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插曲

“貼身保鏢？”

“怎麽？”薛凱琪笑道，“不滿意？”

“不是。”我尷尬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換換，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什麽事情比工作重要？”薛凱琪臉色有些不對，“蕭飛，在我麵前，你說什麽夠可以無所謂，因為我知道你的性格。總教頭也特別交待，優待你。可是在外麵你就不能隨便這樣說。公司的規定，不管你有什麽急事，工作期間，不允許幹私事，你明白嗎？”

“知道，”我頹然道，“我以後會注意。”

“你現在可以休息兩天。許晴那邊估計兩天後會過來，然後你再接替其他人。因為她身邊已經有保鏢，所以我們的插手可能會有點問題。”

“問題？插手？”我疑惑道。

“是。保護許晴小姐是他父親的請求，因為他父親許傑輝先生和總教頭私交不錯。不然再多的錢，公司也不會接活。而且她現在身邊的保鏢並不是本公司的，所以交流起來會有些困難。公司的原則是不允許別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因此你知道該怎麽做吧。”薛凱琪遞過咖啡，笑道。

“了解。”我無奈道，“為什麽這種壞事讓我做呢？”

“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得了！”我苦笑，“我想好好休息。兩天時間也少了點。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我等等丁薇。”

“你不必等她。總教頭吩咐過，丁薇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現在估計應該離開大廈前往目的地。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先回去。公司幫你安排宿舍。你的物品在保險倉庫中，取出後，便可以離開。”薛凱琪道。

“你還真是貼心。”我站起身來，“估計這一行的人沒有幾個心情好的。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不過，等有工資再說。哦，對了，我什麽時候可以有錢拿啊？”

“你現在已經有了，從你答應接受任務的開始，公司就已經在你銀行卡上打進十萬。任務完成，會再給你四十萬。”薛凱琪看了我一眼，“另外，在外人麵前，你要對公司的事情保密。這非常重要。”

“好了，公司的規定，我早就知道。放心，我沒有那麽傻的。”我隨身帶上門，向倉庫走去。

通道的另一邊的是公司大廈，真是意外，又在情理之中。拿好自己的東西，我走出大廈，拒絕公司的車接送後，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我沒有給薛娜打電話，無非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可以想象她見到我的表情，我的步伐不覺輕快許多。拋開基地所遇的事物，我現在隻想回到薛娜身邊，向她傾吐相思之情。沒有那一刻，我的心情是這麽忐忑，一個多月的離別，沒有音信，不知道薛娜過得怎麽樣。也許很好，也許很差。總之，現在好了，我要回去，回去那個溫馨的四合院。HJ市中心為數不多的四合院，它就像一道美麗的風景，一個聖徒心中的朝聖之地，我心中的天堂。那是我現在最為向往的地方。

一路步行，盡量調整心態，努力平靜著。夏季，HJ市是南方一個氣候適宜的城市。遊人如織，穿梭在大街小巷。很多年輕女孩打扮時髦，穿著暴露的走在街上，成為一到亮麗的風景。男士們甚至駐足觀看，有人動情吹口哨，試圖吸引女孩的注意。女孩沒有介意對方的輕浮，反而微微一笑，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鼓勵，追上前去，搭訕起來。

我笑著看著眼前的可愛的一幕。男子未必是登徒子，女子也未必是隨意之人。生活就是如此，不可預料，不可妄加判斷。我和薛娜的相遇就像一出戲劇，美麗的開始，美麗的過程，結局呢，不知道。

宣揚門。久違的站點。我站在旗下，眯著眼睛，等待公車的來臨。公交車很快便到，但上麵人很多。我好不容易擠上車，才後悔沒有直接坐公司的車子回四合院。有些不習慣外麵的熱鬧。相比於基地的冷靜，帶著血色的沉寂，我一開始不是很適應。感覺所有人的動作變得非常緩慢，聲音喧囂吵雜。我感到和現在的地方格格不入。這就是在基地裏麵期待的平凡生活。為什麽一旦遇見了，似乎感覺那麽討厭？

我不敢想象自己的想法瞬間推翻了以前的夢想。我渴望發生些什麽，不然心理麵憋得慌。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手掌輕輕握著，被擠在人群中，我恍惚覺得隻要自己一用力，似乎不管是窗戶，還是椅子，隨時都可以在自己的手中毀壞。我暗自安撫情緒，不停往裏走。四合院並不遠，大概隻有十幾分鍾的路程。等我走到後門之時，差不多已經到站。

我望著後門，有些發呆。當我一下車，直奔四合院時，就可以看到薛娜，我的愛人。她應該在家裏幹什麽呢？或許在看電視，也可能在和朋友聊天。估計是車麗吧。丁薇說過，車麗這些日子時不時來陪她。

