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師徒之情
第137章師徒之情
聲音不大，但也足夠陶行知聽見了，他更是惱羞成怒：”黃口嬬子，也出此狂言，若是我敗於你手，我便辭去這掌門之位，小子接我這劍。”手中長劍一振，高手出手，果然不同凡響，隻見半空之中劍芒滾滾，半空中劍勢一擬，劍做龍吟之聲，不停顫動，突的人劍合一，便如一隻在天飛龍，竟成馭劍之勢，連人帶劍向韓雨澤射來，半空中那劍似長出一尺，罩向韓雨澤全身。元師妹還有幾番見識，在一旁驚呼：“馭劍成罡。”
那韓雨澤屹立當場，毫不閃避，雙目緊盯那勢如破竹之劍，一眨不眨，冷靜無匹，就在那劍刺得韓雨澤身前尺許，霎時劍芒大盛，劍氣激蕩之聲不絕如縷，不知道匯聚了多少道劍氣，就若那萬江奔騰，勢不可擋，韓雨澤身前隻見白茫茫一片，這陶行知一劍之威竟至此等境界，一旁的小師妹也不知道是關心還是緊張，微掩芳唇，眼睛卻一眨不眨，似要看清血色刀狂是如何在劍下身亡的。
正是此刻，韓雨澤動了，一點寒芒竟從重重劍芒中逆勢飛揚，所過之處那重重劍芒竟如雪遇沸陽，刹時融化開來，一旁的小師妹眼神完全跟不上那寒芒速度，半空中血雨四濺，原本氣勢如虹的陶行知現出身影，隻見從右肩到右胸露得一個大大的刀痕，血色刀狂不止，右手中長劍已斷為兩截，麵如死灰。而那韓雨澤身上衣裳，倒也有無數道血痕，隻是並無重傷之相，他隻是嘴角沁出一絲鮮血。
韓雨澤仰天狂笑道：“陶掌門，你的馭劍成罡又如何，不知聚力於一點，空有若大聲勢，豈不正是個紙老虎，一捅就破。”
突的一聲長嘯成春雷陣陣，令得韓雨澤聲音嘎然而止，此時演武場後又緩緩走出兩個白色身影，一男一女，男的年紀約三十許，初看不覺如何，但越看越覺得此人不同凡響，雙眉濃如重墨，當主有情有義，眉宇開朗，似述此人心懷博大，那如海般沉靜之眼，卻又說明此人乃機智沉穩之輩，那白衣美婦，便如那九天玄女，人見之便戾氣盡消。所有弟子，都麵帶崇拜神色，既使傲如韓雨澤，也是神色肅穆，來人正是當今掌門的師弟，韓雨澤當初進入天古門時拜得的師父莫聞和他的夫人杜月兒。
莫聞飛身而上，上前連點陶行知七處要穴，止住流血，那陶行知見此二人，麵色更是慚愧道：“想我陶行知縱橫一生，今日竟連你棄徒一招都接不過，還有何麵目執掌這天古門掌門之位，今天愚兄便將此掌門之位讓給莫弟你吧。”
那莫聞突遇此言，仍毫不亂方寸，輕歎道：“大哥先被棄徒以門派氣象大不如前暗挫心誌，又用輕視之語令得大哥急於求勝，大哥一身武功發揮不到七成，最後此人又運勁於刀身一點，以點破麵，破掉大哥本無瑕疵的馭劍之術，時機把握恰到好處，那刀勢以殺心驅動，再加上棄徒目前滿手血腥，正是氣勢旺盛之時，端得是銳不可檔，這才重傷大哥，大哥可千萬不要氣餒。”
幾語之間，便將韓雨澤獲勝玄奧揭露無疑，果然不愧為一代宗師。這天古門落魄至此卻未關門大吉的重要原因正是這天古門第一高手莫聞的存在，莫聞的實力在整個古武界都是頂級的。那陶行知卻是麵色一凝：“雖是如此，敗了就是敗了，我豈有不認之理，今日之敗我才明白自身淺薄，這天古門不可因我而廢，莫師弟，接掌門諭令。”莫聞還欲勸解。
那陶行知已從懷中掏出一塊黝黑令牌，正是天古門掌門之令，高舉於頭，沉喝道：“列袓列宗在上，後輩陶行知險些令先人蒙羞，今日將掌門之位傳給莫聞師弟，但願他能振興天古，揚我門旗，讓這藍天黃土之上，我天古鐵血兒男能笑傲天下，莫聞，還不接令。”
莫聞緩緩拜倒，沉聲道：“莫聞接令，願盡全力，揚我大旗聲威。”
演武場眾人一片歡呼，這下天古門隻怕要揚眉吐氣了。那陶行知傳令結束，頓時幾個跳躍，想必是療傷去了。莫聞轉過身來，自有一番不怒而威之態。他瞧瞧韓雨澤，凝視半響，一聲長歎道：“跟我來。”
他腳步微轉，從容不迫之極，朝著後院走去，韓雨澤緩步跟上，那元師妹到也乖巧，緊緊跟上。韓雨澤隨著莫聞來得後廂莫聞平時居所，尾隨進得其間，那元師妹卻似被一股無形大力堵住，不得入內，想必不是有緣之人，正在傷心之餘。倒是那杜月兒站在門外，輕撫元佩恩秀發道：“好個命運乖桀的小姑娘，來，跟著師母來，交你幾招。”
元佩恩頓時欣喜若狂，杜月兒雖從未顯露任何武功，但見其平時舉動，輕功佳妙無匹，便可知身手不凡，今日有此機緣哪還不敢緊跟上。
廂房之內，莫聞與韓雨澤就坐於桌旁，莫聞雙目凝視韓雨澤，輕歎道：“你離得師門之後，想必另有奇遇吧。”韓雨澤伸施一禮：“回莫師話，逐出門派數日，本心若死灰，卻有幸遇見那無名前輩，略傳刀式心法。”
莫聞沉思片晌，似回憶什麽才說道：“那無名是天下難得的刀法奇才，平生孤苦，受盡折磨，雖為至情至性之人，卻寡言少語，深埋內心。他的刀法實集魔教刀法大成，以仇恨凝就的殺心推動，以他無雙堅韌，得以練至快準狠之極境，確實是武林難得的絕學，你能得他點撥，也是你與他的緣分。今日你觸發我天古門重生之役，算得上是本門的有緣人。你可要求一事，若莫某能做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韓雨澤看這麵前男子，曾經少時歡樂的學藝情景在腦海回蕩，第一式刀招，第一式拳腳，都是莫師鑄就。日後江湖中所受的千般委屈卻無人傾訴，眼睛霎時有些紅潤。韓雨澤沉靜心神，站起身來，深躬一禮：“弟子別無他求，但願能重拜莫師門下。”
莫聞不想韓雨澤竟有此言，他看得韓雨澤眼中真誠神色，渭然長歎道：“你我師徒之緣已盡，你雖對本門有功，但你殺了偌多同門，我天古門最講弟子互信友愛，以你目前的功夫，已是所有人之首，所作所為，人人皆知，你叫他們如何才能團結一心，共禦外侮。”
見得韓雨澤默然不語，莫聞道：“我觀你目前局限，刀法已爐火純青，內力稍有不足。你我師徒一場，我便將本門高等內功心法盡數傳你，了此恩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