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勤妃傳

正文_第二百三十二章 自證清白

雖然現在無法斷定是六個嬪妃中的哪一個,但事情發生在翊坤宮,的確是陳文心的嫌疑最大。

而宜貴人這個生母,自然嫌疑最小。

宜貴人提出的這個建議,看起來似乎合情合理。

越是如此,陳文心越懷疑,這不過是宜貴人想要回五阿哥而施的險計。

宜貴人之狠毒,可以將自己的罪責推給自己的母家。

那是她的親生父母啊!

這樣一想,她害自己的親兒子來奪回撫養權,也不算奇怪。

畢竟對於嬪妃而言,有個兒子,地位會完全不一樣。

陳文心跪倒在地,對皇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一個頭。

“請皇上相信臣妾,臣妾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眾嬪妃見狀也跪下,都說自己絕對沒有陷害五阿哥,那茶盞絕不是自己的。

德嬪開口道:“皇上,您方才來得晚,沒瞧見五阿哥會說話了呢。他喊勤妃額娘,說額娘抱抱。”

德嬪看似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實際上是告訴皇上,五阿哥對陳文心十分喜愛。

這說明陳文心這個養母,對他很好,才會讓沒有血緣關係的嬰兒喜歡她。

章貴人也忙道:“是啊皇上。勤妃對五阿哥視如己出,眾位姐妹都看在眼裏,她怎麽會這樣對五阿哥呢。”

皇上道:“你們都起來吧,朕不會隨便冤枉誰,也不會放過始作俑者。”

白露扶著陳文心站起來,皇上望著她的眼睛,她回視著皇上。

這一眼,皇上足以相信此事不是陳文心所為。

可他現在有些犯難,六盞茶分不清哪個是誰的,那麽陳文心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他若是執意相信陳文心而不處理,顯得他有失公允。

如果洗不清她的嫌疑,就隻能把五阿哥帶回永壽宮去,讓他的親額娘宜貴人撫養了。

皇上正要開口,陳文心道:“皇上,臣妾雖然不知道是誰以酒來害五阿哥,但臣妾可以自證清白。”

她吩咐白露道:“你去小廚房取酒來,隨意什麽黃酒料酒皆可。”

“臣妾和五阿哥一樣,對酒過敏。隻是沒有五阿哥那麽嚴重,聞到就過敏。但是喝下去,是一定會有過敏反應的。”

眾人這時才想起,在大宴之上,陳文心是從不添酒的。

章貴人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每次家宴,總不見娘娘添酒,原來娘娘對酒過敏啊?”

“正是。”

她正對著皇上,道:“臣妾從未對外透露過此事,就是怕有人以此來害臣妾。沒想到章貴人這樣細心,還瞧出了臣妾不添酒呢。”

皇上道:“你對酒過敏,難道要當著眾人的麵飲下酒來自證清白嗎?此事萬萬不可。”

為了證明她沒有害五阿哥,而使得自己也過敏,這也太危險了。

陳文心執意如此,她道:“皇上,宜貴人口口聲聲說臣妾害了五阿哥,臣妾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容小人誣陷!”

她這話直指宜貴人是有意陷

害她,並且罵宜貴人是小人。

宜貴人慌了神,怎麽可能這麽巧,她也剛好對酒過敏?

白露拿來了一盞黃酒並一個白瓷酒杯,道:“主子,這是小廚房裏拿來的,平時是給皇上做酒釀圓子用的。”

眾人一看,那酒壺的樣式的確是廚房裏頭的,可見陳文心平時的確不飲酒。

白露斟了一點點在那酒杯中,陳文心舉起酒杯,被皇上一把攔住了。

“胡鬧,過敏也是好玩的?朕信你絕對沒有害五阿哥,這酒你就別喝了。”

陳文心一臉倔強地甩開了皇上的手,“臣妾的清白比性命還重要!”

她盯著宜貴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臣妾決不允許他人隨意汙蔑!”

她說著,那杯酒湊到唇邊,一飲而盡。

隻見那酒一下去,她的臉就發紅了起來。

她原本肌膚就十分白皙剔透,這一發紅十分明顯。

再過了一會兒,那發紅的麵皮透出了一顆顆小小的紅疹,分明和五阿哥的臉一樣!

這時,呂宗從內室出來,拱手對皇上道:“皇上,五阿哥已經無礙了,臣……”

他想說的是,臣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

沒想到皇上粗暴地打斷了他的後半句,“快,快給勤妃看看!”

呂宗一抬頭,好家夥,剛剛治好一個小的過敏,現在又來一個大的過敏了!

“娘娘快裏邊請。”

陳文心用繡帕捂著臉,跟著呂宗進了內室。

宜貴人做夢也沒有想到陳文心也會對酒過敏,她正不知所措,抬頭便看見皇上黑著一張臉。

“大膽宜貴人!若不是你胡言亂語誣陷勤妃要害五阿哥,她何須飲酒自證清白?現在你高興了,看見勤妃這樣你滿意了?”

