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刻骨銘心

到了麗妃宮中，她匆忙出來接駕，皇上直接來到榻前，隻見貝兒雙目緊閉，小臉燒得通紅，身體一直在哆嗦，不由心疼不已問麗妃：“愛妃，貝兒為何如此？”

麗妃說：“啟奏皇上，今日早起貝兒就開始高燒不退。”皇上微嗔道：“那為何現在才奏報於朕。”麗妃道：“因為近日邊關吃緊，皇上要處理政務，不便打擾。”

皇上看著麗妃，這兩年來她專心照顧貝兒，性格較剛入宮時，竟然沉穩了許多，宛如脫胎換骨，想起他對自己的一片深情，不由聲音放柔問：“愛妃，太醫怎麽說？”

麗妃說：“太醫說午時便可退燒，但是貝兒現在還是沒有退燒的任何跡象，臣妾六神無主，才請皇上過來。”

皇上說：“貝兒是朕最珍愛的公主呀，她有事下次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朕。”麗妃連連稱是。

此時貝兒幽幽醒來，睜開眼睛就看見皇上，虛弱地叫了聲父皇。皇上頓時想起女兒牙牙學語學會的第一句話，就是父皇，不由連忙上前，把貝兒擁入懷中，極盡疼惜地說：“你嚇壞我們了”

貝兒說：“好渴。”麗妃立刻端來旁邊已經準備好的涼開水，皇上說：“我來吧。”就親自喂貝兒喝水。旁邊的麗妃見此情景，不由眼眶一熱，皇上此刻不再像叱吒風雲的一代君王，倒像一個平常人家的慈父。

喝過水，貝兒幹涸的嘴唇變得紅潤了些，麗妃和皇上守護在她身旁，看見她的燒漸漸地退了，一看外麵已經是皓月當空，麗妃說：“皇上，你回宮吧。”

皇上想起雲貴妃冰冷的話語，不由心寒道“今日，我就留宿在愛妃宮中，一起守護貝兒吧，反正這榻也甚大，應該睡得下我們三人。”

入夜，麗妃躺在榻上，看著貝兒和皇上，尋常百姓家，就是如此，一家三口一起擠著入睡，其樂融融沒想到自己身處宮中，也能和皇上如此，實屬萬幸。

許久，皇上幽幽地說：“愛妃，每次朕看見你，都覺得心中有愧呀，沒有好好地照顧你。”

一句貼心的話，如春雨打濕了麗妃的眼睛，皇上不必如此，臣妾曾經說過，皇上給了我貝兒，我已經足夠了，隻是我有一事不明，想問問皇上？望皇上恕臣妾魯莽之罪。

皇上柔聲說：“愛妃，你盡管問，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麗妃略一思忖道：“臣妾不明白為何皇上原本和皇後鶼鰈情深，自從雲貴妃入宮以來，就對皇後那麽冷淡，以至於她含恨而去，真的如他們傳聞的，你是貪圖雲貴妃的絕色嗎？在臣妾心裏，皇上不是這種喜新厭舊之人呀，一直以來，你的眼裏心裏隻有皇後一人呀。”

皇上幽幽歎道：“愛妃呀，事情發展到今天，好像一切朕都沒有能力去把握，我對皇後的愛，是刻骨銘心，對雲貴妃的愛，是銘心刻骨，難道真的生在帝王家，擁有至高無上的王權，就會變得如此貪心，朕怎麽可能同時愛著兩個女子呢。”

麗妃苦澀地說：“兩個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隻要皇上願意，天下的女子可以任意挑選喜歡。隻是臣妾本來以為皇上和皇後可以在這後宮中，演繹出一生一世的傳奇，心中眼中隻有彼此，如同尋常百姓的夫妻，舉案齊眉，白頭到老，如今夢已破碎，有些許遺憾罷了。

她凝視著皇上問：“臣妾不管皇上喜歡何人，隻想問皇上幸福嗎？”

皇上頓時楞住了，對呀，自己幸福嗎？以往和皇後之間誤會重重，但是隻要看到她的一顰一笑，他都覺得很幸福，但是現在呢……

許久他對麗妃說：“愛妃，這個問題，朕也不知道，隻是覺得心裏好像開了一個黑洞，空蕩蕩的，完全沒有存在的真實感。”

麗妃隔著貝兒握住皇上的手：“那種感覺臣妾也是有過的，那是痛失最愛的感覺。皇上，你還是沒有忘記皇後呀。”仰望窗外的夜空，麗妃心中暗暗思量：“皇後，你知道皇上依然牽掛著你嗎？你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