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暮寒夜路撞假鬼
第5章 暮寒夜路撞假鬼
“隻恨你我有輩分懸殊，否則，我定當認做姐妹。”林暮寒見她如此說，自己也很開心，於是，便道：“那有何難，你我皆在心裏把彼此當姐妹即可，又何須在意那些表麵的東西。”
“當真如此？”三姨娘激動地叫道。
“當真如此！”林暮寒堅定地道。
然後，兩人相視而笑，彼此，也在那笑中，付出真心。
夜色，愈發地濃了起來。可林暮寒和三姨娘二人，卻還在談笑風聲，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對於林暮寒來說，這也算是“一見如故”了罷。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就能得此“佳友”，也算是彌補了那幾位賤人給予的缺憾。所以，林暮寒此時的心情還不錯。隻是，提到跟那幾位賤人之間的事情，三姨娘卻顯得有些惶恐不安起來：
“四少奶奶今日得罪了九小姐，往後的日子怕是不那麽容易對付了，妾身真為少奶奶擔心。”看著三姨娘不安的神色，林暮寒便愈發地有了勇氣，便安慰道：“姨娘放心，我自有我的辦法，以前我就是處處讓著她們，所以才會被她們淩駕於頭頂之上，可是，自從我生了這場大病之後，便想開了許多，與其繼續任人宰割，還不如垂死掙紮，來他個鹹魚大翻身也未可知。”
“少奶奶這般鋌而走險，難道就不害怕嗎？萬一翻不了身，反倒對自己不利，到時，恐怕比現在的日子難過百倍。”三姨娘天生膽小怕事，何況處處受人打壓，就算是心誌堅強的人，長時間受人欺淩，恐怕早被消磨得一幹二淨，所以，對於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三姨娘，林暮寒除了同情之情，還有些打抱不平之意，於是，便安慰道：“放心吧！我會事事小心，斷不會讓她們尋到機會。”
“那就好，隻是妾身天生不是一個有福之人，斷斷沒有四少奶奶的誌向，不求淩駕於別人之上，隻求一生平安，所以，妾身才會如此委屈求全。”三姨娘說著，一臉的無奈與愁苦。林暮寒安慰道：“姨娘的苦楚，妾身明白，其實，妾身也不是一個能爭會爭之人，隻是受不得被人欺淩，也見不慣別人被人欺淩。”
“沒想到少奶奶心性竟如此堅強，以前都是妾身不了解少奶奶，還以為少奶奶與妾身一樣，皆是怕事之人，沒曾想，今日聽少奶奶一番豪言壯語，便覺得少奶奶是個能夠成事之人。”三姨娘說這話時，眼光裏透露出一股羨慕之光。如此被人誇讚，林暮寒心裏覺得甜甜的，同時還有些小得意。當然，更多地覺得好笑，現在的林暮寒根本就不是過去的林暮寒，所以，自然會不一樣。不過，別人哪裏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於是，林暮寒故作謙虛地道：“姨娘過獎了，暮寒不過嘴上堅強罷了，事實上，要想做到在這相國府裏安身立命，並且受人待見，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其他的。”
“是呀，俗話說得好，一入侯門深似海，你我的命運，皆是撐握在別人的手中，哪裏還有什麽自我，別人高興時，便賞你兩顆糖果，不高興時，便賞你兩頓板子。”三姨娘語氣悲涼，眼露裏滿意悲傷，表情滿是無助，看得林暮寒的心裏，一陣子心酸，一陣子憤憤不平，於是，便在心裏更加堅定地要讓自己混出個人樣不可。林暮寒握住三姨娘的手，安慰道：“姨娘不必過於傷感，暮寒並不相信命中注定這一說法，我相信，命運終究還是撐握在自己手中的。”
三姨娘見林暮寒如此有自信，自己的心裏，到真是安慰了不少。
林暮寒和三姨娘聊到深夜，才各自回房。此時，夜色已然濃烈。
林暮寒和丫鬟翠柳借著路邊昏暗的燈光，往西月閣（林暮寒住的地方名叫西月閣）行去。這條路上，兩邊皆是樹木，枝繁茂葉，若是白天，到覺頗具自然生態，可夜晚卻顯得有些太過幽暗，路邊雖有燈籠照著，卻還是顯得有些滲人。翠柳原本是不想帶著林暮寒走這條路的，可是，這種路卻是從清風台到西月閣最近的一條路，隻需要一燭香的時間。若是走別的路，可能得需要一倍的路程。
走在路上，林暮寒不由得手心裏冒汗，卻又不想讓翠柳看出自己膽小，於是，便壯著膽子走在翠柳前邊，一副氣定神靈的樣子。
翠柳心裏也是害怕的，雖然從小長在相國府，但卻很少在夜裏行走這條路。還好有四少奶奶在前麵走著，倒也不是那麽害怕。
突然，旁邊的樹枝晃動了一下。林暮寒心裏一驚，停住腳步，警惕地掃了一遍周圍，卻又沒發現任何異樣。
而翠柳卻嚇得兩隻手緊緊地抓住林暮寒的手臂，然後，用發顫的聲音小聲叫道：“少奶奶有鬼有鬼！”
林暮寒原本覺得自己還可以應付，可是，經翠柳那麽一說，仿佛周圍真的有鬼一般，心裏便開始狂跳起來，她一把拉往翠柳的手，道：“快走！”
然後，便往前跑了起來。
