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買下來
4.買下來
“她要殺我？”蘇皖問，蘇明哲點點頭。
“對，她要殺你，已經請好殺手了，你想想，除了我，誰還能夠保護你？就算阮皓揚來了，也阻止不了那個瘋狂的女人，除非……她死了！”蘇明哲道。
蘇皖沉默了下來，身子緩緩的往下坐下。
她有些相信蘇明哲的話了，蘇明哲不可能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
她相信蘇明哲不管做什麽，肯定不希望看到自己死。
也許他這一次是欺騙自己，是為了達到別的目的，可是，若是事情是真的呢？
那麽，隻要自己稍稍的疏忽大意，也許真的就會結束性命！
她不能夠拿這種事情來賭，尤其是不能讓阮悅失去自己。
阮悅已經失去了阮皓揚，如果再失去自己，他將來會變成什麽樣，蘇皖簡直不敢想象。
“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蘇皖深呼吸了幾下，看著蘇明哲，一臉認真的問道。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相信蘇明哲一次，哪怕她再次被欺騙。
“首先，你一定不能夠離開我十步之遙的距離！”蘇明哲道：“我相信，她不會狠的要傷害我！”
蘇皖不禁的冷笑了一聲，看著蘇明哲，一臉好笑的說道：“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還是不要冒險的好，我確實不能夠離開你十步之遙的距離，可是，除此之外，還要想別的法子，萬一她連你也不肯放過呢？難道我們要一起死嗎？”
蘇明哲抬頭，深深的看了蘇皖一眼，眼神看起來，似乎受了極大的傷害一般！
他看著蘇皖，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不，她不會傷害我的，我確定，她會傷害任何人，但是不會傷害我，因為……她認為，她跟我是一體的，沒有我，就沒有他！”
蘇明哲想起之前沈瑞欣跟自己說過的那一番話，沈瑞欣是說真的，還是撒謊，他自然能夠輕易看出來！
“你真的能夠確認嗎？”蘇皖挑了一下眉頭，一臉認真的看著蘇明哲，說道：“你應該記得她的姐姐，沈夢瑤吧？”
“我雖然沒有見過，不過曾經……我聽你說過，她的姐姐，是一個很瘋狂的人！”蘇明哲道。
蘇皖點點頭，道：“對，沈夢瑤是一個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或者人，她寧願毀掉，也不會給別人留機會，尤其是我，她們沈家兩姐妹，仿佛上一輩子就跟我有仇似地，她們誰都不肯放過我！”
蘇明哲沉思了片刻之後，對蘇皖道：“如果真是如此，我會保護你。”
“你怎麽保護我？”蘇皖眉頭輕擰了一下，言語和神態，以及輕微的肢體語言都非常明確的表示，她不相信蘇明哲，很不願意相信！
沉默了片刻之後，蘇明哲看著蘇皖，一臉認真的說道：“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辦法保護你。”
不知道為何，聽到蘇明哲這麽說，蘇皖的心裏，竟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隱約的，似乎能夠預示到什麽一般！
“你不必太擔心！”蘇明哲深深的看了蘇皖一眼，以為她是在擔心，便安慰道。
“怎能不擔心？沈瑞欣根本就是一個瘋子！”蘇皖說罷，看了蘇明哲一眼，那意思明顯就是在說，你也是個瘋子，跟沈瑞欣差不了多少了。
看著蘇皖這樣的神情，蘇明哲的心，仿佛被人重重的紮了一下，他看著蘇皖，一臉悲傷的說道：“我之前警告過她，如果要傷害你，便會失去我，她也許……不會那麽＃＃＃！”
“如果你有這個把握的話，就不會那麽急著來找我了！”蘇皖淡淡的說道，語氣裏，帶了些微的諷刺。
一時間，蘇明哲沉默了下來。
窗欞的陽光，透過玻璃，隱隱的從外麵照射進來，照在蘇明哲和蘇皖的臉上，兩個人的神情都是那麽的相似，淡漠中帶了些許的悲傷。
縱然不是親生的兄妹，可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也有許多相似之處。
“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靜逸中，蘇皖打破了沉默，看著蘇明哲的神情，變成了探究和不解。
“什麽事情？”蘇明哲不由接口問道。
“你來保護我，是良心發現，還是覺得我死了，你的良心也許會不安，為了讓自己心裏好過一些，所以才要來保護我呢？”蘇皖看著蘇明哲，一臉認真的問道，神情固執嚴肅。
“我……”蘇明哲漆黑的眼瞳裏，帶著濃烈的悲傷，顯然，他被蘇皖這句話給傷到了。
可是蘇皖根本就不在乎。
“我很奇怪，很不理解，你對我的感情，到底是內疚，還是別的什麽？”蘇皖繼續問道。
“皖兒，這些話，我不想解釋，就算解釋了，你也不會信我！”蘇明哲忍不住苦笑一聲：“我知道你的心裏，什麽是最重要，也知道你的心裏，在意的是什麽，怨恨我的是什麽，可是我說過了，現在都不是時候，可是總有一天，你什麽都會明白的！”
