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太極十二式
“蕭飛，你覺得我們練武之人練武的目的是什麽？”崔老淡淡道。此時他兩腳橫跨，左右手相互交叉，問問擋在胸前，然後向兩邊一劃，一個渾圓的太極圖形隱隱顯現。
“強身健體。”我臉色凝重道。對方的攻擊其實早已經開始，不過這回，是兩人直接的身體接觸，武力切磋。
“大千世界，日經月行，星辰環繞，莫不以循圓為軌道；水滴而形珠，石磨而狀卵，石滾水柱，莫不符合圓的軌跡；易有太極，始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極為天地未分之前，元氣混而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崔老緩緩道，“我的拳法，源於太極，名為極。以往太極有二十四式，和十八式，而我的拳法，隻有十二式。你仔細看好了！”
“第一式，白鶴亮翅，”崔老大笑一聲，身形瞬息便到身前，好快的步伐，好強的氣勢，一股天地間浩然的正氣彌漫在周圍，縮小層一隻巨大的白鶴，兩隻明亮的眼睛猶如天上的星辰，耀眼無比。周圍的空氣突然擠壓，我本來後退的身子，便被擠壓的空氣硬生生困住。
心中駭然，我雙手分別擋向襲來的雙掌。“彭！”兩章相接，對方的力氣大的出人意料。整個人在擋住雙掌之時，被震得倒飛而出。哐當一聲，把花圃裏的十幾盆花，壓得粉碎。
“第二式，攬雀式。”崔老繼續道。
左手漂浮在空氣之中，想蛇一樣彎彎曲曲，遊移不定，讓人鎖定不了他的意圖。我立刻爬起身，想要一拳搗向對方的臉龐，恨不得打爆對方的腦袋。可惜，人未至，掌風先至。感覺不到手勢，崔老竟然奇跡般擾亂了空氣中的流動，擾亂人的五官。
在意料之外，我判斷失誤，攻擊之時，把身體的一個大空擋漏了出來。崔老手在胸前，看似輕輕一劃，噗嗤，胸前的襯衫碎裂，現出一條紫色的傷口。
攬雀式，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一切大勢盡掌握在手中，時時刻刻都壓著對方，不讓對手有反擊的機會。
還一個攬雀式！我驚歎道。高手就是憑借靈敏的直覺，通過空氣中的細微流動，來判斷對手的動向。可是崔老完全破壞這這種規則。比起葉無雙的一葉障目，強行通過激發自己潛力，通過速度和力量，來讓對手形成幻覺，似乎高明許多。
這才是絕世高手。
“噗嗤！”被對方一掌集中，我口噴鮮血，撞在牆壁之上。崔老的拳頭如影隨形。頭一偏，原來的地方對出一個深有十厘米的小坑。粘土磚加上水泥混凝土的強度，竟然被崔老像是砸豆腐一樣。同時小坑上留有一灘汗水。
破壞了靈覺，我隻能憑借著眼睛，快速跟著對方的動作，可是我發現光憑借眼睛，根本不可能跟的上崔老。電光火石之間，崔老一拳出現在麵前。若是讓他擊中，整個人都會被打得散架。
迅速躬身躲避，一腳迅猛踢出，直接踢向崔老的小腿。
“好！”崔老大笑，“反應比我想象的要好！”
“第三式單鞭。”崔老叫道。
身子欺身在前，崔老左手，像一根柱子壓下來。我背靠牆壁，雙手運起力量，直接封擋。崔老的招式，有原來的技巧，以氣勢壓人，立刻轉變成蠻力。氣勢變換沒有任何突兀，反而很自然，很流暢。連身處在當中的我，都覺得他應該這樣打。
不出所料，崔老的力氣，大得出奇，我直接被震得躺在地上。接著便是崔老的右手，像一座大山直挺挺壓下來。就地一滾，狼狽的避開單鞭。
單鞭，崔老的第三式，直接用蠻力懾服對方，以力服人。就算再多的技巧，也抵不住蠻力的衝擊。任何技巧和身法，當這些東西，在對手麵前，沒有優勢的時候，單鞭就成了一件大殺氣！
水泥地板上，被崔老生生打出一條鞭坑，十分恐怖。凡人若是見到，定不會相信，人力可以做到這些。
“對的不錯，不錯稍微狼狽一些。”崔老停住身體，沒有繼續攻擊，笑道。
我爬起身，暗吞口水，苦笑道：“崔老，看不出來，您的力氣這麽大。”
“我留了三層力氣，”崔老淡淡道，“從你剛才的反應來看，你反應很好，可是到底太浮躁，被我氣勢一壓，直接打亂方寸。”
“被崔老攻擊，世界上，我相信沒有多少人可以鎮定自如的。”我無奈道，“能夠躲過崔老的三大招式，我已經很滿足。白鶴亮翅，攬雀式，單鞭，這三式，乃我平生僅見。技巧，力道稱得上是巔峰，技術和蠻力之間的轉化，水到渠成，沒有半點煙火氣息。”
