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手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不肯招?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不肯招?

對鄭問友的問題,路承周隻是笑了笑。

如果鄭問友能坦誠相待,何至於讓文叢鬆潛伏這麽長時間呢?

路承周習慣性地掏出煙,給鄭問友遞了一根,他不正麵回答,其實就已經拒絕了。

鄭問友正準備再開口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鄭問友一驚,正準備伸手掏槍時,路承周已經站了起來。

“放心,自己人。”路承周回頭給了鄭問友一個肯定的眼神。

打開門後,進來的正是陳白鹿等人。

陳白鹿之後,是方南生,他扛著一個大麻袋,不用說,裏麵裝著的應該是文叢鬆。

走到屋內,方南生將麻袋往地上一扔,裏麵果然發出一聲“嗯嗚”聲。

原本被敲昏的文叢鬆,被這麽一摔,又醒過來了。

“打開吧。”路承周看了麻袋一眼,說。

自從關明鵬死後,方南生在行動組也慢慢冒出頭了。

方南生的身份,與關明鵬不一樣,他是當初田南晨打了記號的。

上次謝維漢離開海沽,方南生也參與了。

行動組有什麽重要行動,路承周也會讓他參加。

多露幾次臉,自然也就被重用了。

現在方南生是陳白鹿的重要助手,不出意外的話,隻要時機成熟,方南生會成為行動組的副組長。

有路承周在上麵罩著,方南生擔任副組長的時間不會等得太久。

文叢鬆被綁得像粽子似的,嘴裏塞了塊破布,放出來後,滿眼驚恐的望著四周。

他是在家裏被綁架的,剛開始他以為,自己遇到打劫的了。

綁匪把自己綁起來,還裝進麻袋,他以為要綁票。

當時文叢鬆還在想,自己又沒什麽錢,綁自己能得多少錢呢?

在被打昏前,他聽到了一句話,“送到站長那裏。”

正是這句話,嚇得他魂飛魄散。

路承周借著鄭問友的手電筒,照射著文叢鬆的臉孔。

這是一張驚恐而又狡詐的臉孔,顯然,文叢鬆已經知道,他是被什麽人抓來的。

路承周突然蹲下來,摸了摸文叢鬆被綁在背後的手掌。

同時,扒在他的衣服,看了看他的肩膀。

最後,路承周拿著手電筒,照了文叢鬆的眼睛幾分鍾,見文叢鬆閉上眼睛後,才伸手拿掉到了他嘴裏的布。

“你當過兵?”路承周問。

剛才他摸文叢鬆的手掌,能摸到一層快退化的繭子。

這東西不是想退就能退掉的,隻要是扛過槍打過仗的,手掌都會起繭。

文叢鬆身體明顯顫了一下,但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這裏沒有什麽刑具,但我想對你用刑。陳白鹿,去削幾個竹簽,等會讓文先生嚐嚐竹簽釘手指的滋味。”路承周緩緩地說。

當漢奸的人,意誌都不會太堅定。

要麽怕死,要麽愛錢,對這些人,很多時候都無需用刑,隻要嚇唬幾句,就能讓他們招供。

果然,文叢鬆一聽要用竹簽釘自己手指,眼睛馬上睜開了。

“早點說吧,免得受苦。”鄭問友看到文叢鬆,真恨不得踹他兩腳。

自己之所以遲遲沒能回軍統,都是因為文叢鬆。

設身處地的想想,他也能理解總部的做法。

一個連日本特務都分辨不清的人,有何資格回到軍統,還大言不慚的要擔任重要職務,簡直就是個笑話嘛。

“鄭先生,要我說什麽呢?我都莫名其妙。”文叢鬆聽到鄭問友的聲音,這才發現鄭問友也在,苦笑著說。

他知道,能救自己的隻有鄭問友。

“啊!”

文叢鬆突然覺得,手指被踩住,瞬間傳來巨大的疼痛。

“我說,我說。”文叢鬆大叫著說。

“聲音可不能太大。”路承周的腳,在他的手指上來回碾壓了幾次,突然抬起腳,狠狠踢在他臉上,冷冷地說。

這是路承周第一次在手下麵前,對敵人用刑。

陳白鹿和鄭問友還好些,曾紫蓮則很意外,仔細打量著路承周。

“我確實當過兵,在東北軍裏幹過兩年。”文叢鬆被踢倒在地,連忙說。

“剛才的滋味不好受吧?等會竹簽釘入你的手指頭,那才叫一個痛呢?”路承周蹲在文叢鬆麵前,冷笑著說。

“長官,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可以問鄭先生嘛。”文叢鬆背過臉,他不想聽到路承周的聲音。

“還敢狡辯!好吧,給你一個機會,說說苗光遠吧。”路承周突然站了起來,掏了煙,劃燃根火柴,點上煙後,將燃燒著的火柴扔向文叢鬆,正好落在他臉上。

文叢鬆猛的搖了搖頭,將火柴甩離臉上。

“站長,竹簽做好了。”陳白鹿突然拿來一把削尖的竹簽,這是他用筷子臨時做的,雖然不是真正的竹簽,可效果是一樣的。

“先把嘴塞上。”路承周指著文叢鬆說。

文叢鬆很想招,可他又不甘心,他希望自己能堅持到底,最終贏得鄭問友的信任。

今天上午,他還跟苗光遠見了麵。

文叢鬆告訴苗光遠,他已經完全贏得了鄭問友的信任。

鄭問友正在等ChóngQìng的消息,一旦ChóngQìng來電,鄭問友可能擔任軍統海沽站的站長。

苗光遠聽後非常高興,他告訴文叢鬆,如果能端掉海沽站,會獎勵他十萬元,並且送他到國外享受。

要知道,十萬元,足夠文叢鬆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當第一根竹簽被釘入右手中指時,文叢鬆知道,自己想錯了。

所謂十根連心,手指頭的神經末梢最為豐富,所有的痛苦,會準確無誤的傳到大腦。

隨著竹簽慢慢釘入手指,文叢鬆疼得全身抽搐,臉上滴落著大滴大滴水的汗珠。

當第二根竹簽釘入無名指時,文叢鬆已經痛昏過去了。

可是,一瓢冷水,就讓他迅速清醒過來。

這樣的天氣,躺在地上都覺得凍,被澆冷水,也稱得上是受刑。

當陳白鹿準備釘第三根竹簽時,醒悟過來的文叢鬆,突然猛烈的喊著,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同時眼睛直愣愣地望著路承周。

“想說了?”路承周問。

文叢鬆的頭像雞啄米似的,不斷的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