聽著這似曾相似的一句話，蘇皖的心裏很是不悅，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對蘇明哲道：“既然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蘇皖略思索了一下，看著蘇明哲，一臉認真的問道：“對了，有一句話，我想問問你。”
“什麽話？”蘇明哲眉頭輕挑，問道。
“沈瑞欣要殺我，就是因為你們懷疑，沈氏幕後的人，是我，對麽？”蘇皖一臉認真。
蘇明哲略沉吟了一下，道：“對。”
“那……你們總不可能一開始就猜測是我吧？”蘇皖何其聰明，略思索了一下，想起之前蘇明哲約自己見麵時說的那些話，眼眸一點點的冷卻下來，巴掌大的小臉，充滿了冷漠的冰冷，冷冷的看著蘇明哲，一字一字的說道：“是不是……你們之前想要取明磊的性命？”
蘇明哲有些意外的看了蘇皖一眼，沒有說話。
“果然如此，對不對？”蘇皖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道：“是你提議的，是不是？”
“我……”蘇明哲說不上話來。
“嘭！”蘇皖重重的，將手裏的咖啡杯，放到了玻璃的桌子上，美麗的臉頰，立刻蒼白如紙。
隻見她神色冷如冰霜，絕望的看著蘇明哲：“這就是你對我的保護？你明知道明磊是我很在乎很在乎的人，可是你……你不止一次的傷害我在乎的人，不止一次的做明知道我會生氣的事情，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蘇明哲說不上話來，在麵對蘇皖的時候，他的心裏，總是有疼痛和內疚，完全沒了在麵對沈瑞欣時的冷酷和決斷。
“這七年來，你到底經曆了什麽？”毫無征兆的，蘇皖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大顆大顆的，就像斷線珠子：“這七年來，我過的不會比任何人好，我自問也沒有變成你這麽深的憤世嫉俗，你……我的好哥哥，你現在就是一個變|態了，你知道不知道？”
“皖兒，對不起！”蘇明哲的手，狠狠的捏著茶杯，眼眸垂下，目光不跟蘇皖的對時，隻是牙咬，從縫隙裏說出這麽一句冷漠的話來。
“你……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好不好？”蘇皖忽然握住了蘇明哲的手，她能夠感覺到，蘇明哲的手在接觸到自己的手時，深深的顫抖了一下，隻聽她說：“放棄你，是我不對，我不放棄你了，我陪你去看心理醫生，做回以前快了的你，好嗎？”
“皖兒，回不去了！”許久，蘇明哲才緩緩的抬頭，目光深邃的看著蘇皖，一字一字，極其艱難的說道：“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我……”
蘇明哲說罷，再次埋下頭去，從他泄露在外麵的側臉可以看的出來，他的神情，十分的難受。
蘇皖的心裏也有些疼痛，她本以為，蘇明哲做了這麽多的壞事，自己對他早已經冷淡的沒有什麽感情了。
可是到現在才知道，有時候，感情越深，才會越失望，越傷心，而恨，也會隨之加重！
原來，她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蘇明哲，不可能完全做到分毫都不在意的。
***
“賤|人，果然是賤|人……表麵上一副冷冷的樣子，沒人的時候，竟然勾|引自己的哥哥……”不遠處，正在一輛小麵包車上，觀察著咖啡廳內動靜的沈瑞欣，本之前看到蘇明哲去拉蘇皖的手臂，已經很生氣了。
現在看到蘇皖主動去牽蘇明哲的手，心中的怒火，不自覺的就加重，熊熊的烈火在心中燃燒著，手死死的捏著拳頭，鋒利的指甲刺進了掌心裏，她也渾然不覺！
“看清楚那個女人了嗎？”許久，她緊盯著的目光，在蘇皖鬆開蘇明哲手的同時，緩緩的收回，看向一旁的黑人殺手，冷漠的問道。
“明白了！”黑人點點頭，漆黑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表情，說完這句話，就打開車門，下車要離開。
“等一下……”沈瑞欣叫住了黑人殺手。
黑人轉過頭來，看了沈瑞欣一眼：“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沈瑞欣沉默了一下，道：“不要傷害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明白嗎？”
“知道。還有嗎？”黑人微微有些不耐煩。
沈瑞欣道：“不要讓那個女人死的太快了，打一槍，讓她慢慢死的部位，但是又要任何的醫院都搶救不了，明白嗎？”
黑人古怪的看了沈瑞欣一眼，點頭道：“好！”
說罷，黑人便小心的收斂情緒，往咖啡廳走去。
“叮咚……”
正在僵持著的蘇皖和蘇明哲，聽到門口開了，看見一個黑人進來。
這黑人長的很打眼，還帶著一副墨鏡，坐在他們對麵，叫了一杯開非。
雖然覺得很奇怪，蘇皖也沒有多想，倒是蘇明哲，起了一些戒心，他轉頭看向窗外，四周的打量了一遍，心裏開始盤算著什麽。
黑人剛一點完咖啡，門又被推開，走進來一個長相普通，穿著西裝的男人。
黑人的手剛放進口袋，似乎在套什麽東西，看到那個剛進來的普通男人走向蘇皖喝蘇明哲的方向，猶豫了一下，又將手抽了出來，沒有拿任何東西。
