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勤妃傳

正文_第三百四十九章 詢問

“什麽,快去看看!”陳文心聽見外麵喜兒的聲音,立馬坐起來就要往我走。

白露見狀也要跟過去,她一起身,腿就直直往下彎,根本使不上力。陳文心趕緊將她扶起在榻上坐好,搖了搖頭道:“你就在這兒等著,大夫說了不讓你隨意走動。”

“可……”

“沒事的,不過就是在宮裏走走也不出去,安心罷。”陳文心笑著說道。

白露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於是遺憾的點了點頭,目送陳文心出去。陳文心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放心之後,就走了出去。

喜兒正在麵等著,她看起來應該也是才起來,裹著一床小毯,在外麵直跺腳。

天氣已然冷了下來,陳文心一踏出門也感覺到了一股冷氣撲麵而來。她趕緊伸手樓主了喜兒:“快過去吧,這麽冷的天,可別凍著。”

“娘娘,那曾貴人醒是醒了,可她好像呆呆的,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喜兒哈了一口氣,她瞬間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被凍掉了。

陳文心隻是攬著喜兒往小夏子的屋子去,沒見到人之前說什麽都沒用。

為了不讓人發現,這屋子裏並沒有點燈。密道的門已經被封死了,所以他們從側邊鑿開了一條隻容一人過的縫隙,喜兒在前麵帶路,陳文心跟著往下。

密室的另一個出口已經被打開了,那是藏在禦花園一片湘妃竹中的,即便是完全打開也不會有人看見。

曾貴人躺在了由稻草堆鋪起來的簡易床鋪之上,身上蓋著厚厚的幾床被子,可她仍舊是麵色蒼白,嘴唇微微泛起青紫色。

外麵月光傾灑進來,落在她蒼白的麵容上,她仿佛都要變得透明。

“你先忍一忍,我已經把我不信任的人都趕出去了,等你好些能動了,就帶你上去。”陳文心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有些滾燙。

曾貴人搖了搖頭,虛弱的看著陳文心,豆大的淚滴滾落下來,她哽咽著說:“娘娘,那是我是豬油蒙了心,忘恩負義,竟然想要害死您。如今您卻讓人這樣救治,我……我……”

“好了,別說了。知道自己做錯了好好改正就好,你入宮的時間不長,所以不知道後宮中的女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陳文心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個時候說什麽道歉都已經沒用了,而且她也並不像聽這些。

不論她是幡然悔悟也好,還是趁機示好也罷,說什麽她們都已經不可能像從前一樣沒有嫌隙。

隻是她現在也不想追究她的錯過,也做不到就這麽原諒她,這種感情上的事情,還是次要的,如今最終的要還是惠妃的事情。

她看著曾貴人的神色,轉頭問楊太醫:“貴人身體如何了?”

“貴人受了驚嚇,又有風寒,如今憂思勞慮,底子是差了一些。不過隻要好好調養,不要勞心,便能慢慢好起來。”楊太醫站在一邊規規矩矩的說道。

“好。隻是要勞煩你去太醫院抓藥,且要瞞著其

他人才好。”陳文心小聲道。

楊太醫露出了然的神色,他點了點頭:“虧得娘娘讓微臣能和白老先生學習醫術,如今微臣醫術精進不少,在太醫院也能辦上一些事情,娘娘且放心吧。”

“哦,才這麽幾天,你的醫術就精進了?”陳文心有些意外,算起來也不過是五六日的功夫。

“是,白老先生他的醫術實在精湛。”楊太醫也有些靦腆。

站在一旁的喜兒打趣道:“哪兒是人家老先生的醫術精湛,明明是你自己厚臉皮。娘娘您是不知道,他啊,知道來了一位外麵的名醫,就瘋了似的在屋裏上躥下跳的,也不等人家老先生休息,就過去找人家請教。”

楊太醫被喜兒這麽一說,鬧了個大紅臉,他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喜兒一眼,喜兒卻愈發得意,挑眉看著他,他隻能無可奈何的歎氣。

陳文心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心中有些明白。

她悄悄在喜兒耳邊說了一句,喜兒立刻低頭臉上也爬上了紅霞,她不好意思的說:“娘娘就別打趣奴婢了,誰能看上那麽個二愣子。”

“人家楊太醫也是救過我命的,怎麽就是二愣子了。”陳文心捂著嘴輕笑兩聲,看兩人都害羞起來,她在一邊哈哈笑了兩聲,搖頭道:“罷了,這事情咱們現在不談,等過一會,亂事都處理好了,再慢慢的說。”

喜兒聽出了陳文心的意思,頭更低了。

倒是楊太醫奇怪的看了看陳文心,似乎並沒有聽懂,陳文心也不點醒他,隻是搖搖頭,看著喜兒道:“哎,你這麽個機靈鬼居然會看上一塊木頭?”

