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寒心

第52章 寒心

等大公子走了之後，林暮寒眼裏的淚終於滾了出來。大概是一種委屈吧，也有一種失落參雜其中。為什麽這個男人總是那麽自私？為什麽他就不能再哄一哄她。為什麽？他連道歉都是滿嘴的無奈和借口，為什麽？看來，他關心的隻有他自己，他誰也不愛，誰也不關心，他隻在乎他自己。

翠柳見林暮寒傷心，自己也跟著難過，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或許，四少奶奶此刻要的並不是什麽關心之類的，而是僅僅隻是想要平靜一下。

林暮寒坐了一陣之後，心裏終於感到寒了心。覺得，這樣的男人不配自己為他落淚。於是，心裏一橫，眼睛一瞪，擦掉眼淚，道：“翠柳，我們睡吧！”

翠柳有點擔心地道：“少奶奶，你沒事吧？”

林暮寒擠出一個笑容，道：“沒事，我很好，而且，從此我都會很好，放心吧，翠柳，我沒那麽脆弱。”

翠柳見林暮寒不傷心了，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林暮寒道：“翠柳，今晚，你跟我睡吧。”

翠柳道：“啊？我跟你睡？那哪兒行呢，你是少奶奶，我一個奴婢哪兒能跟你睡在一塊兒呢。”

林暮寒握住她的手，道：“傻瓜，在我心裏，你並非什麽下人，你跟別人是不一樣的，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妹妹看。”

翠柳感動地看著她，道：“嗯，好，多謝少奶奶，那奴婢今晚就陪著少奶奶。”翠柳說著，有點受寵如驚的感覺。

二人躺在**，林暮寒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而翠柳見她不睡，但覺得有點奇怪，便問道：“少奶奶，你怎麽了？睡不著嗎？”

林暮寒道：“是啊，那些事情，總是在我的心裏頭，揮之不去，唉！翠柳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說，早知道會這樣，不如，我就不回來了，就當我自己死掉好了，可是，真那樣的話，我又會覺得不甘心，不管怎麽樣，我也想讓秦露苔不好過，可是沒想到，結果回來了，結果卻依然是這個樣子，沒有讓她怎麽樣。唉！”

翠柳道：“少奶奶，你就不要想那麽多了好嗎？這件事情，大公子的確是做得有些過份，可是，那有什麽辦法啊，這相國府，什麽事情都是大公子說了算，對了，少奶奶，不如去求求老夫人吧。”

林暮寒道：“算了，求老夫人恐怕也是沒有用的，何況，我也不想給老夫人增太多麻煩，她年紀大了，不能受太多的氣。”

翠流可憐地看著林暮寒，道：“少奶奶，你真是太可憐了，你心地那麽好，為什麽好人都沒有好報呢，奴婢太心疼了。”

林暮寒輕輕對翠柳笑笑，道：“傻瓜，我沒事，真的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唉，算了，不想了。”

翠柳道：“少奶奶，奴婢不太明白，剛才大公子來的時候，你為什麽對他那麽冷淡啊！你知道，不管怎麽樣，他也是這相國府的大公子，你把他給得罪了，萬一他以後更加不幫你，怎麽辦啊？那樣的話，秦露苔那個賤人不就更容易欺負你了嗎？”

林暮寒道：“你說的我何嚐不明白，可是，我這心裏頭就是不甘心，你說，明明就是秦露苔的錯，他為什麽就不能懲罰她呢？為什麽就那麽輕易地把她給放了呢？如果是我林暮寒那麽對她大少奶奶，那麽大公子會不會也那麽輕易地放過我了，他的偏心讓我感到心寒，我不是因為秦露苔對我做了什麽讓我感到心痛，最重要的是，大公子的行為讓我感到心痛，或許他心裏的確是有些不得已的，我知道，他夾在中間也難做人，可是，為什麽他連道歉都那麽沒有耐心，一點誠意也沒有。”

翠柳道：“四少奶奶，你先得明白一點，他畢竟是相國府的大公子，又是一個愛麵子的人，就算是他心裏知道他自己做錯了，對不起你，可是，他還是放不下麵來跟你道歉的，這一點可以從他來找你就知道，他心裏是有你的，四少奶奶。”

林暮寒道：“他心裏有我？哼，嗬嗬，他心裏隻有他自己，他心裏誰也沒有，就隻有他自己，這樣的男人自私自利。我也算是看清了，好在我的心也從來不屬他，也罷，沒什麽大不了的。”

翠柳疑惑地看著她，道：“您說……您不愛大公子？”

林暮寒道：“身在這樣的地方，有什麽愛不愛的，似乎都並沒有那麽重要了，這樣的地方，說愛，你不覺得太天真了嗎？大公子是什麽樣的人？如果愛上這樣的人，那就是給自己找不愉快，他身邊那麽多個女人，若是愛著他，那麽，那心裏頭自然也就不是滋味了，恐怕這一輩子，都得在怨恨與嫉妒之中度過，你看大少奶奶就是一個典型的列子，這女人啊，一旦吃起醋來，那嫉妒心就強了，嫉妒心一強了，那害人的心思自然就會出來了，所以說，其實，老實說，我到也並不是那麽恨大少奶奶，反而，我覺得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雖然，她心腸夠毒氣。”