“主人！”黑人的看到那個長相平凡又普通的年輕男人走到蘇皖和蘇明哲那桌，對著蘇明哲，恭謹的說道。
“王亮，你怎麽來了？”蘇明哲奇怪的看了王亮一眼，問道。
王亮點點頭，目不斜視，卻在蘇皖的身旁坐了下來。
而且，離蘇皖的距離不叫近。
王亮是個很注重禮貌的人，怎麽會離蘇皖那麽近？
如果這人不是王亮，是別人的話，蘇明哲和蘇皖都會以為，這人是想要靠近蘇皖占便宜！
“主人，你現在什麽都不要說！”王亮一臉神秘的看著蘇明哲，揚手，裝出一抹平淡的樣子，叫服務員上了一杯冰咖啡。
他臉上的神情淡淡的，就像沒有任何事情，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
可是蘇明哲卻知道，他的忽然出現，絕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主人，不要亂看，也不要亂動，殺手……已經來了！”王亮壓低聲音，他說的話又快又輕，保證能夠讓蘇明哲和蘇皖聽到的情況下，力度和速度控製的很好，那個黑衣人坐的離他們有一些距離，加上是外國人，要聽清楚他們的話，自然不容易。
“你怎麽知道？”蘇皖心中不由一緊，卻知道這個時候，兩人絕對不是開玩笑，當時，便強壓下自己心中的害怕和驚訝，佯裝無事的問道，甚至唇角，還揚起了一絲微笑。
王亮看了蘇明哲一眼，蘇明哲的目光也看向王亮，意識他說出來無妨。
王亮立刻道：“在公司的停車場，我聽到沈＃＃＃的車子在那裏狂叫，當時我不知道怎麽回事，躲在角落裏觀察她，發現她神色和語氣都很不對勁，我擔心出什麽事，就跟著她，後來，越跟，發現事情越不對勁，她出門不遠後，就跟人租了一輛麵包車，我看她行為鬼祟，知道她必定要做什麽壞事，可是……主人你又沒有吩咐過我什麽，我就猜想，沈＃＃＃是不是瞞著主人的，所以……我就偷偷的跟了上去！”
王亮的聲音壓的更低了，看著蘇明哲說道：“沈＃＃＃，現在就在外麵，剛才進來的那個黑人，就是殺手，我之所以現在出來，就是因為看到那個黑人來了，所以才跟上來的！”
“糟糕……”蘇明哲聽完王亮的話，眼睛一黯，思索了一下，道：“如果沈瑞欣在外麵，那她就是……跟著我過來的。”
一想到此處，就懊惱不已，可是，他剛才那麽小心，沈瑞欣怎麽可能跟上自己？
略思索了一下，電光火石間，腦子裏，似乎滑過了什麽一般。
“手機，是手機……”蘇明哲想起了什麽，連忙手機，打開蓋子一看，手機的電池旁邊，果然被貼上一個極小極薄，美國最新研製出來的跟蹤器！
他不動聲色的將電池丟到腳邊的沙發下，就見那黑衣人接了個電話。
“剛進來那個男人可以一起殺掉，隻要不傷害坐他們對麵那個男人，就足夠了，明白嗎？”沈瑞欣冰冷的聲音傳來。
“嗯！”黑人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一定是沈＃＃＃在外麵看到我們，所以要黑人動手了！”王亮的臉色，瞬間一變，變得慘白無比。
“我們現在趕快離開這裏！”蘇明哲道。
王亮點點頭：“我已經打電話給公安局的人，他們馬上就會到了，再等兩分鍾，我們就先逃出這個咖啡廳再說。
黑人是個職業的殺手，看到幾人鬼祟的神情，明白了一些什麽。
手，再次掏向口袋，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從不殺沒錢的獵頭。
說罷，手已經穩穩的捏住了槍，目光死死的盯著蘇皖。
蘇明哲和王亮幾人，眼睛的餘光看清楚了黑人的動，稍一轉念，便明白過來他的目標隻是蘇皖一人。
心中有了主意，叫來服務員買單，趁著服務員在這裏的時候，幾人起身，蘇明哲和王亮將蘇皖護在院裏蘇皖的位置，速度飛快的往門口走去。
黑人毫不客氣的趕了上去，一腳重重踹在送他們出門的服務員心口！
三人都沒料到這個黑人竟然如此大膽的進攻，看來是個很厲害，而且逃生技術非常強的職業老手！
心裏一沉，幾人飛快的往門口跑去。
黑人追了上來，寬大有利的手掌一下抓住王亮，王亮一腳踢向他的臉頰，本以為他會閃躲，怎知，他的頭竟然連偏都懶得偏一下，而是結結實實的受了王亮這一腳！
王亮根本就沒有任何掌法，隻是胡亂踢了一腳，對於練習過各種近身格鬥的黑人來說，簡直就像被蚊子撓了一下。
他緊緊的抓住王亮的衣領，一手將王亮提了起來，另一手，早已經上好彈簧的槍彈，準確的對著蘇皖背部的肺部方向，食指微動……
這果然是個職業的殺手，將子彈打進蘇皖的肺部，蘇皖要流血四個小時候，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這其中的痛苦，是任何人都無法體會的，可是，肺部被射穿，失血過多，根本就是回天乏術了。
“小心……”王亮喊道。
“啊……”蘇皖忽然覺得身子被人重重一推，一道黑影取代了她本來站立的位置！她心下一沉，想到一個瘋狂的可能，本能的尖叫了一聲，回頭去尋找蘇明哲。
“嘭！”
安靜的咖啡廳裏，響起了槍聲，和服務員以及路人的尖叫聲！
黑人未得手，聽著遠處的警笛聲，飛快的離開了咖啡廳，上了沈瑞欣早已經等候在外的麵包車！
血，好多血……
被子彈打中的地方，就像開了水的水龍頭一般，嘩啦啦的往外流著鮮血！
這一槍，打中的不是蘇皖，她在最危急的時刻，竟然被蘇明哲推開，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替她擋了一槍！
