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與鬼王

修仙

“這位巫友,您真的確定要收我這個孫兒為徒嗎?”那老者開始的時候對於鄭烏龜還頗有怨言,但是轉眼間就眉開眼笑的望著鄭烏龜。

鄭烏龜覺得這老者的行為簡直就是掩耳盜鈴,就算別人對這陣盤心動了,也多半要去檢驗一下這小孩的靈根,到時候這交易自然是做不成。

“嗯,絕無虛言,你把這陣盤交給我,我保證你的孫子能夠達到至人期。”鄭烏龜語氣淡然的道。

周圍的巫族們對鄭烏龜的話不以為意,一個個對他冷嘲熱諷。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一個天道初期的小子竟然敢誇下如此海口?就算是天道後期的高手也未必能有十成的把握。”

“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心魔之誓的靈驗之處。”

“這位巫友,我還是勸你放棄吧,這心魔之誓可開不得玩笑。”一個好心的老年巫族向鄭烏龜善意的提示道。

趙瑞心有所動的問道:“鄭兄,你真的有此把握嗎?”

鄭烏龜沒有答複他,神態依舊平和,目光卻落到了那老者的身上:“怎麽樣,你可同意?”

那老者猛然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同意,當然同意,不過在把這陣盤交給您之前,還請巫友發下心魔之誓。”

鄭烏龜語氣平淡的道:“我鄭歸天在此以自己的心魔發誓,收眼前這位老者的孫子為徒,並保證讓此子在有生之年達到至人期。如違此誓,當受心魔噬魂之果。”

周圍所有的巫族都死死的盯著他說完這段話,而鄭烏龜仿佛在敘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跡一般,慢條斯理的發下誓言

“終於有人答應了……”那老者激動不已,恨不得抱著鄭烏龜啃兩口:“我郭家終於可以有人步入修仙之道了,能完成此宏願,我郭靖死而無憾!!”

“什麽?你叫郭靖!”鄭烏龜目光怪異的望著這個一臉興奮老頭子。

“老頭兒我的名字就是叫郭靖,怎麽了?難道這位巫友認識我。”老頭子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對於鄭烏龜的態度就更加的恭敬。

“咳咳,沒什麽,隻不過想起了一位故鄉的朋友。”鄭烏龜隨意的忽悠了一句,又向著老者道:“你這陣盤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郭老頭連連點頭,把手中的陣盤交給了鄭烏龜:“當然,巫友你都已經以心魔發誓了,我怎麽會不相信呢?”

鄭烏龜接過這個陣盤,用手撫摸了一下,能夠感受到這陣盤上傳來的一股特殊的氣息,暗自點頭,這陣盤的確是貨真價實。

稍微觀察了一下,鄭烏龜就把這件陣盤給收進了儲物袋。

郭老頭小心翼翼的觀察鄭烏龜的臉色,但是卻沒有看出任何的表情,他連忙拉過身邊的那個小男孩,略顯溺愛的道:“楓兒,從今天開始,這位巫友就是你的師尊,還不過來下拜。”

那小男兒郭楓明亮的眼睛打量了鄭烏龜一眼,十分乖巧的跪拜在他麵前,行了一個拜師大禮。

鄭烏龜很隨意的道:“嗯,從今開始,你就是我鄭歸天的徒弟了。”

“是,師尊,楓兒受教了。”

周圍的巫族們都神情各異的望著這場拜師大禮,那個好心勸導過鄭烏龜的老年修士心裏有些不忍。

他走到鄭烏龜的麵前,低聲道:“巫友莫非不是以自己的真實姓名來發心魔之誓。”

鄭烏龜微微錯愕的看了他一眼,憤怒道:“此話怎講?”