宜貴人慌了手腳,跪在地上哭道:“嬪妾隻是擔心五阿哥,一時急糊塗了,才會這樣說啊。嬪妾可是五阿哥的生母啊……”

她現在哭得楚楚可憐的樣子,哪裏像方才怒斥陳文心要害五阿哥的潑辣模樣?

皇上聽得膩煩,一擺手,“不必句句都在說你是五阿哥的生母,你雖是生母,若非你照顧不好,朕何必把五阿哥養在勤妃身邊?”

“那杯帶著酒的茶水是誰的,朕一定會查清楚。宜貴人無故出言誣陷嬪妃,以下犯上,逼得勤妃不得不自傷以證清白。著在永壽宮閉門思過,無朕的旨意再也不必出來了。”

宜貴人還想爭辯,皇上不容分說,便讓李德全把她帶出去。

其實這事鬧到現在,眾人也都看明白了。

想來是宜貴人想要回五阿哥,所以行此險招,既能奪回五阿哥,又能陷害勤妃。

隻是這畢竟是猜測,沒有證據。

加上眾嬪妃也是嫌疑人之一,所以不好貿然開口。

內室之中,呂宗給陳文心診著脈,一邊嘴裏嘟嘟喃喃的。

他一摸陳文心的脈象,就知道這過敏絕非是飲酒造成的,而是皮膚接觸了什麽東西。

服用過敏物和外用過敏物,雖

然看起來都是皮膚發紅疹,但脈象完全不一樣。

陳文心小聲道:“呂太醫不必嘟嘟囔囔的,我明跟你說吧。我對酒不過敏,這是我讓白露擦在酒杯上的白色鉛粉。”

沒有那麽巧合,她怎麽會剛好和五阿哥一樣對鉛粉過敏呢?

她幾乎可以斷定此事是宜貴人所為,隻是她實在找不到證據。

眼看宜貴人的奸計要得逞,她心有不甘。

照顧了五阿哥這幾個月,她一直待五阿哥如親生孩子一般。

現在被宜貴人把五阿哥奪走,還被她栽贓上一個謀害阿哥的罪名,她如何甘心?

所以她生出一計來,讓白露去拿酒,實則是在白瓷的酒杯上抹上劣質的鉛粉。

這種鉛粉常常被用在劣質的脂粉之中,抹在臉上顯得十分白淨,實則對皮膚有害。

而陳文心肌膚嬌嫩,但凡脂粉中有些許鉛粉,她都能感覺得出來。

後果就是,臉上會起這種過敏一樣的小紅疹子。

她平時用的胭脂是幹淨的紅玫瑰花的花瓣用器皿擠出汁,然後放入當年的棉花片這樣製成的。

水粉也是上好的茉莉花種子碾碎,再細細篩淨了製出來的。

完全不含鉛粉。

她方才飲酒的時候把酒杯上沾著的鉛粉碰到了麵上,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景象。

見她說得這樣直接,呂宗倒好奇了起來。

他看向**躺著的五阿哥,問道:“那五阿哥……”

陳文心瞟了他一眼,“不是我做的。”

呂宗和她在南巡的一路上也算培養出了友誼,在她出宮省親的幾個月裏奉命照顧她的病情,兩人之間早就如朋友一般默契了。

陳文心既然說不是她做的,呂宗當然信任她。

“微臣相信娘娘。”

陳文心皺眉對白露道:“今兒算是被宜貴人擺了一道,你說得對,是我不該心慈手軟,還請她來五阿哥的周歲禮。”

她看著五阿哥熟睡的麵容,白嫩的小臉上還留著一點點的紅疹子,心裏越發氣憤。

宜貴人想陷害她也就罷了,何苦拿自己的兒子來做文章?

五阿哥才剛滿周歲,她就不怕害死自己的兒子嗎?

這可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啊。

白露給她覆上麵紗,她走出了內室,見宜貴人已經不在了。

“呂太醫,勤妃的臉可有大礙?”

呂宗拱手道:“回皇上,勤妃娘娘用的酒不多,加上年紀長些,所以沒有五阿哥那麽嚴重。”

皇上一聽點頭道:“既然如此,勤妃和五阿哥都交給你了,定要給朕治好。”

“微臣領命,定不負皇上所托。”

“朕在前朝煩心得很,來後宮就想圖個清靜,沒想到又鬧出這樣的汙糟事。”

皇上一臉不悅,一眾嬪妃都極有眼色,紛紛表示告退。

呂宗一見這些嬪妃們都走了,忙道:“臣回太醫院給勤妃娘娘和五阿哥熬藥去。”

一邊說著,一邊退出了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