這一槍，正中心口，鮮血往外冒著，中槍的人，死死的捂住胸口，不過片刻的時間，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大片大片的血液從他的手指間湧出，血腥的味道充斥著蘇皖的鼻子。
“這，這……怎麽會這樣？”蘇皖驚訝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王亮，心中五味翻雜，簡直說不出話來了。
“你怎麽樣了？”蘇明哲的臉色，冷的嚇人，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扶起躺在地上的王亮，血紅著眼睛，擔憂的看著王亮！
在最後的時候，蘇明哲願意為蘇皖擋槍，而這個忠心的男人，在最後一刻，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抱住了黑人拿槍的手，讓黑人的槍彈，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蘇皖有些呆若木雞。
眼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了！
子彈，明明的朝她飛射過來的！
但是，在關鍵的時候，蘇明哲卻推開了她，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她的前麵。
這個作惡多端的男人，這個她曾經深深敬愛過的兄長，這個她現在恨之入骨卻又百般不解的男人，竟然在這種關頭願意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槍。
這……算不算是一種嘲諷？
一個傷害了她孩子的殺人凶手，竟然會用自己的生命來救她？
蘇明哲，
到底是人是鬼？
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而更加不可思議的是，蘇明哲推開蘇皖的一刹那……
王亮就好像一道閃電一樣，撲在了蘇明哲的身上。
而這個時候，子彈射過來。
蘇明哲活了下來。
因為王亮替他擋了這一槍！
……
蘇明哲替蘇皖擋槍，王亮又替蘇明哲擋槍，這個看似有些複雜的動作，幾乎流暢的沒有任何的停滯，幾乎在一瞬間就完成……
直到王亮倒在了血泊中，蘇皖才意識到處了什麽事情。
而這個時候，王亮已經奄奄一息。
“王亮！！！！”
蘇明哲有些激動的歇斯底裏，抱著血泊中的王亮，瘋狂的大叫他的名字。
王亮氣息已經十分的虛弱，看到蘇明哲悲憤的樣子，道：“主人，主人……”
蘇明哲道：“你別說話。別說話，別睡著，保持清醒，我馬上叫救護車！蘇皖，蘇皖，快點打120！”
“好！”
蘇皖這個時候出奇的冷靜，拿出手機冷靜的撥打了120，然後幾句簡單利落的話，交代了一些地點和事件，病囑咐讓120快點過來，要帶外科醫生過來搶救！
等她掛了電話，才發現王亮已經快不行了。
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的血，已經流了滿地……
蘇明哲看著王亮意識漸漸的不清醒，拚命的大叫：“王亮！你快點醒醒！不要睡著，不要睡著！知道了嗎？快點醒過來！”
王亮在迷糊中聽到了叫喊聲，睜開眼睛，看到蘇明哲焦急的樣子，道：“主人，你別擔心我。我的命，早就已經死了，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根本活不到今天。這條命，現在我還給你，終於可以還給你了……”
他的話，氣息很微弱。
但是，卻似乎很理智，條理清晰。
蘇明哲道：“別說，別說了。”
王亮道：“主人，你讓我說，我再不說，怕……怕沒有機會說了。”
“好！好！你說。”蘇明哲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一旁的蘇皖看到，心中很是動容。蘇明哲真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魔鬼嗎？可是，王亮受傷為何他會如此的觸動和悲傷？一個沒有血性的人，怎麽可能這樣動情？
王亮氣若遊絲的道：“主人，你……你做的事情，天下人都不理解，但是我……我王亮理解。而且，我佩服你，主人，你是我這輩子最佩服崇拜的人！”
蘇明哲哀痛的道：“你現在別說廢話了好嗎？留著力氣，醫生馬上就到了。”
“沒。沒用了……醫生來了也沒用了，我知道自己的事情，我有感覺，我快要走了。主人，主人……”他突然語氣加重了些，似乎有一種回光返照的感覺。
蘇明哲道：“好。你說，你想說什麽話？”
王亮道：“主人，你不要再鬥下去了好嗎？不要再和阮皓揚鬥下去了！這樣下去，你會一無所有的！你已經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蘇＃＃＃，我也要走了，以後你真的就是可憐的一個人了。”
王亮的眼睛裏麵，竟然全部都是悲傷。
蘇明哲道：“你不用擔心我，不用擔心的！”
王亮道：“主人！你答應我，答應我，不要再鬥下去了！”
