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華

第250章 滾出去

第250章 滾出去

在眾人各異的表情中,這一曲用葉子演奏的《喜旺》已經結束。

“好!”

邵鳴笙帶頭喝彩!頓時,滿堂之人,皆是喝彩之聲。

單丹在一片喝彩聲中,喘息著,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葉片。

這葉子音對於很多人來說,是極其難的東西,尤其是嬌弱的女子。

音樂這種東西,又是綿長,又是停頓。

尤其是吹奏方麵的樂器。

比如時下男子最愛的簫、笛子!

對於吹奏者的技藝把控,要求十分高。

她目光中露出懷念。

終究還是退步了。

當初她能不喘息吹上一曲《十麵埋伏》。

要知道,《十麵埋伏》演奏的時長,可是《喜旺》的五倍!

而如今,重回十四歲,竟是吹《喜旺》還要喘息。

想到這裏,她就想要嗤笑。

她葉子音方麵,能夠有這樣的造詣,歸根結底和那個女人有關。

當初她初入沈府時,也想過緩和她和沈仲之間的感情。

當時她尚且天真,對未來依舊抱著美好的憧憬。

在新婚夜獨守空房,哭了一整夜之後,第二天她就臨窗吹奏了一首《長恨歌》。

那個時候,也沒有想過著首情意無限的歌,是多麽的不吉利。

沒想到,這一曲,竟真的讓沈仲踏進了她的房門。

雖然最後他隻是獨自坐了一宿,亦是沒有讓她吹奏。

後來她想,沈仲應該是喜歡這葉子音的,便每晚吹奏,直至她發現沈仲的狼子野心。

而那個女人,想要固寵,便也想偷偷學了這個去,卻總是不得其法。

後來沈仲任由那個賤人糟蹋她時,賤人便常常要求她吹奏。

在她的“鍛煉”下,她葉子音的技藝逐步高超,尤其是一首十麵埋伏,讓人聽罷,都要愣上好久。

她緩緩跪下:“多謝皇上誇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邵鳴笙和蘇傾城對視一眼,然後都笑了起來。

“這葉子音,當屬世間音律中不可忽視的一種呀。單二小姐,你可有什麽願望?”

這句話一出,那些表演過,和還沒有表演過的公子小姐,皆是麵色一變。

然而,一想到剛才那令人驚豔的一曲,也沒有人站出來多說什麽。

單丹在邵鳴笙這話一出,先是一愣,再次叩拜:“多謝陛下,隻是……”

“隻是什麽?”

蘇傾城挑眉,側頭看著邵鳴笙,他似乎有些興奮。

她想了想,剛才邵鳴笙似乎對她有些生分。

又低頭看了看案桌下,正被人握著的手,頓時又笑了笑。

何必猜,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

她眼中閃過一道厲光,隨即恢複平靜,附和了邵鳴笙的話,柔和問道:“沒錯,單二小姐有話直言。”

單丹麵上露出為難:“臣女不知自己會得到這個機會,一時沒有想好……”

說著,又麵露惶恐地看著邵鳴笙,收回目光的時候,和蘇傾城有短暫時間的接觸。

“這有什麽,想好了告訴朕就行。”

邵鳴笙用手輕輕地揉捏著蘇傾城的柔荑。

在剛才歡快的曲調中,將那些想不明白的問題,全部都丟棄了,暫且享受著此時的溫馨。

他似乎正在慢慢發生改變。

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恐怕就算是要給皇後沒臉,也不會讓蘇傾城坐了他身旁這個位置。

當時他好像在想,邊兒上的位置,會不會不暖和……

回到“碎芳齋”,蘇傾城任由離寞和玲華替她更衣。

她麵容有些沉肅,在更衣完畢後,就坐到了靠窗的炕上,打開窗戶,斜倚著,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玲華和離寞兩人麵上都有著急之色。

短短半個時辰,禦花園宴席上的事兒,她們都已經知道了。

不隻是她們,恐怕如今整個宮裏,乃至天下不少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讓她們擔心的是,為何會是明時送蘇傾城回來的,而跟在她身邊的小柱子也沒了蹤影。

兩人心中焦急,隻恨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跟了去。

就小柱子和林成氏在身邊伺候著,恐怕小主多有不便吧。

兩人雖然心中恨不得立刻問清楚,但是都誰率先開口,一個在一旁給蘇傾城溫著羊乳,一個給蘇傾城捏著腿。

兩人擔憂外麵的風雪,會讓蘇傾城惹上感冒,卻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怎麽也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小柱子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剛要開口,在看到離寞和玲華時,卻突然頓住了話。

“直接說!”

蘇傾城轉過頭,眉宇間沒了平日裏的溫和,多了一絲厲色。

小柱子擦了擦額角因為跑太快,而出的汗,口齒清晰地道:“打聽清楚了,的確是蕭相國帶進來的人。在宴席散了之後,就跟著蕭相國離開了!”

蘇傾城聽了這句話,麵色比剛才還難看了不少!

她猛地將一旁矮桌上的東西全部撫到了地上:“欺人太甚!”

“小主,你怎麽了?別生氣呀,對胎兒不——”

離寞猛地頓住了話,因為在她說話的時候,蘇傾城猛地抬起了頭,看向她的目光,冷得像冰!

一旁的玲華見狀,趕緊給小柱子使眼色,小柱子明白過來,上前勸道:“小主,小主息怒呀!”

“息怒!息怒!”

她突然站起身,指著離寞:“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我滾出去,滾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她這話一出,不知讓小柱子和玲華都愣住,就連剛剛進來的小寶子,還有林成氏都愣住了!

他們相視一眼,全部都跪了下來!

林成氏道:“小主,小主冷靜呀!”

其餘幾人,都附和她的話。

自從從出雲寺回來,蘇傾城待離寞的確沒有以前那麽親近了。

甚至還刻意回避她,有時候,明明離寞辦起來快的事兒,她卻交給其他人。

按照那個情形下去,竟是想直接將離寞排除在他們整個“碎芳齋”之外。

他們還在想著,什麽時候好好問一問是怎麽回事兒。

卻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會發生得這麽快。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蘇傾城會說出那樣的話。

“不對!”蘇傾城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指著離寞,神色憤怒中帶著三分淒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