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華

第156章 有孕

第156章 有孕

蘇傾城再次醒來,是被食物的香味給饞醒的。

她被關在“容家寨”的時候,就沒有好好吃過飯,她擔心那些食物會有不好的東西。

哪怕她知道,那多半隻是她的臆測。但是,她並不覺得懷疑伽塔是什麽愚蠢的事。

事實證明,如果她不防著伽塔,今夜死的,不久前死的,就會是她!

“是什麽?”

她撐起身體,這才發現身上居然蓋著用被特意烘幹的枯草編製的被子。

瞬間,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她低頭看了一眼下麵鋪著的,居然也是,怪不得她並沒有覺得冷。

而這種東西,很明顯是剛剛才編織好的。

“你……居然會弄這個!”不怪蘇傾城如此驚訝,在她看來,男子來弄這個,已經和女孩子繡花沒什麽不同了。

漠北正側對著她擺弄烤著的食物,見她醒來,目光微微看過來。然後微微一緊,便沒有移開。

蘇傾城沒有得到回答,微微皺眉,待看到他的目光不對時,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啊——”

立馬,急促短暫地叫聲,在這閉塞地山洞中傳開,正好有一根柴禾炸裂開。

“轉過去!不準看!”

蘇傾城快速背過身,轉頭瞥來,發現漠北目光還在她身上,立刻發生叫了一句。

漠北輕咳了一聲,聽話的沒有再看蘇傾城的方向,專注地烤著食物。

看模樣,應該是兔子和魚。他還從懷裏拿出類似於調料的東西,往上麵灑著,不一會兒,香味更是彌漫開來。

蘇傾城看著自己上半身隻穿著肚兜的模樣,頓時覺得剛才自己那副模樣,明顯是……讓人聯想!

“為什麽……我為什麽會這樣?”如果她沒有記錯,她睡覺之前,不是這副樣子。

她倒是沒有懷疑漠北的人品。但是,如今這副模樣,實在是不對勁。

她目光四處看了看,才發現不遠處有木頭搭起的架子,她的衣裙正掛在上麵。

並不是多麽繁瑣的衣裙,畢竟她是扮演啞女的角色,才能從“容家寨”混出來。

而啞女在“容家寨”被攻下之後,就隻是一個婢女。

夏季的衣服並不是很厚,但是。如今她已經反應過來。除了身上的肚兜,她真的什麽都沒穿。

甚至,她還在那架子上,看到了她的褲子。

蘇傾城簡直不敢想象,在她睡著的期間,發生了什麽大事。

“下雨了。”漠北語氣淡淡地解釋,似乎擔心她不明白,又說道,“大雨……你的衣服全濕了。”

“……”

蘇傾城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就是說在她被整個淋濕之後,她都沒有醒?

然後漠北——一個男人給她換了衣服!

這時候,她也才注意到外麵的雨聲,聽聲音,這很明顯不是一場小雨。

蘇傾城也不是什麽矯情女人,不過這種情況,實在是說不出的狗血,如果這時候被人撞見這一幕,恐怕就算他們是清白的,也不會有人相信。

“衣服……衣服能穿了嗎?”蘇傾城強裝鎮靜,好在這枯草編織的被子,居然難得的暖和,並且還很成功地將她整個人包裹在裏麵。

下麵墊著漠北的外衫,也不會感覺硌人。

她轉過身,目光看向仿佛正全神貫注弄東西的人。

“不能。”漠北直接了當地道。

也對,如果能穿,他怎麽也不會讓她這樣。

她選擇性的忽略他是怎樣替她脫下那些衣服的,目光落在了帶著香味的食物。

“能吃了嗎?”

漠北轉過頭看了一眼她,她整個人隻露了一個頭在外麵,那雙眼睛濕漉漉的,裏麵毫不掩飾對食物的渴望。

這樣的她,是他沒有見過的。

冷酷的、柔弱的,這樣孩子氣的表現,他是第一次見。

想到她的身世,恐怕這樣的表情,也不經常有,心在這個時候,不自禁柔軟了一些:“再等會兒。”

他用木棍弄了弄火堆,然後才靜靜看著她:“我們出去找東西的時候,我不小心惹到了蜜蜂,然後又陷入泥漕……”

“別說了!”蘇傾城簡直要把臉埋到地裏了,他背著她,然而這一切她根本沒有一絲感覺。

她似乎從來沒有睡得這麽沉過。

哪怕再沒有感覺,這時候她也發現不對勁了。

“我……為什麽會睡得這麽沉?”蘇傾城試探地問道。

漠北看了她一眼,最後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懷孕了。”

蘇傾城一愣,隨即掩唇輕呼,懷孕?

她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手不自禁地捂住肚子。

這……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發現自己懷孕。

她以為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當初司徒宣湛給她服用了三年的“滅子藥”,而“滅子藥”卻是讓她很難有身孕。

這也是當初她會那麽恨司徒宣湛的原因。

不知是因為什麽,這一刻她居然落淚了,這個消息,簡直讓她驚喜得不能再驚喜了。

漠北看著蘇傾城喜極而泣的樣子,皺了皺眉,心裏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我雖然對醫術並不擅長,但是曾經有人教過我,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

他一口氣說完,果然看到蘇傾城麵上的驚喜漸漸淡了下去。

“怎麽會?”她抬起頭,麵色蒼白,一雙眼睛明明看著他,卻很是空洞。

漠北被這個表情燙了一下,移開了目光:“你這個孩子月份太小,中途你又發生了這種事,還有,我發現你的身體……似乎並不適合生育。”

對於女子來說,最後一句話,仿佛就是淩遲。

蘇傾城經曆過最初的打擊後,居然很快恢複了平靜:“涼帝曾經給我服用了‘滅子藥’,一種不可能有孩子的藥。”

她頓了頓:“既然隻是有可能保不住,那麽也就是說,也有可能能夠保住。既然如此,還請你幫我保住這個孩子!”

她需要一個孩子,與她血肉相連,不離不棄。

漠北抿了抿唇,想要說什麽,卻還是什麽都沒說,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本來就不適合有孕,更何況在中途該發生了被綁的事。

他那句話,實際上隻是安慰她。這個孩子,是不可能保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