蘇明哲道：“王亮，你不要說了，你知道的，別人不知道原因，但是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是不是？所以你不要勸我了，我從來不對你說謊或者隱瞞什麽……我不會收手的！永遠不會！語氣分外的堅決，眼神之中，悲哀裏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氣！”
王亮長長的歎了口氣，似乎知道即使是自己死了，也無法勸蘇明哲回頭了。他忽然說道：“主人，那你能答應我兩件事嗎？”
蘇明哲道：“你說。你說，兩百件我都答應，隻要不是勸我收手！”
王亮微微一笑，道：“主人，沈＃＃＃……”
蘇明哲問道：“沈瑞欣？”
王亮點點頭，然後說道：“沈＃＃＃這個人很討厭，我很討厭她，在背地裏她還總是欺負我，我很討厭她……”
蘇明哲含怒道：“你不用擔心，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我會讓她給你償命！”
王亮突然緊緊的抓住他的手，道：“不！不要！主人，不要怪沈＃＃＃，不要怪她好嗎？”
蘇明哲驚訝的問：“為什麽？你明知道是她叫人開槍的……”
王亮突然笑了，道：“主人，我死了，你的身邊隻剩下沈＃＃＃一個人了，她是很壞，但是她真心喜歡你，連我都知道！你不要怪她，要不然你身邊一個人都沒了，一個人都沒了。”
蘇明哲更加悲痛……
王亮快要死了，卻還在擔心他身邊有沒有人陪著？
這種主仆情，這種兄弟情誼，似乎已經超越了一切。
王亮道：“主人，你答應我好嗎？”
蘇明哲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你說第二件事吧。”
王亮笑了：“我知道主人不會騙我，永遠不會。”
蘇明哲道：“你放心。我不會騙你，我不會怪罪沈瑞欣的。你說第二件事吧。”
王亮突然睜大眼睛，看著蘇明哲身後的蘇皖……
蘇皖看到他的目光，湊近了些，道：“你有話想跟我說嗎？”
王亮點點頭，緩了好久的氣，才道：“蘇＃＃＃，主人心裏最看重的人是你，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我知道主人傷害了你的孩子，你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但是，請你看在一個很忠心的仆人的份上答應我……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了，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麽，你一定要原諒主人好嗎？”
“什麽真相？”蘇皖很是好奇。為何蘇明哲一直都不肯告訴她的真相，王亮竟然都知道？這個真相到底是什麽？難道，除了她的身世的秘密，蘇明哲這一次回來找阮皓揚報仇，還有其他的秘密？
“這個秘密……”話說到這裏。
突然，王亮眼神潰散了。
一句話都沒說完，都走了。
他還有一件事要蘇明哲答應他，但是他卻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支持不住了。
“王亮！王亮！你醒醒啊！你不是要我答應你兩件事嗎？你說話啊，快點說啊，第二件事是什麽？”蘇明哲痛苦的咆哮著。周圍已經圍聚了無數的路人和觀眾，很多人都拿著手機在拍照……
蘇皖輕輕的道：“哥，他已經走了。”
“啊！！！！！”
蘇明哲如野獸一般的咆哮起來……
突然，咆哮戛然而止。
蘇明哲眼睛裏射出冰冷的光芒，嘴裏念出三個字：“沈……瑞……欣……”
……
****
紀天熙幾乎有些按耐不住興奮，一掃這幾天的陰霾和鬱悶，總覺得有些愧對於蘇皖。甚至這幾天都有些不敢麵對蘇皖，這個單純的孩子，總是把蘇皖看的太重太重，而幾乎快要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不過，當從秘書那裏聽到這個不算正式消息的八卦，他露出了這幾天以來的一個笑臉。
然後，他便以閃電般的速度，撥通了紀天勤的電話。
“哥。”
“嗯。天熙啊？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公司做事嗎？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
“哥，你怎麽好像不想要接到我的電話？”
“沒有。”
紀天勤矢口否認。但是聰明的紀天熙，卻分明的可以肯定，紀天勤的語氣有些異樣，可以說有些……怪怪的。
隻是，紀天熙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哥哥一向都是比較冷靜而穩重的，就好像一個久經曆練而且聰明冷靜的哥哥一樣，什麽事情會讓紀天勤也有些擔憂呢？
紀天熙道：“哥，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沒有。”
“哦。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消息？”
“你要當市長了！”
“市長？”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副市長！以後，你就是我們紀氏最年輕的一個副市長了！”紀天熙說起這個八卦消息的時候，仍然掩飾不住的興奮。