“木頭才好呢, 笨嘴拙舌的,可隻對我一個人好。”喜兒悄聲說。

陳文心聽著卻愣了,她想起了皇上。皇上從來都不會臉紅,也有一副好口舌,所以他從來就不會隻對她一人好。

“娘娘,你怎麽了?”喜兒是不明白的,她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有些擔心的看著陳文心。

陳文心見她的樣子,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你們先出去吧,去外麵看看大月亮,我與貴人說兩句話。”

“是。”

那兩人點頭,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陳文心搬了一根小凳,坐在曾氏身邊,隻見她盯著旁邊盆中的炭火,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冷宮起火了,下午本宮讓人去探聽了一下,說是燒死了一個人,侍衛已經把屍體抬了出去。是我們運氣,那些侍衛趁著天沒亮去處理,把那個賢妃娘娘當做了你。”

陳文心其實也不確定,再三派了人去打聽,才得到了的消息。

惠妃那邊也隻說是曾貴人畏罪自戕,聽說她還準備將這件事情上報給皇上,要治曾氏的罪。

曾貴人聽見這話,才回過神來,她自嘲一般笑了笑:“原本臣妾不過就是被人利用的傻子,如今已經沒有人價值,可不就是這個後果。若不是娘娘好心來看我,我隻怕現在也就真的在亂葬崗裏

了。”

“你知道這個便是好的。”陳文心知道她現在有些失意,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隻是有些事情,她卻不得不在意:“隻是私通的事情,是真的嗎?”

“不是!絕對不是真的!”曾貴人聽她這麽說,立刻搖頭。

見她反應這麽激烈,陳文心倒是有些意外,她頓了頓問道:“可是那日有人聽見你的貼身侍女,香鵲找到了守內宮宮門的小太監蘇良,說要買墮胎藥。香鵲說,是你懷了孩子,想墮了,至於目的……”

“……我原本是想,若是能夠以此得到皇上關注,就算是同情也好,這樣,我便能在宮中立足了。”曾貴人聽她這麽說,眼神也黯淡下去。

“這麽說,這件事是……”

“不是的,我這麽想過,也和香鵲這麽說了。可是,可是我絕對沒有讓她去買什麽墮胎藥,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懷孕啊!”曾貴人著急的解釋道,她說著幾乎要哭出來。

陳文心安靜的看著她,也不沒有說什麽,隻是這麽淡淡的看著,曾貴人自己哭了一會,也逐漸冷靜下來。

她淒涼的勾了勾嘴角:“我知道,即便是我這麽說,娘娘恐怕也不會相信,隻是我真的沒有說謊。我曾經這麽想過,可這一切都是因為惠妃,是她跟我說了後宮中隻有得到皇上的關注,才能立足。”

曾貴人說著,長歎了一聲,她忽然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陳文心趕緊過去扶住她。

她點了點頭已示感謝,接著她脫了自己外麵的衣裳,接著翻開自己的中衣,陳文心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的動作。

她也不解釋,隻是將用力的想將衣裳內一側翻出來,陳文心見她有些吃力,於是她伸手幫她扯出了衣裳,隻見裏麵竟然縫著一小塊布,而那布上竟繡著一行字。

“歸尾、紅花、丹皮、附子、大黃、桃仁、官桂、莪術各五錢,白醋糊為丸。每服三錢,黃昏一付,半夜一付,五更一付。或一付即下,不必再服。”

“這……這是什麽?”陳文心看著上麵寫著藥名,可卻不明白這是什麽用處,她心中雖也有揣測,可到底不敢說出來。

曾貴人冷笑一聲,道:“這是那惠妃叫她的貼身侍女翠璃,給我的墮胎藥方,那侍女繡工了得,是當著我的麵繡的這麽一副方子,惠妃說紙筆用度都是要對內務府登記的,用這法子不易讓人知曉。”

陳文心倒是不知道這些,她問道:“怎麽筆墨都要登記?我竟不知……”

“娘娘是皇上的寵妃,內務府巴結著呢。像我們這樣的,本就不準多讀書識字,筆墨紙硯之類的,就是擺著瞧,這宣紙用的時候要去內務府去領下來,都要記檔的。”

曾貴人說著,眼神中泛起了絲絲淚光:“是我蠢,那時候還以為她是真心為我,沒想到,她不過是想借這個法子,讓我早些去死罷了。”

陳文心拍了拍她的背,她拿過那帕子,定神一看,卻心頭一跳,那字跡,竟與那‘惠’字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