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刀奪愛

第26章 愛深痛切

第26章 愛深痛切

溫熱的觸感,驀然碰上唇瓣,心尖尖都在顫動著,可他還來不及反應,那個唇已經撤離。舒譯辰在忡怔過後,驀地攬緊黎容容的腰肢,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黎容容閉上眼睛,沒有抗拒。不過,在淺嚐輒止後,她便推開了他。

舒亦晴隱去眼裏的厭惡,笑著調侃道,“真是受不了你們了,非得這麽秀恩愛嗎。”

陸司霆表情僵硬,發白的唇緊抿著。縱使心如刀割,他隻是冷冷屹立。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不要再為這個孤情寡義、嫌貧愛富的女人多流一滴眼淚!

黎容容倚在舒譯辰懷中,對舒亦晴回以一笑,“那你可得說說你哥了,不要總是這麽卿卿我我的,其實我還嫌煩呢。”

舒亦晴**著唇角勉強笑了兩下,轉而對舒譯辰說,“哥,聽到沒,你可出息點,別總膩歪著人家。這樣不招人待見。”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舒譯辰淡淡回應,語氣隱帶不悅。

舒老回來的時候,遠遠看到他們四個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兒子和女婿都是玉樹臨風,俊逸不凡,女兒和媳婦美得各有千秋,光彩照人。尤其是他那兒子媳婦小兩口膩歪在一起,十足的甜蜜恩愛。他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為人父的滿足和自豪,飽經滄桑的臉龐上,笑意也加深了許多。

他現在隻盼這雙兒女都能早日完婚,讓他抱上白胖孫子。

舒老出現後,之前那微妙的氣氛消失了,連陸司霆臉上都出現了笑容。舒老帶上他們一起去那些坐著分量級人物的主桌敬酒。

黎容容挽著舒譯辰的胳膊。舒亦晴與陸司霆手牽手。兩對人皆是笑容滿麵,謙遜有禮的隨著舒老應酬。

敬酒時,黎容容笑著說,“阿辰不能喝酒。他的就由我代了。”喝完自己杯中的酒之後,她又倒滿了一杯,一口灌下。滿桌的人拍手叫好。

酒過幾輪,舒譯辰小聲的對黎容容說,“每次喝一口就行,別喝那麽滿一杯。今晚這麽多客人,你會受不了的。”

“我心裏高興,還不允許我多喝幾杯啊。”黎容容一聲輕哼,再次為自己倒了滿杯。

舒譯辰看著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舒老跟他的故知寒暄時,黎容容走向後方跟隨的禮儀小姐,拿過托盤裏的醒酒器。當她又要為自己倒上一杯紅酒時,醒酒器被陸司霆截了過去。

“你別喝了!”他沉聲道,“難道你忘了畢業那次你喝到進了醫院!”

“這與你何幹呢?”黎容容冷笑,眼裏滿是冰冷與疏離。

陸司霆心裏一痛,臉上同樣牽起冷笑,“就算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用這麽得意忘形吧!”

原本正在陪著舒老與親友交談的舒譯辰,餘光掃過這邊,當即走了過來。他將黎容容摟入懷中,帶有威脅的眼神盯著陸司霆,“你離容容遠點。”

陸司霆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一笑,“大哥,你多慮了。我對已經成為過去的女人,是不感興趣的。我心裏隻有你妹妹。”

說完,他落落大方的走離。

黎容容咬著唇,臉色發白。

“容容……”舒譯辰感覺到懷中人越來越僵硬的身體,擔憂的輕聲叫著。

“我不想呆在這裏了!我要離開!我現在就要離開!”黎容容驀然抬起頭,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有些歇斯底裏的低喊。

“好,我去跟爸爸說。我帶你離開這兒。”他趕忙安撫道。

舒譯辰帶著黎容容去請辭時,舒老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同意了。最重要的賓客已經意思到了,而且今晚的主題是妹妹的訂婚宴。他們倆隻是個插曲。這小兩口的喜事,以後再挑個好日子辦。

陸司霆眼看著舒譯辰摟著黎容容,往大廳外走去。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他們,雙眼猶如看不見底的深淵,手指將酒杯緊緊攥著。