此時，路邊的樹枝搖慌得更曆害，發出一陣陣葉子晃動的紗紗聲。
林暮寒隻管拉著翠柳的手拚命往前跑。
突然，從叢林裏飛出一個人影。
那一瞬間，林暮寒和翠柳都以為自己要死了，還自然反應地同時大叫了一聲，然後停住步腳，隻見人影重重地摔落到她們麵前。
林暮寒定睛一看，是一個假人，假人頭上頂著一頭亂蓬蓬的假發，臉上還有紅色的汙物，想必是雞血之類的，假人身上還穿了一件鮮紅色的長衫。讓人看來，怪嚇人的。
林暮寒臉色蒼白，可腦子卻很理智，一瞬間便明白這是有人故意嚇自己的。明白之後，反而不再那麽害怕。人也很快鎮定下來。
而翠柳卻緊緊地抓住林暮寒的胳膊，渾身發抖，連叫都叫不出來，隻是抖個不停。
“看來，是有人故意要整我。”林暮寒狠狠地念道，然後，又對翠柳說：“別害怕，世上根本就沒有鬼，這不過是別人玩的鬼把戲罷了。”
“少奶奶是誰那麽缺德”翠柳心裏驚魂未定，雖然不如剛才害怕，但說話還是不利索，看來，是真的被嚇壞了。
林暮寒眼睛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什麽也沒有發現，兩旁的樹依就是那麽安靜。想必，那些人都躺在叢林裏了。林暮寒想，既然別人想整我，那我偏不害怕。於是，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到底是什麽人要害我，即要害我，大可明目張膽，何必鬼鬼祟祟！”林暮寒喊著，卻依就未見叢林裏有絲毫的動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於是，林暮寒又道：“到底是誰？快給我出來！既敢嚇我，卻又不敢出來與我當麵較量，算什麽英雄好漢。我林暮寒不知得罪了誰，你要這般害我，若是得罪了誰，大可到西月閣來找我，本人隨時恭候，不必這一般偷偷摸摸暗下黑手，勞資真是鄙視你這種小人行勁。”
林暮寒此時的威風，讓翠柳驚訝無比，自己眼中的四少奶奶向來都是文文柔柔，斷不會有此等氣勢。沒想到她今日竟有這等勇氣，在這夜黑風高的夜裏，扯著嗓子罵人，而且中氣十足。原來的四少奶奶是斷斷做不到此的。這麽想著，翠柳突然覺得安全了許多，也不再那麽害怕。也沒見有人出來響應，於是，便道：“四少奶奶，我們回去吧！”
林暮寒也見沒有人敢出來回應，便帶著翠柳回了西月閣。
回到住處後，林暮寒心裏還在不停地想著在路上發生的事情。她一邊泡著腳，一邊對翠柳說：
“你說會是誰那麽缺德，故意嚇我。”
“這個奴婢也不敢妄加猜想。”翠柳一邊給林暮寒洗腳，一邊說道：“不過，剛才真真是把奴婢給嚇壞了，還好有少奶奶在，否則，奴婢非被嚇死不可。”
林暮寒輕輕在翠柳頭上敲了一下，說：“真是膽小鬼！不過，也的確挺恐怖的，本人也的確被嚇了一大跳。”林暮寒沉默了一陣，又道：“到底是誰呢？那麽跟我過不去，勞資今天剛剛才醒過來，就有人那麽迫不及待地要害我了，還好我心誌還算緊強，不然，定會被他們嚇瘋不可。”
“可不是嗎？若不是少奶奶在，奴婢定會被他們給嚇瘋的。”翠柳說著，頓了頓，然後像想起了什麽似的，道：“對了，四少奶奶，此事需要稟告老夫人嗎？”
“不必告訴老夫人，既然還不知道害我之人是誰，那就先不必打草驚蛇，等過些日子再說吧！”林暮寒道。
“是！”翠柳回道，便在心中覺得，四少奶奶是一個能夠沉得住氣的人，在心裏不由多出幾分崇拜之意，便忍不住想說說藏在自己心裏的話，於是，便道：“奴婢覺得少奶奶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林暮寒歪著頭看著翠柳，問道：“哦？那你說說看，到是哪裏不一樣了？”
翠柳想了一下，道：“以前，奴婢覺得，四少奶奶太過文柔，是斷斷不會與人爭吵的，通常大少奶奶她們說話不好聽，您也會忍著，實在忍不住了，就一個人偷偷躺在房裏哭，有好幾次，看得奴婢心都碎了。可是，咱們做奴才的，又能怎麽樣呢？不過，這都還不算，讓奴婢最心疼的是，您的身子一直不好，時常病痛，看著少奶奶時常深受病痛的折磨，奴婢隻恨不能替少奶奶受過。”翠柳說到情動處，竟忍不住落下淚來。讓林暮寒心受感動。林暮想，雖然她過去的主子並不是我，但就憑她的那份忠心和善良，今後也足也讓自己好好對她，於是，伸手替翠柳擦去臉上的淚水，道：“好了，別再傷心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你看，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然後，又把翠柳拉了起來，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道：“翠柳，謝謝你！惹是沒有你在身邊服侍，恐怕我也活不到現在，所以，以後我定當把你當親妹妹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