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禹步的秘密
打開房門，果然李善佑一身黑色西服卓立在門外，整個人就如同千載的寒冰一般，瘦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王雲連忙讓開身子道：“李師傅快請進來。”這李善佑不僅僅救了奈奈子和王雲村正，更賣了自己一個麵子，無論怎麽說，王雲都是要好好感謝下他。
李善佑從門口看到裏麵的眾女皺了皺眉道：“我們出去聊聊吧。”
王雲一怔道：“好，我們出去聊。”
陳勝男低聲對王雲道：“你的傷……”
王雲知道陳勝男擔心什麽，擺了擺手道：“沒事，和李師傅在一起什麽事情都沒有，沒有人能傷害到我。”
陳勝男轉身對李善佑欠了欠身道：“那就麻煩李師傅了。”
李善佑恩了聲，轉身就走。
王雲連忙趕上，一隻手搭在李善佑肩上道：“老李，我們去哪裏聊？”
李善佑仿佛很不自在一般，但是卻忍住了沒有將王雲的手臂從肩上請下去。
冷冷的道：“去我的套房吧。”
兩人走到李善佑的房間，房間內空無一人，王雲也不用他讓，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道：“李兄可以說了，究竟有什麽話要說，此地一個人都沒有。”
李善佑站在門口閉目感受了良久確定附近幾十米內沒有人，這才緩緩開口道：“王師傅應該對‘禹步’很感興趣吧。”
王雲不知道李善佑此話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點頭道：“不錯，隻要是練武的相信沒有人會不感興趣，傳說中‘禹步’能夠呼風喚雨。”
李善佑臉上顯出一絲輕蔑的笑意道：“呼風喚雨不過是神話中的描繪，相信王師傅一定不會相信的，準確的來說‘禹步’不過是一種催眠術罷了。”
“催眠術？”
“不錯，你看。”
說著李善佑緩緩邁出腳步，王雲不由得睜大眼睛仔細觀察，上一次李善佑的步伐是邁向巴鬆和沙旺，王雲還沒有確切的感受到“禹步”的力量，但是此時，李善佑向自己走來，李善佑沒走一步，王雲就感覺到眼前的李善佑的氣勢越來越盛，就如同在海邊看到巨大的海Lang一般，遠遠的時候還不覺得可怕，可是海Lang湧來時，那種攜天地力量，無可比擬的氣勢讓人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隨著李善佑每邁出一步來，王雲眼中的李善佑變得越來越大，漸漸隨著李善佑兩腿擺動，王雲居然眼前出現一種幻覺，麵前的變成了一座巍峨的高山，王雲抬起頭想要看清這座山究竟有多高，但卻茫然看不清楚，一股無力感在王雲心頭出現，大山仿佛壓在了王雲的心頭上一般，喘氣都困難了起來。
直當李善佑走到王雲身邊拍了一把王雲的肩時，王雲這才恍若大夢初醒一般，擦了把頭上的涔涔的汗水，王雲自嘲道：“本來以為自己意誌堅定，卻沒想到輕易的被催眠，這種功夫太過可怕了。”
其實王雲並不清楚自己也是由於剛剛經過大悲大喜，心裏正是最容易趁虛而入的時候，否則李善佑也不能這麽輕易的攻入王雲的內心。
李善佑深有同感的道：“的確太可怕了，這樣的功夫不知不覺間就能讓人迷失，也隻有中國這樣神秘的國度能創出這樣的功夫。”
“不過這功夫也並非是無懈可擊。”王雲道。
“哦？”李善佑饒有興趣的看著王雲。
王雲分析道：“如果對方不看你的腳步，那豈不是沒有用了，怎麽可能催眠對方。”
李善佑難得的眼中擠出一絲微笑來，緩緩道：“我也曾經這樣想過，之後我做了很多的實驗，我試圖將對方的眼睛弄瞎，但是對方還是能從腳步聲中迷失自己，然後我又將對方的耳朵刺穿，可就是這樣他還是迷失了。”
“你是說這‘禹步’不僅僅是通過步伐，還通過聲音，感覺來傳播。”王雲沉聲道。
“不錯。”李善佑點了點頭。
王雲默然良久長長歎了口氣道：“好可怕的武功。”
李善佑道：“據我考證這種步伐開始並不是用於武功，而是用於巫術，巫師們通過這種步伐來蠱惑人心，代代相傳下來。”
王雲忍不住心中疑惑道：“李兄是如何學得這種**的？是有人相傳嗎？”
李善佑搖了搖頭道：“這種功夫據我所知全球隻有我一個人會，我是從一個殘破的古書上找到的，之後經過十幾年的專研這才能用出皮毛來。”
這還算是皮毛，王雲實在是不敢想象，如果這種功夫練到純熟後會是怎麽樣？
仿佛看出了王雲的猜測，李善佑道：“據那本古書上麵的記載，如果這種功夫練到了如火純青的話，那麽行走間收攝所有人的心神，即使你手持利刃剜心薄皮對方也不會有絲毫反抗之心。”
真正的不戰而屈人之兵。
“你動心了。”李善佑看穿了王雲的內心。
王雲坦然道：“說不動心是假的，任誰知道有這種功夫都會動心的。”