“砰——”的一聲,酒杯碎裂開來。他的掌心被玻璃碎片劃得鮮血淋漓……

“小司!你怎麽了這是……“舒亦晴趕忙喚來服務員,為他清理傷口。陸司霆一言不發,表情壓抑到令人窒息。

舒亦晴心裏對黎容容恨得牙癢癢,臉上滿是心疼的說,”如果你不想呆在這裏,我們也可以先跟爸爸說聲,提前走。”

陸司霆好像這才回過神,他看向舒亦晴,唇角扯開一抹譏誚的笑,“我們倆可是今晚的主角,怎麽能提前走?我不是你那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哥。我沒有資本肆意妄為。”

說完,他收回被包紮好的手,攬上舒亦晴的腰,“走吧,爸爸在等著我們。”

舒亦晴在他懷裏欣慰的笑著。

“如果爸爸問到我手上的傷……你就說是你喝多了頭暈,差點被撞到,我為了救你受了點小傷。”

“小司,你還知道掙表現了呢。”舒亦晴掩唇輕笑。

另一邊,舒譯辰帶著黎容容離開宴會大廳後。黎容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我陪你回房休息,好嗎?”舒譯辰柔聲問道。

“不用了。我隻想一個人找個地方靜一靜。”黎容容推開他,往長廊另一端的電梯走去。

“你想去哪兒?我陪你。”舒譯辰三兩步追上她的步伐。

黎容容猛地頓住步子,轉過身,用力推了一把舒譯辰,一臉怒容的低吼道,“你煩不煩?能不能離我遠點?!”

舒譯辰被她驀然爆發的怒氣吼的一愣,但馬上柔聲道,“容容,你剛剛喝的有點多了,一個人不太安全。讓我陪著你吧。”

“……不安全?陪我?”黎容容重複著他的話,反問的語氣滿是譏諷,“所以你巴不得我喝多吧?這樣你才好陪我啊,哈哈……然後把我陪到**去……”她的笑容,帶著冰冷的譏誚。

“容容……我沒有那個意思……上次我……”舒譯辰想要說他不是故意的,當時完全沒想過會發生那樣的事……可快到嘴邊的話,他一聲歎息,又頓住了。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不該做的他也做了,而且他並不後悔。毫無意義的解釋,隻會顯得虛偽。

“沒有什麽意思?”黎容容的笑容依然冰冷,“有了第一次,難道你不想跟我再來第二次第三次?”

舒譯辰啞口無言。

她咄咄逼人的問,“你敢說你不想嗎?”

“我……”舒譯辰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直視她的雙眼,“是,我想!我很想!但是,我會尊重你的意願,我……”

“我呸!”黎容容一聲唾罵,打斷了他的話,眼神猶如淬了毒般,帶著淩厲的怨恨。

舒譯辰抓著她的雙手在發著顫。他甚至懷疑自己下一刻就會突然失去全身所有力氣。

黎容容甩開他的手,將他用力推開。她眼裏滿是鄙夷和厭惡。亮起手中的戒指,冷笑道,“尊重我?這就是尊重我?帶我來婚宴,就是為了設計這麽一出,對吧?你利用我心裏的弱點,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答應你……姓舒的,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舒譯辰臉上滿是痛苦,他試圖抓住黎容容的手,啞聲道,“容容,我……我隻是害怕失去你……”

“怕失去我?”黎容容拍掉他的手,笑的更加諷刺了,“哈哈,你有什麽資格談失去?難道你得到過我嗎?你以為我們睡過一晚,我做你女朋友,你就是得到我了?”

舒譯辰臉色煞白一片,他抽搐著深吸一口氣,緩解那顆痛到令他想死的心。他垂下眼簾,不再看她。她的一字一句,甚至她的表情,她的眼神,都在一刀一刀將他淩遲。

他唇角牽開慘淡的笑,緩緩道,“是……我知道……那一晚,你隻是把我當做另外一個男人……做我女朋友,也隻是為了報複那個男人……”

“你知道就好!”黎容容用力拔掉手中鑽戒,往舒譯辰身上扔去,“姓舒的,你在我心裏,什麽都不是!妄想用這個來綁住我,你做夢!!”

