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醫生

第三百章 奇特的綠洲

“如果現在有口水喝該多好。”王雲砸吧砸吧嘴,但卻是滿嘴的苦澀。

兩人帶著的水都已經喝完了,走出十多裏路還沒有看到那人留言所說的地方,隻怕過了今夜,再找不水,兩名丹勁高手就要成為因為渴死而死的先例。

“你看,那是什麽?”武當薛長老突然驚喜的道。

一個斜坡之後一圈圈五光十色的帳篷搭在青草上。

“綠洲?我不會是渴的出現幻覺了吧。”王雲揉了揉眼睛道。

其中正中間的一個金色大帳篷高出四周的帳篷許多。

王雲一指帳篷道:“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驅馬來到金色帳篷外,美麗的帳篷裏,不時傳出輕盈的樂聲和歡樂的笑聲,帳篷外執戈肅立的武士,目光卻如鷹一般瞪著王雲。

“水……水。”帳篷旁正放著一桶水,王雲顫聲指著水桶道。

兩人差點把頭塞進水桶之中。

一旁看到兩人這幅狼狽像的女子掩著嘴格格的笑了起來。

“王先生請跟我來,裏麵有美酒等候。”一名身披長袍的阿拉伯男子對王雲道。

此時王雲心中暗自猜測,神秘人要自己來的地方應該就是此處。

王雲微笑著拍了拍這兩個凶神般武士的肩膀,施施然走了進去,他心裏卻早已有了準備,無論這帳篷裏有多麽凶險,他都不會吃驚的,在這見鬼的沙漠裏,他對什麽都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但這帳篷裏卻連絲毫凶險的征象都沒有,事實上,這帳篷裏簡直可以說是世上最不凶險的地方。

帳篷外有一片柔軟而美麗的草地,帳篷裏卻鋪著比世上任何草地都柔軟十倍,也美麗十倍的地氈。

地氈上排著幾張矮幾,幾上堆滿了鮮果和酒菜,好幾個穿著鮮衣的人,正開開心心地坐在地氈上喝酒。

最開心的是一個卷須虯髯,頭戴金冠的阿拉伯年輕人,他看到王雲進來連忙站起身,笑道:“王雲師傅您來了。”

王雲疑惑道:“您認識我?”

年輕人道:“王師傅譽滿全球,本王子怎麽會不認識。”

“王子……”王雲早已隱隱猜測這人應該是一名阿拉伯的王子,隻是不知道他為何要來到中國的沙漠中,難道他也是為了m病毒的解藥而來。

王子目光一轉,看了看武當薛長老,又笑道:“王師傅,您帶來的這位客人又是誰呢?”

王雲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武當山的薛長老,功夫高超。”

一麵說,王子一麵點頭,目光卻又不住的在薛長老身上打轉,他麵上雖帶著笑,但目中卻有一種懾人的威嚴。

薛長老也含笑回望他。

王子聽完王雲的話,張開雙臂給了薛長老一個熱情的擁抱。

大笑著拉著薛長老對四周的人道:“這位是王師傅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周圍的人聽到王師傅三個字,轟然喝彩。

一名臉上蒙著黑紗的女子倒了杯酒,雙手送到王雲麵前,王雲伸手將酒杯端起,一飲而盡。

王子大笑道:“好酒量,可否再飲兩杯。”

王雲笑道:“王子賜酒,莫說是一杯,就是一水缸,我也一口就喝下去。”

王子拍了拍王雲的肩膀道:“本王最喜歡豪氣幹雲的漢子,本王交定你這個朋友。”

王雲湊到王子耳邊低聲道:“戲我已經做完了,蘇小小呢?”

王子怔了一下道:“蘇小小?誰是蘇小小?”

