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難擒:陛下追妻忙

第一百二十八章 講故事的男人

瑰殤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老老實實地說!”

紙是包不住火的,海留笙也沒打算瞞住她,索性便如實告知。

他說,“你還記得瞎子街上講故事的人嗎?那人說看上你了要追求你,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知的鳳鈴消息,他以鳳鈴的消息換我給他製造機會,我……同意了。”

說到最後,海留笙終究是有一點心虛,他知道,瑰殤是最恨別人出賣和利用她的,他這也算是賣了她吧。

瑰殤確實是最恨被人出賣的,她麵無表情地凝視著他,沒有因為他的坦誠好受一點,在21世紀,她曾收到各種各樣的出賣背叛,且讓她吃盡了苦頭。

在那個世界裏,她誰都不相信,誰都不付諸真心,可自從來了異世,她認識了妖孽一身傲骨的鳳冥,囂張不可一世的海留笙……

他們真心待她,她亦是真心把他們當做家人。

她冷冷地審視著海留笙,他麵上有愧疚,她閉上眼長歎了一聲,幽幽地問了句,“倘若他能幫你挽留回鳳鈴,條件是犧牲我,你也是願意的吧?”

因為他重視鳳鈴,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出賣她了吧?

海留笙表情怔了怔,有幾分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玫瑰,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我是在意鳳鈴,可我同時也很在乎你啊,你和鳳鈴是同等重要的,我絕不會犧牲你。”

他說得很是認真嚴肅,瑰殤莫名地收到了觸動,心裏有了些許安慰,她睜開眼,眼底是一片清明,“罷了,你留下吧,我去把步青要回來。”

信上說得很清楚,隻讓她一個人前去,定也是不讓海留笙去的,為了步青,她便走一遭吧。

海留笙猶豫了半晌,到底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他認真地注視著瑰殤,鄭重地叮囑道:“若是遇見了什麽危險,用意念傳達給我,我隨時可以趕過去救你。”

從老人家口中問出西園的位置,瑰殤一路瞎子街漆黑的長巷,深深地覺得,這繁花似錦的瞎子街,終日黑漆漆的,確實不是什麽好地方。

穿過巷子,瑰殤便到了西園門前,西園外有兩個黑衣仆人守著,看見她,沒有任何的阻攔,一個仆人將手裏的燈籠遞給她,讓她進去了。

瑰殤不明白,什麽人會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落腳,在瞎子街上遊逛尚可,可誰願意把自己的宅子置在這裏。

當日在街上講故事的男子,可真是個怪人。

秋風蕭瑟,種在西園的花草都已凋謝,唯有一個魚塘,灰衣男子手裏拿著魚食,慢悠悠地往魚塘裏撒,幾十條紅鯉魚在水中遊動著,爭先恐後地搶食。

瑰殤一手拎著燈籠,她平靜地看著男子背影,扯唇問道:“不知閣下邀我來貴府為何?”

那人沒有轉過身,依舊給魚兒喂著食物,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映著火光,瑰殤勉強看出他身形頎長,他一直背對著他,因此她也看不見他的臉。

莫名的,瑰殤覺得他的背影有幾分眼熟。

他一直沉默不說話,等得瑰殤都開始不耐煩了,她危險地眯了眯眼,朝他投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

縱然她眼神如劍鋒般淩厲,那人依舊很冷靜,直到她一步步逼近,他才不鹹不淡地開了口,“我說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你信嗎?”

他一開口,便有股涼薄冷意慢慢的包圍著她,他低沉慵懶的聲音,有點沙啞,卻帶著說不出魅惑。

瑰殤定定地注視著他的後背,眼裏的敵意隱去,露出笑容,“既然如此,為何不轉過來看看我呢?”

她突然很好奇麵前男子的身份。

那人發出了輕微的笑聲,他驀然轉過身來,瑰殤呆了呆,被他的容貌給震驚了,眼裏的驚豔一閃而過。

男人病態般雪白的肌膚細膩柔滑,如刀削般輪廓分明的臉龐,他灰藍色的眼瞳不喜不悲,涼薄的唇緊緊抿著,他有一種讓人目眩神迷的獨特魅力。

他很英俊,能和焚香比肩的精致麵龐,讓瑰殤忍不住呆了呆,他灰藍色的眼眸讓人深陷其中。

瑰殤微微一笑,“請問閣下高姓大名?”

那人平靜地注視著她,聲音低沉極輕極淡,“冬橦。”

居然還有這麽奇怪的名字,瑰殤錯愕了下,她直直地掃視了男子良久,確認腦子裏沒有關於他的印象,認真道,“我想,我並不認識你。”

他的臉很出色,也很陌生,瑰殤從來沒有見過他,他的氣質清新脫俗,仿佛跳出了世俗,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一般。

“請問姑娘芳名?”

