次種下的彩玫瑰,已經長出小苗了,嫩青色的一片,她從溫泉裏打來一桶水,用靈術將水調製變冷,又變化出一個木勺。

她一手拎著小水桶,一手澆著水,海留笙在背後看著她,驀然開口,“你種的是彩玫瑰?”

“是啊。”

海留笙沒有接話

了,她悉心地給田裏的花花草草澆著水,像極了當年身披彩衣的花精,隻不過,花精隻需動用靈力,便可讓花木生長,這是她的特殊能力,無人能及。

  “你用君上的溫泉水澆花,可是很浪費的。”

“不浪費,我的花是最金貴的。”

  她指向了一塊種著藍草的田,唇角勾起得意的笑,眉眼裏滿是驕傲,“看見沒?那是會長魚的骨頭樹,可厲害著呢。”

她眉飛色舞的模樣,愣是讓海留笙頓住了,他笑了笑,沒有把溫泉水價值連城的話告知,這溫泉水是融入了君上萬年的修為,能助人修煉。

  等瑰殤做完了雜七雜八的事,從空間戒指出來,鳳冥仍跪在青瓦片上,他的膝蓋處是一片血紅,染紅了聖潔白袍。

瑰殤數了數手指,他約摸也跪了一兩個時辰吧,默默地走到鳳冥的身邊,她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我的好夫君,你往後要怎麽處理洛熏兒,她再怎麽說,也是商朝最受寵的公主。”

洛熏兒這女子生來就是個妖精相,讓人忍不住地沉淪,難保有一天不會把鳳冥的心智給迷住了。

鳳冥淡淡地道著,“我不會碰她分毫,你若是看她不爽想折磨她,我也可以答應你,但她必須得活著。”

瑰殤搞不懂,鳳冥的葫蘆裏究竟賣了什麽藥。

她摸著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鳳冥,你讓我很傷心,如果我不報複你,我會更難過。”

“那你便報複我吧,隻求你心裏痛快。”

瑰殤默然無語,低頭看了眼他沾滿血的白袍,她用力將鳳冥往下一壓,驟然間襲來的疼痛,讓鳳冥倒吸了一口氣,她又將鳳冥一把拉了起來。

“起來吧,既然你話說到那個份上,我便原諒你一回,但是你得記著,這是第一次,也必須是最後一次,你不準再娶別的女子了。”

最後一句話,她是帶著滿口的怨氣的。

鳳冥黑曜石般的眸望著她,篤定道,“所以,你吃醋了!”

瑰殤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凝著眉心安靜地陳述著,“我們老家是一夫一妻製度的,一個人隻能有一個妻,多一個就是犯法,誰犯了法,就是要淨身出戶的。”

“什麽是淨身出戶?”

“就是一個銅板都不準帶地滾出家裏。”

鳳冥挑眉,輕輕地將她抓入了懷裏,“哦?意思是可以帶金幣?”

“當然不準。”

他睨著狹長的妖嬈鳳眸,似笑非笑地睨著她,笑問,“那麽,銀票呢?”

男人眼裏的戲謔明目張膽,瑰殤怒目而視,“鳳冥,你是不是皮癢了?你確定想跪一夜的青瓦片?”

“娘子,夫君知錯了。”鳳冥依偎著瑰殤,一副我是乖媳婦我可憐的模樣,瑰殤到底是沒有說什麽。

一個王爺,能為了她的一時之氣,屈尊降貴跪瓦片,恐怕在這昊天大陸上,找不到第二個了。

更何況,他還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戰神呢,何等彌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