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種堅持
伏羲不由悶哼一聲，道：“我還以為你會首先問我妹妹的事情呢，什麽時候你憨熊也變得這麽沒有良心了嗎？”
莊雄毫不在意道：“這個還有什麽好說的？你既然說了讓我去見女媧妹妹，那麽我一會過去就是了，見到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我不認為你個妹控能說的清楚。”
伏羲翻了個白眼，道：“莫非你覺得我跟妹妹一起生活了數百萬年，還不如你個憨熊了解她？”
莊雄笑道：“算了，你趕緊回答我的問題，我還急著去見女媧妹妹呢。”
伏羲道：“這還差不多。推算自然是跟道行一體的，但是卻也有分別，就跟每個人的道都不一樣似的，有的人有些辦法有些東西，就是擅長在一些不起眼的軌跡中發現這些蛛絲馬跡，判斷出最接近事實的結果。”
莊雄不由眉頭一皺，道：“其實我更納悶的是，未來真的就是定數？可以判斷？就好比你就能算出我必然會來此處？我修為道行也是不低，為何我就無法推算？隻能算出已經發生的事？”
伏羲看了莊雄一眼，道：“隻有一種可能，你對未來存有改變之心，命運就是如此，信則有，不信則無。而且，其實也並不能說就是定數，很多事都可以導致改變發生的。甚至隻是因為一個不起眼的小事。而推算，其實就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做出的判斷，有些是必然，有些卻是可能。”
莊雄不由好奇道：“那你是怎麽推算出我來這裏就是必然？”
伏羲詫異的望著莊雄道：“你確定你想知道？”
莊雄一眼伏羲的眼神就明白了個大概，不由笑道：“還是算了吧，看你樣子就知道很長很枯燥，而且，你說的也對，信則有不信則無，知不知道，對我並不是很重要，圖亂心思罷了。大不了以後需要推算就找你好了。”
伏羲神色一暗，道：“你還是去找老子吧，他也比較擅長這個，我終究是妖族天庭的人，今日是個意外，以後再見，怕是多有不便。”
莊雄皺眉道：“為何還留在這裏？”
伏羲苦笑道：“你不用多說了，我想得很清楚，雖然帝俊有自己的陰謀，但他畢竟隻是一人，而且，他也需要依靠妖族而實現他的想法，必然不會虧待了妖族，我要幫妖族博這一次，而不是為帝俊。成則為妖族打下永世昌盛之機，敗了，我就想辦法去贖罪就是了。”
莊雄不由眉頭緊鎖，許久才不由喟然長歎，搖了搖頭，笑道：“你自己做主吧，我終究管不了你，我要先去看女媧妹妹。”
伏羲沒有說話，眼看著莊雄一邊想外走去，一邊將身形漸漸隱去，直到遁入虛空。才喝了口茶，陷入沉思。
女媧伏羲的道場，莊雄自是無比熟悉其中的陣法，雖然複雜了點，多了一點，但是此時莊雄的修為境界也不一樣了不是？這貨竟是直接喝著小酒，駕著老爺雲從天而降。
女媧吃驚的看著莊雄從天而降，竟是連眼角的淚痕也忘記了拭去。結巴道：“你。。。。你怎麽就這麽進來了？”
莊雄一揮手收了老爺雲，順口道：“哦，我從天庭而來，自然是從上麵直接下來比較近。”
女媧不由被噎的一窒，氣道：“我是問你怎麽招呼也不打一個就這麽隨便闖進別人的道場？”
莊雄笑著上前，溫柔的幫女媧拭去淚痕，道：“什麽別人啊，我可是在這裏也住過數萬年的。而且，就憑咱們的關係也算別人麽？你這樣說我可是會傷心的。”
女媧被莊雄拭淚，又聽得此話，不由羞低了頭，小聲道：“就會油嘴滑舌，滿嘴胡說。咱們可是什麽關係也沒有。”
莊雄怪叫道：“這還叫什麽關係也沒有？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反正此刻就咱們兩個，又沒有別人，你便是承認了又如何？”
女媧更羞了，小聲道：“反正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莊雄也知道女媧隻是害羞，自己也不過是想調節一下氣氛而已，也不好做的太過，比女媧發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答話，也就放過去了，換個話題道：“剛才似乎見女媧妹妹在流淚？是誰敢惹我的女媧妹妹了？不知道女媧妹妹是歸我蒼熊罩著的嗎？女媧妹妹你說是誰，看我去把他脖子扭下來。”
女媧不由被他逗得一笑，嫵媚的白了他一眼，笑道：“好吧，那你把自己的脖子扭下來吧。”
莊雄不由訕笑道：“女媧妹妹你知道，就算我扭下脖子也死不了，嚇到女媧妹妹就不好了，是吧？”
