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獵美

第一百零九章再次賭約

看著女子嘴角微動,吐出“我就是雷老虎的話語”,我沉默了。消息比個比一個震撼,我無以為繼,隻好默默接受。

“丁薇呢?”我輕輕問道。

“你很想見到她嗎?”

“比你想象的要強烈。”我歎道,“我稱呼你為雷姐吧。”

雷姐不置可否,站起身來,走到被我撞到的小樹旁,輕輕捂著斷口,說道:“有些東西損壞了,就再也恢複不了。你懂嗎?”

“這與我要見丁薇有什麽關係。”我心中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當然有關係。那個小姑娘……。”雷姐停頓片刻。

“你把她怎麽樣了?”我怒道,以為丁薇已經遭到她的毒手,想到她喪失理智的狀態,越想越有可能。

“你這是什麽語氣?你有資格這樣與我說話?”雷姐冷冷盯著我,“不要以為你放過我一次,我便欠你什麽。在惡魔洞府,沒有道義可言。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雷姐說話,手掌抓住樹幹,哢嚓一聲,整柱樹幹化為粉碎。

“那有怎麽樣?”我冷冷道,“有本事連我一起殺了。不要假惺惺作態,看了惡心。”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冷,雷姐麵無表情道,“你是不是以為放過我一次,我就不舍得殺你?”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這也是我和你們最大的區別。不要把惡魔洞府的思維強加到我身上。我和你們不同。”

“你和我們不同?”她似笑非笑看著我,“你和我們有什麽不同,你竟然會這樣以為。真是笑話。”

“我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也不想討論這些。我現在隻想知道丁薇的下落。你把她怎麽樣了?”問出最後一句話時,我心中狂跳,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你怕了?”我恨不得把她掐死,沒想到她還問出這樣一句話,不溫不火,“你開始緊張,我感覺的出來。你在掩飾什麽。你一直在說自己和她沒有什麽關係,為何確實這樣緊張。連自己生命受到威脅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你一直在欺騙自己。”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話題。丁薇,她,到底活著沒有?“我勉強抑製心中的衝動,低聲問道。我很怕自己忍不住衝上出和她拚命。

“沒有。”她的回答讓我鬆口氣,但接下來的話又令我大為震撼,“不過,在這裏死和生,沒有多少區別。生死門,生和死,你不管選擇什麽,注定都要留在這裏。”

見我不相信,雷姐搖搖頭:“不知天高地的小子,不打聽打聽生死門是什麽地方,就闖進來。你難道沒有看見門上的規則嗎?”

“沒有。”我說道,“不管什麽規則,誰也不能阻擋我帶走丁薇。丁薇到底在什麽地方?”

“你這麽有自信?”雷姐淡淡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在我麵前你就像一直螞蟻,一隻手就可以捏死你。”

“你不敢殺我。”我平靜說道。

“我不敢殺你?”雷姐笑了,這是我看到的第二次笑容,藏有很多莫名的意味,“你認為我不敢殺你?”

“不錯。”

“說來聽聽。”她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有一種感覺,每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會逢凶化吉。這當然有運氣成分在裏麵,但是我明顯感覺不到你們的殺氣。不管張氏兄弟,還是你,都沒有殺我的決心。你太寂寞了,根本不想殺我。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隻想把我留下。”

雷姐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輕輕用手指撥了撥垂下來的青絲,看著電腦模擬出來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錯了。”雷姐輕聲說道,“我不是因為寂寞而不想殺你,是因為不想殺你而感到寂寞。殺人是一件寂寞的事情。每當我手上多了一條人命,我心中就可以感到遠在天際的寂寞,無時無刻不在纏繞著我。它侵入人的骨子裏,逐漸吞噬人的情感,讓人發瘋發狂。你殺過了嗎?”

“三個。”我想到四合院外的街上之上,被我捅死的三個殺手。

“感覺怎麽樣?”雷姐問道,“第一次殺人是不是感到很害怕,內疚,良心似乎受到譴責?”

“我是正當防衛,有人要殺我,我隻是還擊而已。”我回答道。

“難道那不是殺人了?你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麽要來殺你?殺手都有自己的悲哀,不到迫不得已誰也不願意去做殺手。他們也有父母,甚至妻兒,你認為殺了他們沒有錯,可是你們的父母妻兒不會這麽想。從你殺人的那一刻起,不管你有沒有意識到,你都背上了詛咒。那些失去親人的人在你不知道的角落裏麵默默向上天詛咒你。讓你不得好死。”

字字錐心,我忽然感到心裏格外沉重。我重來都沒有想過這些,也不願意去多想。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無可挽回。前麵的路還很長,我必須向前走,無需理會太多。這就是我做人一直的哲學。可是雷姐幾句話,像是驚濤駭Lang一般,衝破我心靈的防線。

我從殺人的那刻起,便背上了詛咒。

“我不在乎。”我輕輕說道。

“很好,你可以不在乎。如果你不在乎,你憑什麽說自己和我們不一樣。你沒有資格。”

“那又怎麽樣!”我吼道,思緒已經變得混亂,感到莫名的煩躁。

“那又怎麽樣?”雷姐繼續問道,“你又能怎麽樣?你以為不去思考這些事情,就不會有事。因果循環,遲早有報應。你從殺人的那一刻起,就應該做好覺悟。被人殺的覺悟。不要道貌岸然把自己擺在正義的一邊,江湖上,沒有正義可言。成王敗寇,千古不變的真理。”

“請你不要再說了,我真的不想討論這些東西。”

“怕了?”雷姐冷笑道,“怕死是最低級的恐懼,怕良心受到譴責,才是人性的表現……”

“我擺脫你不要說了。”我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