這簡直和金庸小說中九陰真經中迷亂人心的功夫一樣，不，那還需要和人對視，這種功夫無論你是瞎子還是聾子，隻要你有感覺就會被迷亂。
李善佑突然道：“我把這功夫傳給你如何。”
王雲長大了嘴巴，好久說不出話來，他要交給我，這功夫他要交給我，王雲想到學成這樣的功夫，那麽豈不成了神一般，還練什麽八卦，太極，走上幾步對方就已經失去了戰意，要打要殺隨便自己，短期來說，在於人對決的時候，隻要用處這‘禹步‘來對方心神就是分心一瞬就足以將對方擊殺。
過來好久王雲才緩緩吐出口氣來道：“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要將這功夫教給我，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是競爭者的關係。”
李善佑坐到王雲身邊道：“我隻想問你想不想學，如果想學，我現在就交給你，之後還會給你一個好處。”
“你要我做什麽？”這樣的餡餅放在王雲麵前，王雲第一個反應是要知道李善佑想要些什麽，王雲不相信李善佑會無緣無故的將這種人人夢寐以求的功夫無償的交給自己。
李善佑眼中現出一絲欣賞的神色，緩緩道：“我要你幫我做的，會在幫你第二個忙後告訴你，這件事我相信你不會有絲毫的為難，也會是你想要做的。”
王雲聽李善佑說了半天還是聽不明白李善佑究竟要自己做什麽。
李善佑接著道：“現在我就可以將這‘禹步’教給你，問題是想不想要學。”
王雲權衡了下利弊，再次確認道：“那件事情我真的不會為難？”
李善佑點了點頭道：“如果讓你為難，你可以不做。”
王雲重重的點了下頭道：“我答應你了。”
李善佑眼中閃出一絲滿意的神色來，拉起王雲的手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王雲道：“駟馬難追。”
這種功夫實在是讓王雲無法拒絕，王雲第一次先上船後買票，不過王雲不會後悔，這樣的機會，別的人盼一輩子都盼不到，既然王雲遇到了那就要下定決心。
一下午過去後，李善佑緩緩地開口道：“你的進度比起我開始練的時候要快的多，相信你隻要能堅持下去，兩年後，你的‘禹步’將比我純熟。”
王雲收住腳步臉上也是一臉的興奮之色，連起‘禹步’來王雲簡直感覺到很爽，走了一下午不僅沒有絲毫的疲倦，反而感覺精神奕奕。
“不要再練了。”李善佑突然臉色一寒道。
王雲停下腳步來，不解的看著李善佑，為什麽一時讓自己練習，一時又這幅摸樣。
“你記住，決不能沉浸進去。“李善佑嚴厲的道。
“為什麽？”王雲一怔道，所有的武功最重要的就是要把自己帶進功夫中，這樣所謂的天人合一，為什麽李善佑要說決不能沉浸進去。
李善佑歎了口氣道：“其實我剛剛故意漏下了些事情沒有和你說，你知道我為什麽十年才摸到門檻嗎？”
“為什麽？”王雲也是奇怪，如果像李善佑說的那樣，自己兩年就能追上他，那麽以李善佑的資質，不可能十年就停留在目前的境界中。
“因為這種功夫會讓人上癮，如同毒品一般，隻要練上了有時想停都停不下來。”李善佑麵有餘悸的道。
“那豈不是好事？”王雲不解道。
“絕不是好事。”李善佑接下來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了王雲頭上，“這‘禹步’不僅僅會讓別人迷失本性，如果你速度過快，也會迷失掉自己的本性。”
王雲苦笑道：“不會吧，哪裏有功夫會迷失自己本性的。”
李善佑突然痛苦的道：“巴鬆的話你聽到了吧。”
“哪句話？”
李善佑臉上痛苦之色更濃，雙手猛然間抱住頭道：“我屠殺過一個村子，裏麵連小孩都沒有放過。”
“這是真的！”王雲驚道，他一直以為李善佑雖然性子冷酷可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次我就是用禹步的時候停不下來，一時間迷失了本性將那一個村子四百多人都殺得精光。”李善佑眼角居然淌出淚水來，一個絕世的高手此時居然痛哭流涕像個孩子般無助。
王雲呆呆的立在客廳中，自己此時也已經練了這樣的功夫，要是自己哪天迷失了本性，王雲不敢再想下去，那些摯愛的女人，萬一自己傷害了她們誰，自己都絕不會原諒自己。
“你這是害我。”王雲突然怒道。
“即使我之前告訴你，你就不會學嗎？”李善佑抬起頭道。
“……”王雲本該義正言辭的拒絕，但是卻說不出話來，他自問如果李善佑告訴了他這個後遺症，自己恐怕也忍不住想要學吧。
“那現在怎麽辦？”王雲苦笑道，學都學了，再說什麽都是枉然，李善佑既然能維持住本性，自然有解決的方法。
“要你自己把握了，練可以連，但是一定要能夠控製住，這本身就是對你定力的考驗，火候要自己掌握。”李善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