紀天勤謹慎的問：“你從哪裏聽到這個消息？可千萬不要亂說！”
紀天熙道：“我從秘書那裏聽來的，就連我的秘書都知道的消息，肯定全城都知道了！哥，你別告訴我，你沒收到消息吧？”
紀天勤道：“官場……不是這麽簡單的。有些事情，時機未到就不要亂說。”
紀天勤彷佛在暗示什麽。
“哦。我明白了。”
紀天熙點點頭，他知道哥哥一向很謹慎，還沒有成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亂說。
紀天熙道：“哥，你……你怎麽聽說這件事了嗎？我是說，最近在謠傳的事情……”
紀天勤猶豫了下才道：“我早幾天就聽到風聲了。”
紀天熙喜悅的道：“這麽說起來的話，事情就是真的了？太好了，太好了，哥，祝賀你，你真的要當……”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即使和自己的哥哥打電話，也不得不小心一些，禍從口出！現在還沒有正式的成功，話就不能說的太滿。這是在政界混的人物都很忌諱的一件事情。
紀天勤卻似乎並不開心，道：“有什麽好高興的？”
紀天熙道：“怎麽了？”
紀天勤道：“這件事……現在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紀天熙道：“哥，你到底怎麽了？當副市長，不是你一直的夢想嗎？這也是對我們紀氏最有利的事情啊！”
“或許……事情不是如此簡單。”紀天勤有些擔憂的道。
“怎麽不簡單了？哥，你不要把什麽事情都想的太複雜了！”
“我隻是覺得奇怪，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這麽奇怪的一件事情，原來的王副市長，突然之間就被雙規了，就連我也沒有聽到一點風聲。然後外麵就開始流傳，我會接替副市長……”
紀天熙道：“王副市長？這個人不是一直和我們紀氏都不和嗎？如果他被人拉下馬，哥你能頂上去，那對我們紀氏非常有利。此消彼長，以後我們紀氏在濱海的根基就更加的穩固了！”
紀天勤道：“話是這麽說，但是……這個王副市長勢力也非常的龐大，不知道這次被什麽人突然擺了一道，居然暴出了貪汙受賄還包養情人的醜聞，馬上就會紀檢委雙規了！”
紀天熙道：“這還不好嗎？這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哥，你行的正，走的直，怕什麽？大膽的頂上去，當上副市長可是你一直的心願！”
其實。
紀天熙一直想說，王副市長被人搞下台。
背後搞鬼的人肯定是阮皓揚。
但是，他答應了阮皓揚，絕對不能泄露他們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所以，他也不好把話直接挑明了說。
隻是，他盡量的讓哥哥打消疑慮……
紀天勤道：“不知道事情會發生成怎樣，總之再看看吧！”
紀天熙道：“哥，難道，這麽重要的消息，你沒有去挖掘一點內幕？或者，找一下你的老朋友。”
紀天勤道：“老朋友？誰？”
紀天熙道：“在濱海市能耐比你還大，又算得上你的老朋友的人，還有誰呢？”
紀天勤猛然一驚：“你是說阮皓揚嗎？”
紀天熙道：“哥，這可是你自己猜測出來的，可不是我告訴你的！”
紀天勤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弟弟這麽一說，他馬上猜到了：“天熙，是不是……這件事和阮皓揚有關係？”
紀天熙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過，哥，你這麽猜測的話，換了是我，也會這樣猜想的。不過，事情到底怎麽樣，我也就不知道了！”
“天熙。”
“恩。”
“你老實一點回答我，最近你是不是和阮皓揚走的很近？”紀天勤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嚴肅，似乎察覺出了紀天熙有些不對勁。
“什麽事？哥，你怎麽了？我沒做什麽事情啊。”紀天熙一頭霧水。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和阮皓揚走的近？”
“我……我沒有啊。”
“不許說謊。”
紀天勤淩厲的喝道。
他還不了解自己的弟弟嗎？紀天熙什麽時候說謊，什麽時候說真話，他一聽就聽出來了。
紀天熙道：“哥，你怎麽了？”
紀天勤道：“天熙，你回答我！”
紀天熙道：“哥，我……我最近是和阮皓揚見過幾次，但是我們沒有什麽交情，你怎麽了？怎麽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紀天勤道：“天熙，你最近不要去招惹阮皓揚，也不要出去惹事，知道了？”
紀天熙好奇的問：“哥，到底怎麽了？”
紀天勤道：“總之，你記住就行了，千萬不要出去惹事，有時間就在公司加班吧！”
總裁也需要加班嗎？
他的話，有些可笑。