“我叫瑰殤。”

冬橦輕輕笑了,“那麽,從這一刻起,我們便認識了。”

瑰殤啞然失語,這算是被搭訕了嗎?他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而且,他竟然知道鳳鈴的下落,海留笙在人間尋尋覓覓幾千年,都找不到的人。

那麽,他會是誰呢?他開口便說自己像故人,會不會,他是跟焚香一般的存在,他是認識幾千年前的她,或者說認識她的前世?

  思及此,瑰殤眼裏多了防備,冬橦微微勾唇,輕笑著道:“瑰殤,你不必對我設防,我沒有害你的心思。”

被看穿的瑰殤有幾分惱怒,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就像永遠翻不出如來佛五指山的孫猴子,讓她感到很無力。

他手裏突然變出兩杆魚竿,笑眼看她,“會釣魚嗎?”

瑰殤搖了搖頭,“不會!”

她上輩子可沒有閑情逸致去釣魚,這輩子,也從來沒人帶她釣魚,而她自己,就更是想都沒想過了。

冬橦看著她,灰藍的眼載著淺淡笑意,他一身帶著冰涼涼的氣息,就連笑容都帶著涼薄之意。

他把手裏的一隻魚竿遞過去,“過來,你陪我釣魚吧。”

這是什麽人啊,在這黑不拉幾的地方還有心思釣魚,瑰殤十分奇怪,卻還是挪動著步子靠上前,接過他遞來的魚竿。

  冬橦將她手裏的燈籠拿走,伸手掛在他身後的大榕樹上,他坐在池塘邊,將竹籃裏的吃食掛在魚鉤上,再一點點地放下去。

瑰殤很無語,這算

是什麽情況,她來之前,還以為這人會是凶險之徒呢,結果,他把自己叫來陪他釣魚。

真是荒謬,雖然這樣想著,瑰殤卻還是坐在了他的身邊,有樣學樣地鉤了吃食,把魚鉤放入池塘裏。

她一手握著細長的魚竿,懶洋洋地道,“你釣自家池塘養的魚,有意思嗎?”

冬橦很認真地笑道,“有意思啊!”

他煞是認真的回答,瑰殤默然,過了一會兒,她看魚線好像動了一下,心中雀躍,她立馬就提起魚竽驚喜一看,看清魚鉤上的東西,頓時黑了小臉。

她釣起來的居然是隻水壺。

什麽鬼,這魚塘裏哪來的水壺?

冬橦斜睨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古怪,看著她,他甚至不做任何解釋,淡定得出奇。

瑰殤隻當是意外了,複又將魚食勾在魚鉤上,緩緩地放下,不多時,她又吊到了一把魚傘,一隻繡花鞋。

一條魚沒有釣上來,反倒接二連三地釣到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瑰殤受不了了,她目不轉睛地看向冬橦,試圖從他臉上找出答案。

冬橦平靜地收了魚竿,淡淡地道:“我們別釣了吧,看樣子,這下麵住的有人啊。”

 “……”這笑話好冷啊,冷得瑰殤骨頭都要被蝕掉了,可他的神情冷幽幽的,就像是來自地獄裏的人,又給這冷笑話平添了幾分驚悚。

21世紀是無神主義,瑰殤自然也是深信不疑的,從她莫名其妙地穿到古代,她便開始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之說了。

下意識的,她恍惚看了眼她丟在一邊的戰利品,尤其是看見那隻粉色的繡花鞋,腦海裏立馬蹦出陰森森的畫麵,讓她一陣惡寒。

四周黑漆漆的,唯有榕樹上的一盞花燈照明,她放下了手裏的魚竿,隻覺得這池塘裏確實不會有好東西。

映著燈籠的光,瑰殤直直地往這池塘裏看去,池塘水清澈可見底,水裏的紅鯉魚慢悠悠地遊動著,倒是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

可她一時之間,在這池塘裏釣出三樣人的東西,恐怕也是不祥之兆,就是不知,是否是這池塘裏死了什麽人,然後,留下來的遺物。

瑰殤冷冷地刺了一句,“你怕嗎?”

“姑娘怕嗎?”

瑰殤渾然不懼,冬橦複又在她身旁坐下來,握起了魚竿,像是為了證實是她撞了鬼,他一時之間,竟輕而易舉地釣到了五條紅鯉魚。

約過了一個鍾吧,瑰殤不大情願陪他釣魚了,她什麽都釣不到,連隻小螃蟹都沒釣到過,她站起來告辭,“多謝閣下指點一二,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我有緣再會吧,”

 冬橦的魚簍裏裝了滿滿一簍,將手裏的魚竿收了,對著她輕笑道:“不如吃了晚膳再走吧?我可是專程為了你才釣魚的。”

 

  他是要留自己吃飯嗎?瑰殤頓了頓,在腦海裏擴大搜索,試圖尋找一切可以拒絕的言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