“你錯了，這三招，隻是我借鑒陳氏太極，這不是我的自創拳法，隻是鋪墊，你能躲過，不足為奇，但是能夠不受重傷，就能躲過，出乎我的意料。蕭飛，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潛力的年輕人，要是再給你十年時間，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可惜，我要動真格了，不管你能不能承受我接下裏的攻擊，我都要出手，受人之托，終人之事。小心了！”崔老輕聲道。
“第四式，如封似閉！”崔老淡淡道。
可是說完招式名稱，崔老卻奇怪沒有任何動作，靜靜站在原地，眼睛閃閃，盯著我。我詫異道：“第四式如封似閉，就是這個樣子？”
可是話沒有說完，兩隻拳頭，突然出現在麵前。而崔老的身體，像是幻影一般，逐漸消失。我被迷惑了。崔老剛開始的身法，就算比我快，我也能反應過來。可是現在崔老的拳頭已經到達前麵，我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麽？說明，崔老的速度一直便遠在我之上，開始的示弱，不過是迷惑我而已。讓我的節奏和神經，習慣他開始的動作，可是當他出然改變狀態和速度時，我便很難察覺和抵擋。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崔老說前麵三式隻是後麵的鋪墊，媽的，完全是騙人的，隻是為了迷惑我。我太傻，也會去認真思考和分析他的話。
有人會相信自己敵人的話嗎？照著敵人的設計一步一步走向他設計的圈套之中。我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也是最可笑的人。
現在已經來不及躲避，隻能硬生生用身體去擋，而我幹脆空門大樓，一拳向對方擊去，完全一副兩敗俱傷的打法。崔老冷哼一聲，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群毆暗道不好。果然，崔老突然轉身，避過我的拳頭，直接繞到的我的後背。
猶豫自己的全力一擊，中心不穩，崔老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打在我的後背。
身體又飛了！嘴裏滿含血腥之氣，忍不住，一口鮮血狂噴。五髒六腑，劇烈疼痛。前所未有的事情。在千層塔和葉無雙打鬥之時，就算身受重傷，也沒有感覺到內髒疼痛，但是崔老輕輕的一掌，直接讓我從天堂掉落在地獄。
原來我的身體，在崔老麵前如此脆弱，不堪一擊。掙紮起身，我擦幹嘴角的血漬，捂著胸口，咳嗽道：“厲害，崔老的實力，我不是你的對手。”
崔老這回沒有繼續解釋，而是臉色凝重道：“受了我十層功力的掌擊，還在說話，足以說明，你的身體強度，遠遠強於常人，就算一般的高手，其身體強度，也遠遠不及你。”
我笑道：“過獎了！”
為了盡量爭取時間，得到喘息的機會，我隨意問道：“我有種錯覺，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對我露出殺氣，為什麽？”
崔老背負雙手，淡淡道：“你在拖延時間嗎？”
“不錯，你有沒有信心，給我休息一段時間呢？”我勉強笑道。
“就算給你休息一天，讓你康複，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如前麵所說，你的根基不老，心浮氣躁，急功近利，而且你對自己的定位沒有明確，還沒有適應自己的身體。你是吳明的徒弟，應該傳承了他的力量種子。吳明的路子，我清楚得很，他會任你自生自滅，最後活下來，就是他的徒弟，死了就說你身上的力量種子是別人的。”崔老淡淡道，“而且，從目前來看，你的詭計，非常類似吳明當年，所以，吳明應該和你見過麵，指點你了。原本你應該心平氣和，消除內心的魔障，達到一個武功新的高度。但是已經沒有機會了，我的掌法完全是使用暗勁，傷人於無形，最適合身體強健之人。”
臉色微變，將信將疑，我問道：“你和吳明是什麽關係，竟然知道的這般清楚？”
“這個你不用問，你隻要知道自己今天很可能死在我的手上就行了。”崔老笑道。
“你休息差不多了嗎？”崔老淡淡笑道，“第五式，開山式！”
崔老的整個人在說完招式名稱以後，其實氣勢陡然大變，如同一頭出籠的猛虎，凶睛閃爍，一呼一吸之間，胸部起伏不定。周圍的花草，受不了氣勢的影響，竟然乖乖躬下身子，顫抖著。我心中狂震，終於明白，為何崔老那般自信，根本不怕我休息恢複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