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勤妃傳

正文_第一百二十二章 禁足

“皇上……皇上冤枉啊,娘娘自從醒來之後便一直在宮中修養,是這三人鬧了上來,她們還說了好些大不敬的話……”

白露慌張的跪在地上,她還是第一次聽見皇上用這樣的語氣對陳文心說話。

陳文心回頭看了她了一眼,用眼神製止了她,白露還想再說,這回先開口的卻是皇上。

“你還說你沒罪,隻瞧你這宮中的宮人便知道,連小主都是她一個奴婢能詆毀的,又還有什麽是你勤妃做不出來的?”皇上沒有看陳文心,而是抬頭看著翊坤宮的匾額。

白露嚇得話也不敢說,她轉頭看著陳文心,陳文心也是一愣,她咬著唇,也不說話。

良久,皇上才問道:“怎麽不說話,難道是朕說錯了?”

“是皇上說錯了,世上有因才有果,若不是劉答應三人目無尊上,來我翊坤宮鬧事,白露又怎麽會對她們惡語相向。”陳文心絲毫沒有退縮,她抬頭固執的看著皇上,皇上卻偏過頭連看都不願意看她。

劉答應三人哪見過這樣的場麵,她們先是一愣,隨後便是藏也藏不住笑。

最沉不住氣的吳答應,聽見陳文心的話,冷哼一聲,搶著說道:“勤妃娘娘可千萬別冤枉臣妾,方才,臣妾才說了您對臣妾不好便也罷了,可您總該尊重太後娘娘,誰知勤妃娘娘竟然叫了侍衛,就要過來輕薄臣妾!”

白露聽見她這話,猛的睜大眼睛罵道:“你睜著眼說瞎話!”

“放肆!”皇上怒斥一聲,白露隻得低頭。

陳文心衝白露搖了搖頭,示意她不準再說話。白露被嚇得,眼淚含在眼眶裏打轉,可在皇上麵前她實在是不能委屈,隻好咬著唇將頭死死埋在胸前。

皇上轉身看了一眼吳答應,隻見那女人臉上全然是膚淺得意的笑容,這些人進宮的時日不短,若是放在平時是絕不會這麽莽撞闖入一個妃位的宮殿。

他在後宮並未對陳文心怎樣,可前朝對陳文心不滿卻是事實,這些人定然是不會聽到那些消息,也不會輕易拿到太後的遺旨,她們背後一定有人指使,而指使她們的人,對前朝的消息可是靈通的很呐。

想著,他的目光不由陰鷙起來,他冷冷看了吳答應一眼,低聲說:“愛妃說,你被侍衛輕薄了?”

吳答應正瞧著陳文心的窘態洋洋得意,哪兒聽得出別的意思,聽見皇上問,便想著在這火上再添上那麽些油,於是咬著手帕的便道:“是啊, 皇上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她這話一處口,可是把劉答應和英答應嚇壞了,她們趕緊去拉她袖子,可已經晚了。

皇上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冷冷轉身對著陳文心說道:“勤妃陳氏,放縱宮人肆意殘害妃嬪,禁足翊坤宮三個月,侍女白露口誤遮攔以下犯上,罰奉三年,翊坤宮宮人,無法勸誡小主,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吳答應正得意呢,誰知皇上轉身便對她冷哼一聲:“答應吳氏,穢亂後

宮,賜死!”

吳答應的笑僵在嘴邊,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皇上:“皇上,臣妾,臣妾冤枉啊!”

“英答應,劉答應受了苦,便晉升為常在吧。”皇上眼根就不理會她的哭號,隨意說了自己的旨意後,便帶著曾答應離開了。

禦前侍衛將麵如死灰的吳答應拖走時,她還在叫著自己的兩位常在姐姐救她的性命,隻是那兩位常在隻顧著自己的喜事,已經將她拋在腦後。

是夜,陳文心躺在**輾轉反側。

“主子,這都已經三更天了,您快些睡吧。”白鷺守在外麵,她有些疲憊。

倒也不是因為自己被罰了三年的俸祿,其實這麽多年跟在的陳文心身邊,收到的賞賜早就已經夠她一生一世無憂了。她隻是擔心陳文心,今日這事擺明了與陳文心沒有任何關係,可皇上依舊罰了她 。

皇上前腳剛走,後麵李德全就帶著內務府的人過來封了翊坤宮的大門,外麵加派了好幾隊侍衛,將這翊坤宮圍得水泄不通。

好在皇上雖然說了禁足,卻沒有禁止他人在探望。

晚上曾答應來了一趟,送了好些吃的,章貴人也托人遞了話進來說明日來瞧娘娘。

可陳文心也不見人,聽了外麵得消息也笑,也不說話,就連晚膳都隻是吃了小半碗粥就說困了吃不下了,可這躺在**,也不見她睡。

“白露,你聽,外麵是不是有人在慘叫,是不是吳答應死了?”陳文心虛弱的聲音從裏間傳來,白露披起衣裳,捧著燭台進屋,見陳文心仍然睜著眼睛,她歎了口氣。

“白露,你說吳答應是不是死的很慘?”