“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到底知道些什麽？”紀天熙總覺得今天紀天勤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一種緊張兮兮的擔憂，但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麽。
紀天勤道：“總之你聽我的話，不要惹什麽事，尤其是不要招惹蘇明哲和阮皓揚這兩個人！”
停頓了兩秒鍾，紀天勤又補充了一句：“就這樣了。”然後，不等紀天熙反應就單方麵的掛了電話。
“天熙。你好自為之。”
“千萬千萬……不要卷入這個漩渦之中。”
紀天勤喃喃自語。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然後打了一個電話給阮皓揚。
“皓揚。”
“是我。”
“王副市長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紀天勤開門見山的說。他和阮皓揚之間的關係，已經不需要說太多的廢話和客套話了。
“你知道了？”
“嗯，這幾天收到了消息……”
“那就行了！是真的！你準備上任當副市長吧！”
“可是，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的呆子弟弟沒告訴你原因嗎？”阮皓揚有些驚訝的問。
“沒有。”紀天勤道。
阮皓揚微微一笑道：“他還真是有些呆，其實我隻是讓他不要告訴蘇皖和阮悅，他連你也沒有說。其實是這樣的，我和他做了一個交易，你知道紀天熙的為人，你是他哥哥，自然清楚。他思想比較單純，但是性格也比較倔，如果是他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的改變或者被說服。於是，我隻好拋出了一些誘餌，讓他上鉤！當然，他最關心的誘餌就是你這個哥哥了。”
在紀天勤的麵前，阮皓揚竟然直言不諱自己如何威逼利誘紀天熙的事情，這家夥也太坦白了一些。
紀天勤道：“皓揚，你……讓天熙去做什麽？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希望他牽扯進你和蘇明哲的事情裏麵去……”
阮皓揚沉默了兩秒鍾，然後說道：“老朋友，你不相信我？你認為我會害你的弟弟嗎？”
紀天勤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阮皓揚道：“我們兩個人是朋友，而且，我們也很熟悉對方！你不是什麽好人，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如果為了足夠的利益，你可以出賣我，我也可以出賣你！曾經，你就不出賣過我一次嗎？所以，這些都沒什麽好說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所以，如果為了利益的需要，我甚至可以傷害你……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別人都說我阮皓揚做是不擇手段，但是，我做事有兩個原則！第一，對付該死的人絕對不能手軟！第二，如果大家都是為了爭奪利益互相競爭，輸的人隻能算你不夠聰明，怨不得別人！除了這兩種人之外，我絕對不會傷害無辜的人！你應該知道的！”
紀天勤道：“可是……”
阮皓揚道：“我知道你擔心自己的弟弟，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如果給我足夠的利益，我會對付你。但是，我沒有理由去對付一個愣頭呆小子。何況，我死了之後他是唯一一個可以照顧蘇皖的人！”
“我知道了。”
紀天勤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擔心的多餘了，或許是關心則亂，太擔心自己的弟弟了，才會對阮皓揚產生一些懷疑吧。其實，他和阮皓揚之間的友情，並不純粹，但是，卻彼此了解的很徹底，這才是在利益的漩渦和掙紮之中，他們能夠一直保持這種不純粹友情的重要原因。
“沒事了吧？紀局長。”
“嗯。”
“不過，現在輪到我有事了。”
“什麽事？”
“你這個公安局長，幫我兩個小忙吧。”
“你說。”
“第一，最近幾天你應該放放假，休息幾天，養足精神準備下個星期上任副市長吧。至於局裏麵的事情，就交給副局長去做好了。”
“你和蘇明哲的事情……終於要有一個了結了嗎？”紀天勤有些驚訝的問，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而且他還是為數不多幾個知道內幕消息的人。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警告紀天熙。
阮皓揚淡淡的道：“你都知道的，不是嗎？事情總要解決的……”
紀天勤道：“我知道張坤年是你的人，你放心，這幾日我會把公安局的權力都下放給張坤年的！其實在我去美國休假的那段時間，張坤年當這個代局長，也當的不錯。我覺得他應該是繼任局長最好的人選。”
阮皓揚淡淡的，帶著神秘意味的微笑：“你可真是比你那個呆子弟弟要聰明狡猾多了！這件事，就是我要找你幫的第二個小忙了。你這個局長，升上去當副市長後，局長的接任人選，你有很大的＃＃＃權。”
