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豬老妖

第一百六十一章 歎息 又見歎息

作者:胡笳鈐記“山人自有妙計也!”朱悟能暫時也沒想到能拿這五百羅漢怎麽處置,但這五百羅漢已經是魚肉,而他朱悟能卻是刀俎,想什麽時候宰割,就什麽時候宰割,自然是得慢慢考慮,如何讓這五百羅漢的價值最大化。是以拿些玄虛的話來唐塞孫悟空。

卻不提孫悟空、朱悟能二人在原地閑話,這唐三藏在路旁,等不得孫悟空回話,於是便教沙僧引馬投西,忽然見到沙灘上一些打破的車兒。心中帶著疑惑,三藏走近城邊時,見孫悟空和朱悟能正在門口閑聊,並且幻化了道人的模樣。

三藏心生怒氣,勒馬停住,朝孫悟空和朱悟能嗬斥道:“悟空,你們怎麽來聽個響聲,許久不回?”罵罷又朝朱悟能道:“悟能,我讓你去尋悟空,怎的你們倒在此地閑話起來了,不來尋我入城,讓我在那枯等!”

孫悟空急忙解釋道:“師父,事情其實是如此如此!”於是一一解釋分說,而朱悟能麵帶不喜之色,瞪了一眼朱離,朱離急忙神念傳音解釋道:“師父,我本來纏著師公讓他講解佛家經意,哪知道忽然師公眼神恍惚,隻是喃喃自語的說你們二人即將闖下大禍,馬上讓沙師叔牽馬,一齊來尋你等。”

“天殺的老和尚!”孫悟空、朱悟能對看一眼,麵上皆有一絲抹不去的驚駭之色,同時泛起一個念頭,“老和尚是怎麽知道的?我們收了這五百羅漢,若是被外人知曉,隻怕是徹底的得罪了中央婆娑淨土裏的人啊!”

等得孫悟空心裏忐忑不安的將所有事情解釋完畢,並且推說那幹和尚已經遠走避難去也,三藏大驚道:“這般,我們該如何是好?我又不同悟空你等,有法子幻化成道人模樣,穿過此國。況且我還有文書,需要倒換,若無國王印章,過了也沒用。”

朱悟能卻是強壓心中震驚,麵帶微笑之色道:“師父放心,師兄本領強大,能降一切妖魔鬼怪,又何必愁擺平不了一個凡人國王,定然保師父性命無虞。這裏麵有座敕建智淵寺,裏麵還有僧人,隻因這寺院是這國王的祖先所製,現有這國王的祖先神像在內,未曾拆毀。至於其他的大小寺院,盡皆拆了。師父還是趕早進城,到那寺院安下,等明日早朝,師兄再行處置,可好?”

見朱悟能說的詳細,三藏也沒多問,滿意的點點頭道:“悟能說的是,也好,我們趁早進城,明日再做打算。”

於是三藏下馬,走到城門之下。此刻太陽西斜,隻餘一片金黃的明紅色光輝,灑在城頭,映得牆磚紅撲撲,亮澄澄的,仿佛一塊塊的金子所鋪。西邊幾絲七彩雲霞,嫋嫋漂浮著,在餘輝的襯映下,顯得光暈流轉,迷朦一片。

孫悟空走在先頭,忽然揉揉眼睛,抬頭看了西邊一眼,停住了腳,然後深深的歎息一聲,什麽話也沒說,直接牽起白馬進城去了。

唐三藏看著孫悟空的背影,也是抬頭看看西邊,麵有憂慮之色,也是長長的歎息一聲,不發一言,徑直跟在後麵進城了。

朱悟能心裏暗罵一聲,“老子對西遊記那麽熟,可是你們一個老和尚,一個石猴子,沒事歎息什麽,我真猜不出來,鬱悶啊!唉!”於是老豬也是一聲歎息,帶著幾分無奈之色,也跟著走進城。

“唉!”朱離也是跟著幽幽歎息一聲,緊緊隨在朱悟能身後。

“唉,唉,唉……”朱月兒也不甘示弱,連連歎息,跟上朱離的腳步。

“他們到底在歎息什麽啊?難道是感慨西天的雲彩很漂亮不成?”走在最後,挑著行李的沙僧滿頭霧水,不知其所以然。心中焦慮萬分,“難道師父,兩位師兄的境界超過了我,連兩個師侄的境界也比我高不成。能借此夕陽之景,悟天道之理麽?”