那老年修士見鄭烏龜這位天道高手發怒,心裏震驚,立刻以恭敬的態度道:“看來是我多慮了,你既然敢以心魔發誓,想來定有十全把握讓此子進入至人期,這般神通的確令我佩服。”

打發走這老年修士以後,鄭烏龜的目光又落到了這郭老頭和郭楓的身上。

“好了,這位郭巫友,你們應該是居住在獨天堡吧?”鄭烏龜問道,因為一般在這片區域擺攤的修士都是獨天堡本地的居民,大多都是由凡人組成的。

“是,我就住在離此地不遠的地方,前輩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到寒舍做客。”

鄭烏龜道:“那好,就去你那裏一趟,我有事要交代一下。”

“好好,那請……”郭老頭牽著郭楓給兩人帶路。

趙瑞有些不理解的望著鄭烏龜,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麽注意,連連問了幾句,鄭烏龜卻不理他。

“哼。”趙瑞頗有些不滿,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的跟上來。

郭老頭子領著鄭烏龜兩人向城堡內部走去,這期間也穿過幾個街道。

在這浩瀚無垠的修煉界,一切修士,不論是正道修仙者還是魔道修魔者還是巫族,都無法違背這天地間最為基本的幾大修行規則。

心魔也是這天地間的修行規則之一,修士在追求長生永恒的路途中,不僅是蛻變的過程,同樣還是靈魂升華的一個步驟。

任何一個修士,不管是實力高強如四大至尊,還是法力低微如引氣期修士,都不能違逆心魔之誓。

一旦違背,除非你一生再也不想做任何的突破,否則的話必將受心魔反噬,甚至於落到一個魂飛魄散的地步。

鄭烏龜其實也並沒有把握讓這個叫郭楓的男孩達到巫族的至人期,廢靈根幾乎不可能走上巫族的修煉之路,這是末法之地的共識。

鄭烏龜的主修功法是道法,因此鄭烏龜打算教授這個小孩道法。

鄭烏龜看中了這郭老頭兒手中的陣盤,自身又擁有煉天化地訣,自然不會放過防備骨之巫尊的機會這次機會。

此刻的他必須得到更多的底牌,用以和宇道期的骨之巫尊抗衡,尋找那麽一絲翻盤的契機。

隻是,可憐的郭氏爺孫倆完全被鄭烏龜蒙在了鼓裏。

趙瑞有些氣惱的看著鄭烏龜,但也拿對方沒辦法,隻有跟在鄭烏龜身後生悶氣。

不一會,幾人路經一條較為繁華的道路,隨後來到了一處破舊的住房處。

“這是我們獨天堡一些凡人子弟居住的一處住宅區,一般達到煉氣期的人就可以從這裏走出,進入內堡,成為城堡裏真正的弟子……”郭老頭把鄭烏龜兩人引到一處破舊的房屋處,然後向鄭烏龜解釋道。

“這就是你們居住的地方嗎?”鄭烏龜打量著這間能被一陣風刮倒的木質房屋,眼裏有些疑惑。

郭老頭歎了一口氣:“我們這些獨天堡的下層人士不能隨意進出城堡,即便走出了城堡,也無法離開如此險峻的斷崖山。而且城堡裏的物資也不是我們這些凡人所能享受到的,除非我們其中有一人能達到至人期。”

鄭烏龜也沒有多言,跟隨著郭老頭走進這間殘破的木屋。

在屋內隨意轉悠了一下,鄭烏龜才向老者說道正題:“你的孫子已經被我收到了門下,但是我此刻並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教導他。因此隻能暫且讓他居住在這裏,等我有時間以後,自會來這裏接走他。”

郭老頭身子一顫,神色變化了幾番,猛然拉著自己的孫子跪倒在鄭烏龜的麵前:“這位道友,您不能反悔啊,我們郭家在此城堡紮根幾十代才遇到您這樣的一個好人,求您一定要完成承諾,把我這個唯一的孫子帶入修煉之途,隻要您答應,就算讓我頭兒我做牛做馬都行。

旁邊的小男孩郭楓明亮的眼睛裏也帶著幾分期盼和乞求,郭氏爺倆可憐兮兮的望著鄭烏龜,生怕這位高人一走了之了。

鄭烏龜微微吸了一口氣,語氣誠懇的道:“你們放心,鄭某都已經發下了心魔之誓,豈會反悔。我這裏有一枚丹藥,不知你願意不願意服用。”

說罷,鄭烏龜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拿出了一枚洗髓丹。

鄭烏龜對他們道:“你要考慮清楚,服用完這枚丹藥之後,你就會走上修仙的道路,而不是修巫的道路。你們願意麽?不願意的話,我把東西還給你。”