“主子,你就別想了,晚上曾答應來就說了,皇上賜吳氏自盡,她這麽會慘叫呢。”白露憂心忡忡的看著陳文心:“主子,您可別把自己身子熬壞了,皇上他……”

陳文心搖了搖,她坐起身來,靠著床頭:“我知道皇上是想保護我,才讓我禁足的。”

“什麽?”

“今日這事,來的蹊蹺。皇上隻不過是一次沒有來見我,那些人怎麽就知道皇上不待見我了?她們背後一定有人,皇上讓我禁足,不過是想大大方方的派人保護咱們翊坤宮。”

陳文心緩緩說道,她望著屋頂,上麵錯綜複雜的花紋,讓她逐漸迷了眼睛:“白露你說,這後宮的女人們,就這麽安安靜靜的活下去不好麽,為什麽總要這樣你爭我鬥的?”

“主子,這人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旦有了好位置,自然是想要更好的,哪兒又滿足得了的。”白露皺著眉頭,陳文心最近總是憂心忡忡的,這樣對身子可不好。

“今日我看那三個人進來,出去的時候就隻剩下兩個,有感而發罷了。”陳文心直覺得胸口悶悶的不舒服,睡也睡不著,醒著又疲累。

將這事情給白露說了,白露隻說讓她不要擔心:“這後宮中的事情,就是這樣,娘娘……娘娘還是不要多想了

,奴婢趕明兒就回了外麵,請個禦醫來給您看看病。”

主仆二人說了好一會話,天快要亮了時,才匆匆睡下。

白露一起來,就往外說了,陳文心身子不適,讓請位太醫來瞧瞧,可這話傳出了十日,這太醫也不見過來,太醫沒有來,幾位與陳文心交好的小主也不來,白露等著等著,心卻涼了。

“還是娘娘說的對,你說說,那幾個小主,平日裏與娘娘交好,左一句奉承又一句奉承的,如今娘娘落了難,她們到是連影子都瞧不見了。”白露對著喜兒發牢騷。

這麽幾日下來,宮裏的人都覺著不安起來,大宮女小宮女們都有意無意的向外麵的侍衛套近乎,這些白露都看在眼裏,她們啊,是不安分了。

“那些人也是,平日裏娘娘怎麽對她們的,現在娘娘稍見落魄,一個個就恨不得插上翅膀要飛出去了!”白露越說越氣,說著就連上手的針線都拿不穩了。

喜兒歎了口氣,隻好勸道:“姐姐有所不知,這倒不是別的姐姐們想到外麵去,隻是皇上下了禁足令,內務府的人就愈發不好好辦事,這不下了幾場雨,眼瞧著就要到冬天了,炭火卻還沒送來。”

要是往年,這時候翊坤宮中已經是暖和得如同春日了,此時卻是涼颼颼的,連帶著人的心都冷了。

“姐姐們 是想著做些針線活幫補,可是繡品送出去,銀子卻拿不回來,她們著急啊,冬衣也不發下來,這沒有炭火,手凍僵了,連衣裳都不能幫娘娘做。”

喜兒說著也開始歎氣,她是知道的,宮中的人的確是有很多想出去的,可也有很多是真心實意為了勤妃娘娘。

就說以前欺負她的鶯歌,別人都想著走,隻有她一個人早早的就將自己藏起來的好料子,作了厚厚的衣裳,要給娘娘。

可白露近日心煩,她也說不上話。

聽了喜兒的話,白露愣了愣,有些疑惑:“怎麽會這樣,外麵的人可都是皇上的人,總不能短了你們的銀錢吧?”

要說內務府,那一向都是如此,可這外麵的侍衛和嬤嬤,總不能這麽見風使舵吧。

“誰說不是呢,這侍衛大哥們倒是還好,外麵隻要有什麽送進來必定是都交給咱們裏麵的人,可是有的人她不送來啊。”

喜兒說的是外麵管宮女們的嬤嬤,她們經常幫著小主宮女們往外麵賣些東西貼補,自己呢也收一些中間的錢賭酒,嬤嬤也知道宮女們辛苦,想來也是實惠不貪。

可最近也不會知道怎麽回事,隻見東西往外麵送,不見東西往裏麵來。

“這……這可究竟是怎麽回事……”白露皺著眉頭,她感覺這其中, 可能有一些事情……

兩人這話還沒說完,外麵忽然闖進來一個人!

“你們怎麽還在這兒說話啊,快帶我去看看勤娘娘!”那人一把拽下鬥篷,著急的看著喜兒二人。

白露不禁驚呼:“公主,你怎麽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