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大少別寵我

第209章:鮮紅

第209章 鮮紅,刺痛她的雙目

這個少年似乎和前幾次看到的樣子有些不同,但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原本是個被寵壞的驕傲貴公子,如今卻是一個依然驕傲卻已經學會將驕傲藏起來的少年了。

“上次的傷,後來都好了麽?”在路上,林羽臣將視線落在了沐藍白皙的頸上,上次的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那種無力感讓他很是受挫。

綁匪拿到錢之後就將他和齊美瑄丟在了路邊,見到來接他們的人之後他想要回去救沐藍,卻被強硬帶離。事後,他聽說沐藍獲救,嚐試去找她,卻始終被拒之門外,聽說沐藍受了很嚴重的傷,沒有辦法見他。

“沒事了。”沐藍搖頭,那次的事情對她的影響其實很大,不過她並不打算告訴林羽臣,因為沒有必要,他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就像為什麽他會突然出現在路邊,又突然坐上他們的車,她很茫然,不過不管怎麽說,當時他曾經試圖救她,這個看似金貴的公子哥,其實也並非一無是處。

“我後來去找你,聽說你傷得很重,我很擔心。”林羽臣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了一句。

沐藍奇怪地偏頭看著林羽臣,認真地說道,“那次的事情是個意外,所以我不會怪你或者齊美瑄。”

更何況,當時那些人傷她也並不是因為林羽臣的關係,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就算她真的是因為林羽臣而被誤傷她也不會怪他,畢竟他也是受害者。

仿佛是聽到了後座上沐藍和林羽臣的話,東方言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白。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的沐藍,那張蒼白地全無血色的臉,孱弱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的樣子,那一瞬間的心痛,深深地刻在他的心裏。

“東方?”夏向彤似乎有些不解突然間出神的東方言,輕喚了一聲,“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東方言搖搖頭,收斂心神,朝著後視鏡裏看了看,注意到她頸上幾乎已經看不到當時的紫色勒痕,為了轉移開自己的注意力,他扯開了話題,“你一直都住在A市麽?”

“恩,一直都住在A市。”夏向彤想起了昨天給母親打電話,她不著痕跡地詢問小時候的事情,母親似乎回答地支支吾吾,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母親有些什麽事情瞞著她。

“你和我妹妹真的很像。”不知不覺間,東方言微笑著吐出一句話。

“其實……”夏向彤欲言又止,看著東方言疑惑的目光,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十三歲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我母親說我生過一場大病,能醒過來已經是大幸了。”

東方言的手指微微用力,聽到這個消息的他,內心不住地翻騰,她說她十三歲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而東方綺,是十二歲意外死的,他並沒有見到她的屍體,也就是說,他曾經心心念念也許會出現的奇跡,很有可能會在這個女孩子的身上實現、

沐藍沉默地看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總覺得心底泛著不安,她直覺不喜歡夏向彤,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所有接近東方言的女人,還是單純地覺得這個夏向彤有些古怪,她沒有辦法解釋自己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夏向彤就像一條蛇,吐著鮮紅的蛇信子,看起來溫和,卻具有極大的毒性。

那個妹妹,沐藍也聽東方言提起過,她當然也是希望東方言找到他的妹妹的,她能感覺得到東方言的心結,內疚或是自責之類牽絆著他,讓他常常很苦惱。

但是這個夏向彤,沐藍卻希望不是東方綺,因為她太過溫柔,溫柔地危險,讓她心驚。

誰都沒有繼續說話,而跑車卻猛地急刹車,沐藍的頭撞倒了前麵的椅背上,微微發紅,她委屈地皺起了眉頭,不明所以地看著東方言,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刹車。

“你的項鏈……是誰給你的?”東方言的視線死死地盯著夏向彤的頸上,那根心形的銀色項鏈,似乎是在不經意間從襯衫裏滑了出來,落到了襯衫外麵,也落入了東方言的視線。

“你說這個麽?”夏向彤執起心型的吊墜,眼底閃過迷茫,“不知道,從我有記憶開始就一直戴著了,我經常做惡夢,後來戴著這根東西就沒有再做惡夢了。”

那是,東方綺的項鏈,東方家的東西,雖然外觀看起來隻是普通的銀飾,其實不是,那是深藏在幾千米之下的礦石中最好的一種,價值跟鑽石差不多,在珠寶市場上非常罕見,看起來很像銀飾,卻價值連城。

“很漂亮。”東方言本想說什麽,耳邊猛然想起來之前子軒他們的話,即使他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這個女孩子也許就是他的妹妹,他還是壓下了心底的狂喜,他不想他的妹妹成為了別人的棋子。