鑽戒砸到舒譯辰臉上,又滾落在地。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將雙手插入褲兜裏,緊緊攥住。當他抬起頭時,眼眶發紅,臉色僵硬,但他就那麽生硬的扯出了一個笑容。

他喉嚨沙啞,語氣輕快的笑著說,“夢還是要做的。說不定哪一天,就美夢成真了呢。”他努力的想要做出一副瀟灑自如的姿態,偏偏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我告訴你,不要在我身上打什麽歪心思!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接受破壞我感情的小三的哥哥!……我不過就是利用你!!利用完了我就會毫不猶豫的踢開你!!”黎容容酒勁兒上腦,大聲吼道。

舒譯辰緩緩彎下腰,撿起地麵上的戒指。他走向黎容容,將她抱住。

她在他懷裏拚命的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放開我……”

舒譯辰的力道大的不容她抗拒,開口的聲音卻是輕柔的不可思議,“容容乖,咱不在這裏鬧了,好嗎?這些話你可以對我說,但是被別人聽到就不好了……畢竟,目前你還想把戲演下去,不是嗎?既然我還有那麽點利用價值,你就忍一忍對我的討厭,好嗎?”

“……你tm就是個神經病!!”黎容容在他懷裏罵道,“沒臉沒皮的神經病!!”

她以為他會惱羞成怒,她以為他會羞憤交加,她以為這樣是在折磨他……可是,她發現這一切竟然毫無作用,她就像是把力氣打在棉花上,他全無應激反應……他居然還能對她笑!居然還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嗯。我神經病。”他點頭,輕輕撫著她的發絲,“你不要跟我這神經病計較,忍一忍,好嗎?”

黎容容心中竄起一股子無名的邪火,他越是這樣,她越是來氣。她突然拉過他的手,一口咬下。嘴裏漫開腥氣,她咬得更狠了。他紋絲不動的任由她咬著。

她猛地甩開他的手,將他用力推開,吐出一口血,哭著喊道,“夠了!你不要把我也逼成神經病!!”

黎容容轉身跑向電梯,按下按鈕。

“容容,你去哪兒?”舒譯辰趕忙跟上。在她步入電梯後,他立馬跟了進去。

“我求求你了,你tm不要再跟著我了好不好?!”電梯裏,黎容容崩潰的對舒譯辰喊道。

“容容,你今晚喝多了,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一個人真的不安全。”舒譯辰輕聲哄勸著,“要不你跟我回房。隻要你乖乖睡覺,我一定不煩你,好不好?”

一聲輕響,電梯門打開,黎容容快速跑了出去。舒譯辰緊跟在她身後。黎容容衝出酒店的大門外,往街對麵跑去。

斑馬線上,綠燈亮著。但這時候,卻有一道刺眼的燈光射來,還有風馳電掣的轟鳴聲。黎容容腳步一頓……

這一瞬間,她的腦海裏閃過無數零碎的愛情片段,耳邊響起無數曾經的山盟海山甜言蜜語……

但她那麽清晰的發現,她不想就此死去……

即使愛情沒了,她也不要就此死去……

為什麽老天毀了她的愛情,還要奪走她的性命……

“容容——”千鈞一發之刻,耳邊傳來一聲嘶吼。她的腰被人用力抱住,身體被拖著向前。速度太快,兩人雙雙滾在地麵上。

飛馳的跑車闖過紅燈,往前又滑行一段路,地麵上響起了急遽的刹車聲。車子停下後,車上的人探出頭往後瞧了幾眼,又趕忙發動車子,飛速逃離現場。他們在心急之下忽略了,這裏是酒店門口,有監控攝像,真出了什麽事,他們是逃不掉的。

馬路一側。舒譯辰緊緊抱著黎容容。那一下子,他抱著她,與她一起滾到了路邊,與那致命的一撞擦身而過。

黎容容還沒回過神,在舒譯辰懷裏瑟瑟的發著顫。

作者有話要說:親媽:容容,你脾氣太大了……

舒譯辰:我慣的,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