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勤妃傳

正文_第三百二十六章 準格爾的陰謀

“曾常在?沒有……除了一開始曾常在來了一次之後,她就在沒來過。”白露搖了搖頭。

一開始她還記掛著外麵那些曾經與勤妃交好的嬪妃們,可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也顧不上這些事情,被陳文心這麽一提,她才又記起這些事。

“那其餘的人呢,惠妃來過沒有?”陳文心又問。

“都沒來過,這幾日除了公主之外,就沒別人了。”白露說著也不由有些心寒,“其餘也就罷了,曾常在是娘娘嫂子送進來的人,衛常在受過娘娘的恩,如今居然一個個都這樣,還是娘娘說得對,不出點事,又怎麽能看得清楚人心呢。”

說完,她又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娘娘怎麽提起了惠妃?”

“你還記得那件衣裳上,繡的那句話麽?前些日子我就在想,那是兩個人繡的,這會不會是,有心提醒我的那人,不想讓人知道她是誰呢。”

陳文心一直放不下那件事情,而且她隱約覺得自己宮中走水,自己被人打暈,都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她前日才將衣服拿出來看了一晚,次日就出了事情,這天底下難道真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白露沒聽懂陳文心意思,她隻蹙著眉頭,懵懂道:“可她若是不想讓人知道是誰,為什麽之後又會補上名字?還是說……”

說著,白露忽然明白過來,她轉頭看著陳文心,試探著說:“還是說,那是後來有人故意繡上去的?可不應該啊,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兩種不同的繡跡,這樣一來,不是自己暴露了自己麽……”

“要是……這人繡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呢?”陳文心反問道。

翊坤宮是難得的冷清,暖閣牆厚,為了通風,窗戶都開了一小條縫,夜風急,卷著枯枝殘葉翻滾,拍在窗上,嘎吱作響。

空氣中帶著濕氣,進了屋,被熱氣一燒,都變成蒸汽,悶在屋內,讓人覺得十分不舒爽。

燭火在風中搖曳,燭光明明滅滅,透露出一股不安。

白露不敢說,隻是看著陳文心,陳文心也看著她,眼中倒映著燭火,點點光芒更顯出她的堅定。

“娘娘是說……這……這奴婢實在是搞不明白。”白露搖搖頭。

“這宮中你害我,我害你,總是沒個完。”陳文心也不想多說,她不過是揣測而已,沒有什麽證據。

這兩人正說著話,一個人夾著冷氣闖了進來。

“勤娘娘,您醒了!”公主一邊脫了鬥篷,一邊給陳文心請安,她走進來自己搬了椅子坐在陳文心榻邊,想了想,對白露吩咐道:“誒,你們去把外麵的銀炭和冬衣都收好,對了,你把那水蛭端過來我瞧瞧。”

“公主這是從哪兒來,怎麽這麽急?”陳文心朝白露點點頭,示意她去,自己則打量了一下公主,見她臉色凍得都有些紫了,便知道一定在外麵呆了很久。

“我是從府中過來的,宮中的太醫們要說醫術定然是好的,可畢竟在宮中呆

得久了,總是不愛說實話,所以我去宮外找名醫問了一問,您才怎麽著,這還真讓我問到了!”

公主雀躍著,手舞足蹈的樣子都快跳起來了。

陳文心看著她,卻並沒露出開心的神色,她太清楚了,真正的開心,是不會做出這麽大的動作,而且這是公主,盡管原是郡主,可也是皇室出身,通常是不會這麽做得。

見陳文心看著她,公主也覺得有些窘迫,她止了笑,坐在一旁,垂下頭。

陳文心這才開口:“公主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莫不是,與準格爾相關?”

公主聽陳文心提起,登時又難過起來,她咬著唇,不再隱瞞:“勤娘娘一定要救救兒臣啊!”

原來就在三日前,公主因皇上遲遲沒有提起和親之事,心中稍稍寬慰,於是喬裝打扮帶著侍女就上街遊玩去了,正巧路過驛館,聽到又有人在裏醉酒鬧事。

她心中不忿,仗著侍女有些功夫在身上,她也不怕,就這麽偷偷溜了進去。

果真是那幾個準格爾人在吵鬧不休,他們已經在的京中逗留半月有餘,急著想回準格爾,屢次上書提起和親一事,皇上都沒有回複,他們以為皇上故意輕視他們,氣得在驛館破口大罵。

公主在牆角站著,讓侍女將那些人的不敬之語都記下來,原是準備告訴恭親王的,讓恭親王上奏皇上知道的。

誰知那些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和親的事情。

“那些人先是說兒臣沒用,又說……”公主說著,看了看陳文心,陳文心明白那些人要說什麽,她點點頭示意公主但說無妨,於是公主才低了聲音說道:“那些賤民居然說,有朝一日定要把您搶去草原!”