紀天勤道：“其實你和他做交易，讓我升遷上去，實際上你的人就可以坐穩局長的位子。局長這個位子權力可是很大的！對你來說，才是真正最得益的人！隻是天熙那個呆小子沒你這麽深的心機，想不到這些而已。”
阮皓揚微笑道：“但是你也沒虧啊！至少你當上了副市長，至於我的人能夠當上局長的話，那隻能算是上天獎賞我的一個小小的彩頭而已了。不過，我卻不打算讓張坤年升上去。”
紀天勤道：“哦？那你打算找誰坐局長的位子？不過我要先提醒你，公安係統比較複雜，要當局長的話，一定要有足夠深的刑偵資曆……張坤年是你的人，也是最適合的人選。雖然他的履曆不夠，但是他當了很多年的刑偵隊長，要當局長也沒人會有異議。但是，係統內部好像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選了吧？”
紀天勤這個公安局長，自然知道自己的手下，哪些人是屬於什麽派係。
而阮皓揚在濱海的政界，一直都沒有什麽勢力。這是因為阮皓揚一向喜歡特立獨行，並不喜歡和政界的人打交道。當一個商人，尤其是一個身家過億的超級富商，沒有政界的力量是絕對不行的。但是，市級的政界力量，阮皓揚並不太在意培養。阮家一直都有幾個世交級的省級政界靠山，這就足夠了。
阮家以前沒有好像紀氏這般重點培養市級政界力量，到了阮皓揚的手裏，更加忽略了這種在他看來沒有太多作用的力量。而在公安係統裏麵，唯一還算得上是阮家勢力的人，就隻有一個張坤年了！
要不然的話，當初紀天勤出國了。
阮皓揚也不至於要欽點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當代局長！
張坤年也沒有這種一步登青天的運氣了。
作為局長的紀天勤，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所以，聽說阮皓揚並不打算升遷張坤年當局長，紀天勤還真覺得有些奇怪了。
阮皓揚卻很自然的微笑：“這個你就不用管了，過幾天我會把局長的人選名單發給你！”
紀天勤道：“好。”
阮皓揚道：“恭喜你馬上要升遷副市長了。”
紀天勤道：“既然你我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沒有什麽好恭喜了，我隻是很奇怪，你是怎麽辦到的？”
阮皓揚道：“你就安心當你的副市長吧！其他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
通話結束之後……
阮皓揚臉上的微微笑意才漸漸的僵硬，定格……
然後整個人，就好像雕像一般，陷入了沉思……
沉思。
是最近幾天來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
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考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有漏網之魚，因為如果他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修正這些錯誤了。所以，他做任何一件事情，都絕對不允許自己犯錯。局長的升遷人選，就是他最慎重考慮的一件事！
思緒，漸漸的飄回了幾天前……
張坤年第一次來到阮皓揚的辦公室，這間比市長辦公室更高檔奢華的總裁辦公室，簡直讓張坤年就有種如墜雲霧的虛幻感……
他……真的已經是阮家的心腹之一了嗎？
到了現在，他都有些不敢置信。
阮皓揚今天的態度，比平時和善了許多：“張局長，最近忙不忙啊？”
如同老朋友一樣的寒暄，一下子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感，也讓張坤年不再這麽拘謹。一句見到的寒暄，就讓堂堂一個公安局副局長整個人放鬆下來，不再拘謹，阮皓揚這種高人一等的心理戰術永遠都是百戰百勝，用紀天熙的話來說，在他的眼裏，別人都是傀儡。
而他，自然就是那個隨意操控別人的傀儡師！
一個邪惡而自負的傀儡師！
張坤年道：“阮先生太客氣了，公安局的事情再忙，也比不上阮先生的生意忙啊！”他還不太習慣直
接和阮皓揚對話，就連稱呼都有些別扭。
阮皓揚道：“張局長，不用這麽客氣了，你跟我都是自己人，不用太客氣，也不用一些虛假的客套話了。”
張坤年是何等聰明的人，阮皓揚這麽一說，自然就知道今天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阮先生，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張坤年能有今天，全部都是靠了阮家的提攜，將來也需要靠阮先生的扶持，所以，就請阮先生吩咐吧。”他不算是很奸詐的人，但是至少是個聰明的家夥，這個時候不表明忠心還等到什麽時候去？
阮皓揚道：“我直接告訴你了吧，最近公安係統裏麵，會有一點點的人事調動！”
話說到這裏，阮皓揚就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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