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華

第356章 施恩

第356章 施恩

“明時公公果然如傳說中一樣,與明時公公談話,讓人如沐春風。”靜王一言,似乎有別的含義。

說著,直接走到了上位,坐了下來,看他這副模樣,竟是不忙接旨,仿佛想要和明時長聊一番。

明時麵色依舊未變,從善如流坐了下來。

“王爺謬讚。”

靜王笑了笑,沒有再說這話,反而道:“本王常年在封地,這一次回來,就聽說明時公公和儷妃娘娘走得近,不知道本王有沒有機會和儷妃見一麵。”

說著,又像是補充一般,道:“哈哈哈。本王隻是喜歡美人,儷妃是美貌,天下人皆知……”

“靜王殿下,慎言!”

明時麵色終於出現了變化,他明白,靜王這話,是在試探他。

然而,他卻沒辦法忍受!

靜王剛才話中,明顯是諷刺蘇傾城是靠一張臉上位的。

然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蘇傾城是怎樣步步為營,走到了這一步。妃印!並且還曾經為陛下孕育

從一進宮的殺戮……不!或許是在宮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步步為營了。

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付出了的東西,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

他言語嚴肅,一字一句道:“靜王,儷妃娘娘已經是二品一宮正妃,掌妃印,並且還曾經為陛下,孕育子嗣,而且,她還是安平公主的母妃!靜王剛才的那些話,如果被皇上知道……”

說法最後,明時眼中,已經露出了逼迫性十足的目光:“不知靜王,可明白明時的意思。”

靜王臉上的笑容,隨著明時一句句話,慢慢變得嚴肅,等到明時說完,他麵色也已經難看起來。

他抱拳:“是本王孟浪了!不過,本王的確想見一見儷妃娘娘,說不定,娘娘也有哪裏用得上本王。”

明時見靜王嚴肅起來,臉上柔和了起來,他沒有回答靜王這句話,反而站起身,展開了手中的聖旨。

“靜王接旨。”

靜王立刻跪地:“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靜王……”

接下來,就是一些賞賜與嘉獎的話,並且還說了,在半月之後,會在宣定城外的鳳凰山上的桃花林中,和他們見麵。

接旨之後,靜王站了起來,明時笑著對他說:“想來靜王也知道,每三年,大魏的子車家族,都會在鳳凰山舉報詩宴。而今年,正好是三年一次的宴會時間。皇上知曉,便定了半個月後,召見諸位王爺。”

人家四月芳菲盡,山上桃花始盛開,如今鳳凰山中的桃花,開得正好。

靜王眼眸微微一閃:“是大魏居南的世家子車家族嗎?”

明時點了點頭,麵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正是子車家族,今年聽說,子車家族一直沒有在世人眼中露麵的子車少爺,也要露麵。”

靜王眼眸一閃,對明時抱拳:“本王明白了,多謝明時公公。”

“王爺客氣了,這是儷妃娘娘送給靜王的禮物!還請王爺在奴才離開之後,立刻觀看。”

明時指著旁邊一個大箱子,意味深長地說了最後一句話。

等到明時離開了好一會兒,正殿屏風後麵,走出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

此人正是七仙子中的一人。

她麵色清冷,看向靜王的目光中,卻有柔光閃過。

她目光看向明時特意點出的箱子,問道:“王爺為何不打開這箱子?”

靜王抬頭,朝她招了招手。

紅衣女子乖巧地走過去,窩進靜王懷中:“本王還在想,剛才這明時公公特意提到子車家族即將麵世的少爺,是怎麽回事兒?”

紅衣女子想了想:“是不是想按時王爺什麽?儷妃這是想拉攏王爺嗎?”

在世人眼中,蘇傾城是不安分的,她定然是想要奪得鳳位。

而既然想要多的多鳳位,除了帝王的寵愛,自然就是需要朝中勢力的支持。

靜王搖了搖頭:“與其說她這是想拉攏本王,還不如說,是互惠互利。”

靜王目光落在那未曾開啟的箱子上麵:“你應該知道,本王幾兄弟這一次回來,凶多吉少。而儷妃既然點出子車家族的少爺,如果本王沒有猜錯,她這是在給我指了一條明路!”

紅衣女子麵上浮現一絲明悟:“王爺的意思是,儷妃有所求,並且已經確定,你沒辦法拒絕!”

靜王將她放下,然後走到那箱子麵前,道:“是不是本王想的這樣,打開這箱子,自然就知道了。”

說著,手上一用力,就將箱子打開了。

看到箱子裏的東西時,靜王麵色一變。

紅衣女子見狀,立刻走了過來。

發現那箱子裏麵,隻是名貴的地毯。

“這是……”

靜王將那地毯拿了出來,然後將它抖開。

很快,那已經幹掉的血液,凝成的黑點,就已經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這是什麽?”紅衣女子麵色遲疑不定,瞳孔略微收縮,顯然是有所猜測。

靜王將地攤扔下,麵色變化不停。

“你沒猜錯,這應該就是血跡!”

“儷妃這是什麽意思,送有血跡的地毯給王爺。”紅衣女子有所猜測,可是卻沒有說。

靜王走到內間,裏麵已經收拾整齊,甚至一旁的書桌之上,筆墨紙硯都也備好。

“磨墨!”

紅衣女子一聽,便按照靜王所說,開始磨墨。

而靜王,也拿起一旁的毛筆,寫出了第一個字。

“地毯,血。”

這三個字一寫出,隨即,在這三個字下麵,他又寫到:帝談,血!

紅衣女子一看,神色徹底變化。

“儷妃這是在提醒王爺?”

靜王放下筆,看著自己寫下的幾個字:“看來,儷妃的這份人情,本王是欠定了。”

他將一旁的火燭點燃,然後將自己寫下的東西,放在了火燭的火上麵,讓它慢慢變成灰燼。

“半個月以後的詩宴,恐怕是一場鴻門宴。儷妃既然提醒本王,那麽也就代表,我們幾兄弟,也會被牽連進去。隻是不知道,這流血之人,會是何人?”

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已然無波:“本王很是期待,不知那血染紅的大地,比之那晚開的桃花,是否更加灼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