“豈有此理!那些準格爾人也太放肆了!”喜兒正巧端著熱水進來,想給陳文心梳洗,在外聽見了公主說的話,氣的手上一抖,盆子都摔在了地上。

陳文心沒什麽力氣,隻是衝她搖搖頭,讓她先進來再說,喜兒自知失禮,給公主賠了罪,又將盆子收好,自己就到門外麵去守著了。

公主有些意外的看著門外,道:“這是誰,之前見那小丫頭還是怯生生的,這一日不見,她竟然有了這麽大的氣性。”

“她原是我宮裏的一個小宮女,那日你到我宮中發了一陣脾氣,她那就在伺候你,我見她頗有靈性,這才留在身邊,讓白露教導她。”陳文心說著,咳了兩聲,公主立刻過去將她的被子掖好。

陳文心低頭看著公主,有些恍然,這公主是真的當自己是朋友,才會在這細節上,也都如此照顧。

“我知道,勤娘娘這病說到底也是那些準格爾人害的,隻是……勤娘娘,我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那日那些人竟然說,竟然說娶了我過去,就要找人殺了我!然後借口對大清發兵,把娘娘您從宮裏搶走!”

公主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卡了嗓子,劇烈咳嗽起來!

陳文心趕緊伸手過去拍公主的背,待

公主停下來,她趕緊說:“他們真的這麽說?”

“若不是如此,我怎麽敢來找勤娘娘!”公主說著,一把倒在陳文心腿上,抽噎起來。

陳文心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她沒想到那些準格爾人竟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他們那個木塞說,本來求親就隻是想要皇上放鬆警惕,我想那自從那葛爾丹成了王,就一直與大清不睦,怎麽好好的就要來和親,這一定隻是個幌子,勤娘娘,你可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

看著公主止不住的哭,陳文心伸手一下下溫柔的扶著她的發絲,若是從前她定然隻是安慰她兩句就好了,可如今她落難隻有公主願意過來看看,雖說是有事求她,可她能看得出來她眼中的關切是真的。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公主說的這樣,那她是斷不能讓公主去和親的!

“公主今日如此待我,我都看在眼裏,公主你放心,我是定然不會讓你去送死的。”說著,陳文心掙紮著坐了起來,讓公主拿了紙筆過來,寫了封信,交給公主道:“公主你將這封信送給皇上,記住,別讓別人看見。”

“好。”公主接過信,將它仔細的收在自己的懷中。

陳文心見狀又說:“公主記住,送了信之後就別再來了,後宮裏的女人不止我一個,她們母家和前朝多少都有聯係,可千萬別被我如今的處境連累了。”

“可是勤娘娘,我要是不來的話,這宮裏的人還是會苛待您,這天漸漸涼了下來了,這點東西怎麽夠用啊!”公主焦急地問。

陳文心卻搖搖頭,她伸手抓住公主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拍了拍:“不過是三個月而已,眨眼就過了,公主若是在外麵,我想要什麽,興許公主還能幫上忙,若是公主被我連累,可就真的沒用了。”

公主咬著唇,良久才點頭,她擔憂的看著陳文心,陳文心勾起嘴角,衝她點點頭,她往門口走了兩步,還是退了回來:“今日就讓我在這裏陪著勤娘娘吧,對了還有那水蛭,我還沒跟你說來頭。”

正說著,門外傳來敲門聲,是白露回來了。

白露其實已經在外麵站了許久了,隻因為勤妃和公主說話,不敢擅入,聽見裏麵說起水蛭的事情,她才敲的門。

她將小盅的放在桌上,打開蓋子,見到裏麵情況,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原本不過是裝了兩隻水蛭,不到一天的時間,竟然爬了滿滿一盅!

公主捂著嘴,忍著反胃,她湊進去仔細看了看,然後送開手,聞了一下味道,一張小臉緊緊皺在一起,她推開那小盅,忍了好一會,才說:“沒錯,這就是蠱蟲!”

“蠱蟲?”陳文心與白露皆是一驚,她們聽過,說苗疆的巫蠱是能操縱人的巫術。

公主點點頭,她從袖中掏出了一小包藥,灑在盅內。

不一會,那盅內忽然開始顫動, 接著裏麵的東西竟然發出了如同嬰孩大哭一般淒厲至極的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