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怒傾天下

第一百零二十七章 痛心疾首

李國公和馨兒帶領手下兵馬,趕到雲南大理和皇上會合,皇上聽說他們讓皇太妃逃脫了,心中略有不悅,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以她的性命要挾王爺,縱然可以事半功倍,但是終究勝之不武,不想一代明君所為,也就作罷。

輕舞上次在宮中因為得知王爺造反的事情,急匆匆趕往雲南,以至於和馨兒未能深聊,姐妹二人見麵更是親熱無比,見皇上要和李國公商量輕舞上次獻的計策,輕舞就在馨兒耳邊輕語:“妹妹,我們先行退下吧。”馨兒點點頭。

輕舞就親熱地拉著馨兒的手,向皇上告退,自行回房間談心。

李國公已經很久沒有看見輕舞,從馨兒口中知道原來皇上念及舊情,並沒有真正賜她毒酒一杯,還有兩個人現在已經冰釋前嫌,不由甚感欣慰,如此美好的女子,是應該擁有幸福的。

看著她曼妙的背影,李國公眼神裏寫滿無盡的眷戀,皇上見他這樣看著自己最心愛的舞兒,不由輕咳一聲,以示不滿,李國公如夢初醒,驚覺自己太過失態,身為一個臣子,怎麽能對一國之母,當今皇後如此關注,連忙收回心神說:“皇上,方才你說皇後獻了什麽計策?

聽完皇上所說,李國公不由自主拍手叫道:“好計策,皇後真乃巾幗英雄也。”

皇上聽見他由衷地誇獎輕舞,不由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的舞兒,文武雙全,外剛內柔,一定是可以青史留名的一代巾幗英雄,李國公的褒獎,她倒也當之無愧。

輕舞和馨兒回到房中,兩個人坐下,輕舞細細打量馨兒,當初在太後壽宴上獻舞時,馨兒還是天真爛漫的稚齡少女,隨著音樂的旋律,輕盈舞動,手腳上的銀鈴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如今已經成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小婦人,舉手投足之間,不經意帶出萬種風情,再想起她小小年紀所經曆的滄海桑田,不由唏噓不已。

馨兒看著嫂嫂,在她心裏早就已經把輕舞當成自己最親的人,甚至有時候超過了哥哥的地位,嫂嫂也變了,不像原來在宮中總是愁雲慘淡,峨眉緊鎖,看上去那麽地柔弱,現在的輕舞眉宇間透著一種堅韌,整個人看上都變得英姿颯爽。

馨兒笑著說:“嫂嫂,原來你就是威震我朝的鎮國將軍呀?小女子流落民間的時候,經常聽到有關你的事,你可以算的上是一代名將了。”

輕舞親昵地拍拍她的腦袋,疼愛地說:“小丫頭,我看你流落民間,倒是學了許多溜須拍馬的功夫。”

她拉住馨兒的手真誠的說:“我才不想做什麽鎮國將軍呢,我隻要當你的嫂嫂就好。”

馨兒聞言大喜,那麽嫂嫂是原諒我哥了。

輕舞幽幽歎道:“我原本也以為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原諒你哥哥的,但是自從親身體驗了苗疆蠱毒的厲害,那完全不是憑自己的力量可以阻止的癡迷,那時候如果苗疆小王子讓我去跳湖,我恐怕也會不假思索地跳下去,甚至我當時心裏完全沒有你哥哥的影子,隻覺得他阻擋了我和小王子相愛,甚至心裏隱隱有一絲的恨意。”

而你哥呢,就算是對婉兒最癡迷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我們的過去,那是他拚盡全力,為我保留的感情記憶呀,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就隻有感動。

婉兒,馨兒奇怪地問,不就是王爺身邊的侍女嗎,哥不是對雲貴妃很癡迷嗎?

輕舞淡淡一笑,馨兒到現在還不知道婉兒其實就是雲貴妃,就把其中的緣由說給馨兒聽,包括這次在石室裏婉兒舍命相救的事情。

馨兒不知道輕舞嫂嫂,王爺哥哥,婉兒之間竟然曾經有這麽多恩恩怨怨,她靜靜的問輕舞,嫂嫂,王爺和婉兒這樣布局來害你,你真的一點也不恨他們嗎?

輕舞搖搖頭說:“真的不恨,你不知道在雲南大理隱居和在軍中的這幾年,王爺對我有多麽的好,我還記得當初匈奴兵射出毒箭,在逃無可逃的境地,他幾乎想都沒有想,就用血肉之軀,為我擋住毒箭,結果自己差點就因此喪命。

還有婉兒,這次冒死救我,幸而現在王爺現在已經對她動情,否則一定會慘死在他手中,試問對可以為我毫不猶豫去赴死的兄弟和姐妹,我又要以怎樣的心情去恨。”

婉兒點點頭,的確如此,有時候對自己的親人終究是恨不起來,比如自己對皇兄,曾經是那麽的怨恨,一見他輾轉在病榻上,心裏就隻剩下關心,隻剩下憐惜,哪裏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也許這就是親情,王爺和婉兒在輕舞心裏,雖然不是像自己和皇兄是一奶同胞的親人,但是一樣是情如手足,再加上輕舞嫂嫂本來就是善良寬容的女子,可以說她會這樣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馨兒說:“可惜現在皇上和王爺就要兵戎相見,如果父皇在天有靈,知道自己最心愛的兩個兒子,手足相殘,將是多麽的痛心疾首。

輕舞說:“事到如今,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輕舞伸出自己的手,對馨兒說:“妹妹,我已經向皇上獻計,讓他一舉殲滅二十萬叛軍,嫂嫂的手上又將沾染無數的鮮血,如果能夠兵不血刃,解決這件事情就好了,可惜這絕對是奢望。

都怪我當初誤會你哥,隱瞞身份入朝,為救皇叔,將劍架在皇上脖子上,令他騎虎難下,隻能將我假意賜死,以至於弄到今天他們兄弟反目成仇的地步。

馨兒說:“嫂嫂不必自責,據我觀察,王爺其實對皇位也有貪戀之意,隻不過嫂嫂的“死”加速了整件事情的進程而已。

輕舞突然想起一事,皇太妃是你放走的吧,以她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婦人,怎麽可能從妹妹的手中離開。

馨兒略一遲疑後,坦然相告,是的,是我放走的,準確地來說是我義父帶走的。

輕舞聽到她們經曆數十年的風風雨雨,終於能夠再續前緣,欣慰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