女媧又白了他一眼，不由無奈的笑了笑，道：“你別總是插科打諢了好不好？你知道我在想的是什麽問題。你真的要跟妖族對立麽？我會很尷尬的。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立場？”
莊雄笑道：“我想過了啊，隻要帝俊別觸及我的底線，我也不想對他怎麽樣。不過看他爭霸洪荒之心已定，怕是終究要有那麽一天了。不如你去勸帝俊好好回家陪老婆孩子修道吧，我覺得無論對洪荒還是對妖族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女媧眉頭一皺，問道：“你所在意的究竟是什麽事？就不能跟我說說麽？口口聲聲說在乎我，怎麽也不肯為我稍微改變立場？隻要你保持中立就好了，我也陪著你不動手。就算這個不行，為什麽連說也不肯跟我說？”
莊雄淡淡一笑，道：“不是我不肯說，可是他還沒有出現，我一說出口，怕是天道反悔，就不讓他出現了，我找誰哭去？如果真是因為我的原因而沒有讓他出現，我真的是百死難辭其罪，我會每天都活在自責之中，一生痛苦最後瘋掉的。也不是我不肯保持中立，可是妖族有帝俊太一，還有十大妖帥，可是我知道，他們什麽都沒有，我不幫他們，我心難安。”
女媧實在無法理解，不滿道：“既然還沒有出現，你就如此在意？說的這麽嚴重？我都肯為你保持中立了，你就不肯做一點改變麽？你說的在乎我就是這麽做的？”
莊雄不由苦笑道：“很多事我都可以為你做出改變，但這件不成。而且，你也不隻是為我保持中立吧？應該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不肯為帝俊所利用吧？”
話一出口，莊雄就知道不好，果然，女媧立時臉上黑雲密布，冰冷道：“既然如此，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終究是妖族的一員，與你見麵怕是多有不妥，請你離開吧。反正你現在也有了自己的洞府，蝸居簡陋，恕不招待。”
莊雄不由沒有緊皺，凝重的盯著女媧看，雖然自己真的說錯話了，但沒想到女媧竟是這麽快就翻臉，說的如此決絕？本來想解釋的話也立時又咽了回去。隻是冷眼望著女媧，女媧也毫不相讓，臉色鐵青一副狠了心的樣子。
莊雄扯起嘴角笑了笑，淡淡起身離去了。身後女媧眼淚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傳來，雖然細微，可是在莊雄耳裏是那麽的清晰，仿佛那淚不是滴落在地上，是滴落在他的心間，滴落在平靜的湖麵一般清晰，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莊雄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他自是知道，女媧隻是在等他做出一個妥協，等他回去好好哄她，可是他真的可以麽？讓人類不會降生在世上？還是眼看著新生的人類被強大如帝俊太一屠戮？人活在世上，總要有一些堅持的。這是莊雄的堅持，是執念，是無法割舍的存在。他決不能妥協半步，不然此生難度。
一步步認真的踏出陣法，莊雄臉上含笑，卻還是忍不住也滴落了淚，莊雄從懷裏掏出靈寶麵具，全套裝備齊全，這才架起老爺雲，瞬間將速度提到了極限，一路任狂風吹過，拂去一身苦色。向巫妖大戰之地奔去。
巫妖聚戰的地方卻也很熟悉，就在莊雄遇見孔萱那裏，莊雄不由微微有些懷念，曾經抱了個蛋還歡天喜地的日子啊，曾經在這裏還將準提打了一頓，並逼他立下誓言，曾經在這裏與楊眉一襲長談，今天也終於要自己踏出征途了。
莊雄將乾坤棒化作一把刀，倒插在腰間，然後隱去身影踏入了戰場，雙方還在對歭，巫族十二祖巫臉色凝重的列做一排，而妖族卻是帝俊當先從容輕笑，身後跟著麵帶微笑智珠在握的白澤和一臉興奮的太一。
莊雄不由嗤笑，一個個也不是不會兵法什麽的，為什麽非要先來一場對歭呢？先吵個口水架，看誰更明證言順一些嗎？還是想不戰而屈人之兵？以巫妖兩族的現況，可能嗎？就算是可能，鴻鈞讓麽？不如你偷襲一下，我硬闖一下，打起來就算了，玩這套有什麽用麽？
戰場的氣氛甚是肅穆，隻是莊雄心情正非常不爽，竟是將那股蕭殺之氣無視了，總覺得看哪裏都不順眼，不耐間，竟是眼裏閃過一抹瘋狂之色，嘴角扯了一個殘酷的邪笑，忽然竟是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