即使心中驚濤駭浪,在外人的眼裏他依然冷靜淡然的樣子,這是他當初學的最快的,隱藏自己的情緒。

東方言突然加速,沐藍和夏向彤都有些莫名奇妙,隻有林羽臣回過頭看了看後麵,“有輛車子跟了我們很久了。”

眼中閃過一絲激賞,東方言沉吟一聲,“從過海大橋那邊就開始跟上我們,我故意繞了路他們還是跟著我們,看來,是跟蹤我們的。”

不動聲色地按下手表上的按鈕,那是一個尋求支援的按鈕,若是他一個人的話他即使是銅牆鐵壁的地方他都有辦法全身而退,但是如今車子上有三個沒有自保能力的人,他必須請求支援。

而在下一秒,猛的刹車,巨大的聲響在這片安靜的公路上顯得非常突兀,讓人打心眼裏心驚。

“保護好自己,有機會就跑。”東方言的目光閃了閃,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抿緊了唇,回頭說,“下車吧。”

隻是掃了幾眼周邊的環境,就發現了起碼四五個狙擊手,再加上眼前這幾個重型武器的家夥,東方言在心底歎息,帶著他們離開果然是不可能的。

“言,好久不見。”凱以安的聲音,從天而降。

“放他們離開,我跟你走。”東方言的聲音裏透著幾分疲倦,迅速分析了十幾種自救的方式,卻發現沒有一種能夠保全四個人一起離開,如今隻有拖延時間。

“你,我一定會帶走。不過我今天的目標是你身後那個,夏向彤小姐。”凱以安的眼神微微一閃,儒雅的模樣一點都不像這群拿著槍的人的頭。

“我不認識你。”夏向彤麵色微微發白,她大概是第一次真實見到這樣的場景,簡直嚇壞了。

凱以安淡笑,“我聽說,東方綺的身上藏有一個秘密,而我對探索秘密特別有興趣,所以隻能請夏小姐回去了。”

“她不是東方綺。”東方言沉默地回答,眼底閃過一抹狐疑,東方家的秘密?那是什麽?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很小的時候他們父母就被殺害了,整個家都被燒毀了,隻有他帶著妹妹逃了出來。

“是不是,我帶回去就知道了。”凱以安著迷地看著東方言,那雙墨色的眸子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他冷冷一笑,“言,我很期待,你回到我身邊的樣子。”

冷不防地一震,東方言的手已經握住了腰際的槍,他開槍很快,幾乎可以在一瞬間要人命,所以,如果他立刻開槍是可以殺了凱以安的,但是,這麽多把槍對準了他們,還有遠處的狙擊手,他實在想不出辦法全身而退。

誰都沒有想到,凱以安竟然會突然開槍,而他的槍口對準的人是,沐藍。

幾乎拔槍而起,東方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凱以安開槍,他的子彈打落了他手中的槍,但是他的子彈卻是擦過他的肩頭往後而去,他幾乎僵硬著回頭。

“羽臣……羽臣你怎麽樣?”沐藍嚇壞了,身體完全無法反應,就在那一瞬間,一個削瘦的人影擋在了她的麵前,她甚至能清晰感覺到地、子彈射入他體內的聲音,很輕,卻猶如悶悶的鍾聲敲打在她的心底。

林羽臣勉強轉頭,對一臉驚慌的沐藍笑了笑,安慰道,“別哭,沒事。”

她竟然哭了,沐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她吃力地抱著他下滑的身體,直到自己和他一起跌坐在地上,而她的手上,滿是他的血,鮮紅鮮紅的,刺痛了她的雙目。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還挺受歡迎的。”右手微微發麻,麵上的笑容不減,他吹了聲口哨,對東方言淡笑,溫柔的語氣仿佛是情人間的低喃,“好了,現在言,你可以做選擇了。沐藍,和夏向彤,你要麽留在這裏守著沐藍,也許可以等到你們的人,要麽就和夏向彤一起跟我走,我可以看在你的麵子上對她客氣一點。”

他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東方言的臉色很難看,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側麵無血色卻強裝鎮定的夏向彤,又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沐藍,他第一次落入這麽狼狽的境地,舉步維艱,舉棋不定。

“言,你知道我的耐心一向不好,我隻給你一分鍾。”凱以安老成在在地看著沐藍,“我倒是想看看,言會要你這個來曆不明的小丫頭,還是他的親生妹妹。”

沐藍恨恨地瞪著他,冰冷的模樣竟有幾分東方言的淩厲,“凱以安,你最好不要讓我活著離開這裏,不然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

這是,沐藍式的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