就在此時，身旁傳來驚呼。

“混蛋，你想幹什麽？流氓！”一聲黃鶯般的怒罵響起，我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運動服的女孩臉上滿是慍怒。年紀二十左右，但是極為苗條。細細的水蛇腰上，長出兩棵極為飽滿的果實，臉蛋甜美。所有這些條件加起來，絕對是一個尤物。難怪她這麽起眼，一聲驚呼，所有人都看著她。要不是我心中想著薛娜，恐怕也會被她吸引。

她怒視著身旁一名穿背心的男子。男子耳朵上穿著四隻耳環，鼻子上也有一隻。表情似笑非笑，非常討人厭。我看了一陣不舒服。年紀不大，應該十七八歲。

“看了什麽看？沒見過帥哥！”男子大聲道，“美女，有空出去玩玩？”

“你……”女孩本來打算罵出口的話，被男孩嗆了回去，滿臉通紅，蠕蠕沒有說話。眼睛快要滴出水來，“流氓！”

好久才吐出兩個字，周圍人鬆口氣，都把目光瞪向男子。如果目光可以打人，男子早就趴下。可惜目光對男子絲毫沒有作用。周圍人也隻是打算用目光製止別人，應該是如此。因為沒有人上前衛道。

男子冷哼一聲，指著女孩兒道：“不要這樣看人，行不行，一點禮貌都不動。長的有不行，看我的話，我感到很不舒服。除非你長的和她一樣，我也許可以接受。”

“媽的！”一個男生跳了出來，打算英雄救美，“老子最看不慣你這種人。你他媽給我下去。”

行俠仗義的男子皮膚黝黑，身材高大，與我相若。足足比帶耳環的小流氓高一個頭。哥們出來後，很多人眼中讚賞，給予鼓勵的目光。

“幹他！”這是旁邊有人叫道，唯恐天下不亂，“幹死他。”

被非禮的女孩兒眉頭一皺，明顯不想事態發展很嚴重。黝黑男子哼了一聲，道小流氓身邊，順便看了一眼女孩兒，等待她的意思。相信隻要女孩兒一點頭，他便要把流氓打趴下。我忍不住想笑，這哥們夠種。看他眼神，估計很是喜歡女孩，不然也不會強出頭了。

女孩兒看到黝黑男子的炙熱的眼神，有些不習慣，小聲道：“他剛才非禮我。”

小流氓冷笑看著黝黑男子的出現，聽道女孩子的話後，咦道：“喂，美女，你可不要亂說。我非禮你？我可是好人。萬一你看錯怎麽辦？”

小流氓突然指著周圍身材矮小的男的：“剛才他也在你身邊，搞不好你看錯人了。冤枉人，我可以告你誹謗。”

“你……”女孩子有些著急，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黝黑男子冷笑一聲：“還想狡辯。走，跟我去公安局。”

“公安局？”小流氓笑道，“大哥，我剛從裏麵出來好不好。也不照照鏡子，以為個子大就敢出來逞威風。我看得出來，你看上人家小妞。是不是？”

被小流氓一說，黝黑漢子臉色忽然漲成紫色，有些不好意思：“你瞎說什麽。”

“我瞎說？”小流氓聳聳肩，“真是老實人。喂美女，人家喜歡你。要是他把我打跑了，你會不會喜歡人家？”

“你胡說什麽！”女孩急了。

“看吧，”小流氓越說越興奮，“哥們兒，人家已經說了，即使你英雄救美，人家也不買帳。現在是講究回報的社會。你付出了，人家不理你，不就白幹了。你好好想想，值不值得。還有啊，你不要以為我不是你的對手。我手上可是有不少別人的血。”

此時，公交車司機因為後麵的爭吵，停下車子。估計是怕事情鬧大。這樣車上所有人都有意見。我本來不想多管閑事，而且既然大個子出來護花，我也少點事情。沒想到黝黑漢子嘴巴雖然說說，但遲遲沒有動手的打算。周圍開始起哄。

“快點，好漢。我們趕時間。”

“對啊，你這麽壯，三兩下就擺平了。”

“幹死他！”口號又響起來。

黝黑漢子臉色本來就黑，被人一激，好像全身都是力量，看也不看一拳過去。黝黑漢子，果然直接。背後的眾人是他力量的來源。

不聊小流氓似乎練過一點，躲過大漢的攻擊，一拳擊在大漢身上。大漢本以為容易的事情，突然變得棘手，捂著肚子哀號。周圍一片寂靜。

我看到周圍突然的冷靜，女孩彷徨失措的樣子，還有小流氓惡心的神態，終於一直不住衝動，上前一把揪住小流氓的頭發，往旁邊輕輕一撞。

“哎呦，大哥，我錯了！”小流氓痛叫，不管他如何用力，都逃不出我的手掌。

“開門！”我對著監視器說道。

唰，門開後。我把小流氓扔小雞一樣，丟出去：“開車。”

公交車馬上啟動，周圍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