一時間,沙僧竟是想得癡了。

“小鬼,你沒事歎息什麽?”朱月兒一把掐住朱離的耳朵,惡狠狠的問道。

朱離嘿嘿直笑,搖了搖頭道:“月兒姐,我隻是跟著師父而已。我看師公,師伯,師父都歎息得那麽過癮,我也跟著歎息幾聲,果然發現一吐胸中悶氣,神清氣爽。”

“話說回來,月兒姐你歎息的次數比我要多吧?”

“那還用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幹嗎歎息,但跟著做,總是不會錯的……”

幾人越走越遠,隻可憐想癡的沙僧卻是沒聽到這一番話,來解心中疑惑。

……

……

卻說孫悟空當先引路,漸漸行遠,走到一座山前,但見山門上高懸著一麵金字大匾,乃“敕建智淵寺”。朱悟能跟隨在後,推開門,穿過金剛殿,把正殿門開了。唐三藏取袈裟披起,拜畢寺中如來金身,再走入內,卻是全無人語。

“看家的老和尚在嗎?”朱離高聲叫喚起來。清脆的童音,在暮靄遼闊的寺院裏,遙遙的傳了出去,不斷的在半山中回響。

這時走出來一個老和尚,一看見孫悟空,當頭就拜倒在地,道:“爺爺!你來了!”

“你認得我是哪個爺爺,是就這等稱呼?”孫悟空暗暗戒備,隻怕自己和朱悟能暗算了五百羅漢的事情,被這僥幸逃過的和尚知曉,隨時準備好一棒子殺人滅口。

那和尚道:“我認得你是齊天大聖孫爺爺。我們夜夜夢中見你。太白金星常常來托夢,說道,隻等你來,我們才得性命!今日果見尊顏與夢中無異。爺爺呀,喜得早來!再遲一兩日,我等已俱做鬼矣!”

孫悟空一聽太白金星這個名字,已經知曉是李長庚那跑腿的老兒,心中擔憂,已經放下了一半,再運轉火眼精睛查看時,發現這個老和尚真個是肉體凡胎,並非羅漢附體,頓時笑道:“請起,請起,明日就有分曉。”

於是老和尚安排僧人,給幾人準備了齋飯,他師徒六人吃了,打掃幹淨房屋,幾人都住在一起,不分房間。

但朱悟能卻是心中有事,睡不著,悄悄扯過孫悟空,呼喚了他,然後使了個出神術,將一具分身留在**,真身卻是出了竅,來到半空。孫悟空也是出了神,留下分身,真身直跟著朱悟能上了半空中。

“哥,你不覺得師父今天很怪?”朱悟能當先問道。

孫悟空點點頭,甚是讚同的道:“確實是很怪啊,居然好象知道我們暗算了那些羅漢一般,若非我等下手利索,隻怕還得被他知曉,事情就麻煩大了。”

“哥,我說的不是這事。你還記得嗎,當時我們收了這五百羅漢之,還是保持著道人模樣,可是師父卻能一眼認出是我們,你不覺得奇怪嗎?”朱悟能眼見猴子不開竅,再提醒到。

孫悟空笑了笑道:“你這呆子,倒也多心思,我們經常變化人形,師父能認得出來,那又有什麽出奇,你倒是大驚小怪了。並且你也知曉,師父乃是金禪子轉世,隻因當初中央婆娑淨土的一些齷齪事,被打落凡塵,轉世重生。如來那老兒,卻不舍得這個道行最高的弟子,這才鬧了這麽一出取經的戲碼。如今師父一路波折,漸漸恢複記憶,這很自然。”

“非也,非也。我問你,師父如今隻是有少許記憶回複,依舊是凡夫俗子,對不?”

孫悟空點點頭,道:“對啊,師父不過是偶爾靈光閃現,這才恢複少許記憶,但也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罷了。但師弟你也別大做文章,能認得我們,實在是沒什麽的。”

“能認得是我們不奇怪,可是當時,我是模仿你的模樣,變化道士的。而且師父離我們起碼半裏之遙,卻能一口叫出誰是哥哥你!換作是師兄你未修道之前,即使憑借著天生石猴的靈性,可有這番本事?”

“啊,竟然是如此,這事倒蹊蹺。”孫悟空這時候才知道哪裏不對,心裏納悶。不再說話,又跑回房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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