翠柳叫道：“啊，她都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了，你還不是很恨她啊？我都恨死她了。”

林暮寒輕輕一笑，道：“傻丫頭，很多東西你不明白，這女人啊……唉，反正，說了你也不明白，等長大了之後，喜歡上了一個人了，你自然就會知道了其中的意思了，不過，翠柳，嫁人，你一定要嫁一個好一點的人，就算不是太有錢，隻要過得去，不缺錢花就行了，不要找大戶人家的，那樣，真的是一點意思也沒有，也不要找那種花心的男人，一天花天酒地，不行的，還是要找一個老實一點的男人，我看，有一個家丁就不錯。”

翠柳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什麽啊，少奶奶……真是的，不要奴婢了。”

林暮寒開玩笑道：“其實，我覺得魏先生的學生就不錯。”

翠柳道：“啊，你是說那個幫著魏管家算賬的那個小夥子？”

林暮寒道：“是啊，不管怎麽樣，他還是讀了幾年書的，還會算賬，也算是一個有點文化的人了，而且，我看人也挺老實的，如果你看得上他，那我就替你去問問他的意思。”

翠柳一臉害羞地說：“唉喲，少奶奶，不要再說了。”

林暮寒一看她那麽害羞的樣子，便知道她心裏大概也是向往的吧，不過，也挺後悔自己剛才的提意，不管怎麽樣，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何況，這樣的事情那麽大，怎麽能隨便替她挑呢，何況她年紀也那麽小，當然，對於古代來說，那年紀也是可以嫁人的了，可是，林暮寒還是覺得她太小了，那麽小，自己都還不懂事，怎麽知道嫁人呢。唉！不過，又害怕那個人被人家別的姑娘給看上了，那可不太好辦。

於是，林暮寒想了一陣，道：“不如，你明天去賬房去看一看，先跟他接觸一下。”

翠柳叫道：“啊……我，我去找他，那樣不好吧？”

林暮寒說：“其實，那也沒有什麽好不好的，你就找一個借口，就說，替我去支一點錢來用，就說是四少奶奶需要買一些東西，到時候我會拿一個條子給你，你就專找那個小六子開就行了。然後，順便呢，可以跟他溝通一樣。如果覺得還不錯，再慢慢來。”

翠柳一臉不好意思地道：“那……那好吧，我……替您去拿錢。”

林暮寒心裏想笑，這個姑娘，明明是自己想去看一看嘛，還說替她去拿錢。唉，俗話說得好啊，哪個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啊！

第二天，翠柳果然拿著林暮寒開的條子去賬房。剛好小六子也在。不過，旁邊還坐著一個魏先生。

“魏先生好！”翠柳先向魏先生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卻跑到小六子那裏去了，看到小六子的時候，翠柳自己到反而先難為起情來了。

魏先生見翠柳真是奇了怪了，以前每回來拿錢都是主動就跑到魏先生這裏來了，沒想到，今日竟去了小六子那裏，而且一看她的表情就那麽不自然，真是奇了怪了。不過，魏先生也是一個明白人，是個過來人，自然也就能猜出七八分。

小六子見翠柳姑娘來了，忙打招呼道：“翠柳姑娘。”

翠柳姑娘見到小六子，自個兒的心裏，一陣緊張，然後，支支吾吾地，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小六子疑惑地看著她，道：“翠柳姑娘需要什麽嗎？”

翠柳道：“嗯……六子哥……嗯，四少奶奶說要拿一些錢去買布料……”說著，便把單子放在小六子麵的桌子上。

小六子看了一下，道：“好的。我這就給你拿。”

小六子數錢的時候，翠柳坐在那裏，低著頭，不時看看他，她心裏太想跟他說點什麽了，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反正就是站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心裏不停地罵自己，說點什麽吧，說點什麽吧，可是，就是找不到話說。唉！太沒用了。

很快，小六子數好錢，裝好，遞給翠柳。翠柳接過錢，並沒有立刻轉身，而是頓了一下，想說點什麽，卻還是沒說出來，然後，才又轉身走了。

翠柳走出去之後，魏先生忍不住在心裏好笑。看來，這小丫頭是看上了這小夥子了，好事情啊！

翠柳出門之後，慌慌張張地跑了回去，那心裏那緊張的樣子，真是讓人說不出來。原來，竟然是這麽個東西。難道，這就叫喜歡嗎？

林暮涵見翠柳回來後，似乎有點不對，忙問道：“怎麽樣怎麽樣？那小六子人不錯吧？”

翠柳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道：“嗯。”

林暮寒又道：“那……你們有沒有說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