郭老頭連連點頭:“巫友您放心,好老頭子我是明白修仙的。既然有修仙的機會,那就修仙吧。”

鄭烏龜也覺得自己太小瞧這些人的智商了,這老頭子都七老八十的了,為人處世比自己肯定要精明老道。

賜予了丹藥以後,鄭烏龜又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個玉筒,對這郭老頭子道:“這裏麵有一套完整的基礎功法,可以一直修煉到聖人期,就送給我這個徒弟吧。”

這套基礎功法是老鄭從多寶那裏借來的截教法術,原本約定不會外傳,但是鄭烏龜根本就無視這約定的存在,他也沒有打算在這風行門長久的駐留。

郭老頭手有些顫抖的接過這塊玉筒,心裏激動不已,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得到了一套完整的功法。

和靈藥一樣,一套完整的功法也是普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郭老頭子自己也是靠一套殘缺的巫族功法修煉至如今的大羅金巫期,足足花了好幾十年,效率之低可想而知。而如今能得到一套完整的基礎功法,自然是萬分的珍惜。

鄭烏龜又向兩人交代了一下靈藥的的服用方法和修煉這套功法應該注意的地方,最好才向兩人道別。

“短則一百年,長則上十萬年,我就會再來此地完成承諾。”最後,鄭烏龜還拿出了一個令牌給了這郭老頭:“十萬年之後我要是回不來,那這個令牌裏的禁止會自動解開。裏麵有從聖人修煉到天道的功法”

做完這些以後,鄭烏龜就帶著趙瑞這個尾巴離開了。

“師尊,楓兒會在這裏等你……”

當走出這條街巷之時,鄭烏龜依稀見還能聽到了郭楓傳來的稚嫩聲音。

心裏暗暗一歎,天底下可能沒有比自己更不負責任的師尊吧?鄭烏龜自嘲一笑。

如果不是為了得到這個陣盤,為了增加和骨之巫尊抗衡的本錢,鄭烏龜也未必會去收這麽一個廢靈根之人為徒。

走出這片破舊的居民區以後,鄭烏龜才想起了此次來獨天堡的本意。

不一會,兩人又來到了不久前與洛凝雪相遇的那條繁華的街道。

“鄭兄,你想買什麽東西嗎?”趙瑞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成了鄭烏龜的小弟般,跟著鄭烏龜形影不離。

鄭烏龜微一皺眉,對趙瑞道:“我來此自然是要買一些道具,難道師弟你是來此看熱鬧的不成?”

趙瑞非常無辜的道:“我本來就是來這看熱鬧的……上次和同部落的師兄一起還沒看夠。”

鄭烏龜對這家夥完全無語,跟著自己來這裏就是為了湊熱鬧。

“趙老弟啊,我這裏還有一些私事,就不能陪你去看熱鬧了,不如我們就此告別,反正以後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鄭烏龜笑容可掬的對這位兄弟道,仿佛在哄一個不停話的孩子一般。

趙瑞感覺鄭烏龜的笑容有些怪異,好奇的問道:“鄭兄,你不會是想趕我走,找哪位美眉約會吧。”

鄭烏龜的笑容一僵,輕輕的籲了一口氣,以一副無奈的表情道:“我真的有一些事要去處理一下,就不能陪你了,拜再會。”

鄭烏龜一揮手,道了一句“再會”就快速走開了。

趙瑞見鄭烏龜突然消失在了人群中,隻好無比鬱悶的走在街道上,正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個同部落的師兄,立刻雀躍的衝上前去:“羅師兄,竟然在這裏遇到你,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那羅師兄一見來人竟然是趙瑞,臉色大變,仿佛見了瘟神一般,頓時腳底抹油跑開了,不一會就失去了蹤影。

“唉,為什麽都要躲著我呢?”趙瑞可憐兮兮的一個人走在路上,不一會就打著哈欠十分無聊的離開了獨天堡。

在獨天堡的某個角落,鄭烏龜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大街上,望著趙瑞孤零零的離開了城堡,長鬆了一口氣:“終於擺脫這個家夥了。”

於此同時,剛離開獨天堡的趙瑞身形一突,自言自語道:“我好像忘記了什麽事?”

思索片刻之後,他才突然想起什麽,驚呼道:“對了,這鄭兄還欠我四塊晶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