王雲歎了口氣,喃喃道:“為什麽別人喝了酒會說真話,而你卻說假話。”

說完王雲從王子身邊站開,手中一閃飛刀在手,指向王子。

帳篷中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四柄金戈閃電般從他背後刺了過來。

四柄金戈,兩上兩下,戈長幾達兩丈,執戈的武士,功夫雖不高,但力道卻不小,長戈刺出,如毒蛇出穴。

隻聽當啷啷幾聲。

王雲還沒有動,也沒有回頭,但不知怎麽回事,那四柄金戈已斷。

王子皺了皺眉看向王雲道:“王師傅,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王雲哈哈一笑,收回手中的飛刀笑道:“開個玩笑罷了,王子不要介意。”

王雲剛剛動了殺意,一名養尊處優的王子,怎麽可能為了蘇小小而犧牲自己的性命。

王子目光閃動道:“王師傅的功夫當真高超。”

王子接著道:“為見識到如此精彩的功夫,我等何不飲上一杯。”

王子剛剛將酒杯提起,還未到嘴邊,忽見一名金甲武士匆匆奔了進來,奔到卡丹身旁,低聲說了幾句。

這武士不但神色倉皇,而且竟連禮數都未顧全,竟未向他的王子行禮,紮布王子聽了他的話,臉色也立刻變了。

王子幹咳了一聲道:“兩位顛沛數日,我等何不先散了,等王師傅和薛長老休息後,明日再聚。”

王雲立刻笑道:“這樣最好,酒肉入腹,眼睛便張不開了。”

王子對帳外喝道:“來人,送王師傅和薛長老去帳篷休息。”

這是個十分精致的帳篷,王雲舒展了四肢,躺在鋪著柔軟獸皮的**上長長歎了口氣,笑道:“終於能躺在**休息一會。”

薛長老看了看帳外回頭對王雲道:“我們已經到了南方五十裏處,可蘇小小在哪?”

王雲翻身坐起來道:“蘇小小決不在王子手中。”

薛長老道:“你怎麽知道?”

王雲沉聲道:“我剛剛已經出手試探了他一下,像王子這樣的人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得罪你我這樣的高手。”

薛長老頹然道:“那蘇小小究竟在何處?”

王雲惆悵的道:“我也想知道她在哪裏,我比你還要著急救她,隻是此時更加不能自亂陣腳。”

薛長老思索了會,突然道:“如果我們走錯了地方呢?這裏不是神秘人所說的地方可該如何。”

王雲道:“明天自然能見分曉了。”

漆黑寒冷的夜,帳篷外突然傳來一片駝馬嘶鳴聲,其聲仿佛甚哀。

王雲霍然站起,道:“我們出去瞧瞧。”

這淒涼悲嘶聲,竟使得每個人的心情都沉重起來。

薛長老也忍不住站起,皺眉道:“駝馬夜嘶,莫非有變?”

兩人走出帳篷,有人驚呼道:“火!火!有人放火!”

王雲變色道:“莫非有人放火。”

薛長老皺了皺眉頭,剛想說:“莫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王雲已掠了出去。

情況倒不如想像中那麽亂,王子的保鏢顯然都是百中選一,能征慣戰的傭兵,遇到變故發生,雖沉不住氣,也不致慌了手腳。

但四下的火勢卻不小,四下的林木和傭兵們宿夜的帳篷,已大多燃起,欄中駝馬也有些已竄出。

此刻這些傭兵多數在忙著救火,少數趕著去追駝馬,王子駐節的帳篷,反而沒有人守衛了。

王雲放開薛長老的手,冷笑道:“好個調虎離山之計。”

薛長老埋怨道:“你既知道,為何要拉我出來?”

王雲神秘一笑,道:“我拉你出來,正是好讓他們去動手。”

薛長老失聲道:“你想讓王子死。”

王雲笑道:“不,隻是順勢引蛇出洞罷了。”

薛長老道:“那麽現在……”

王雲道:“你守外麵,我去裏麵。”

王雲身影一閃,就像一杆槍似的竄了出去。

薛長老搖了搖頭道:“此人心思如此縝密,怪不得掌門要我們小心莫要惹了他。”

王子帳篷中果然多了倆個不速之客。

兩人都是蒼白的臉,漆黑的衣裳。

右邊一人左手緊握著王子的手臂,右手上握著一把閃著幽光的彎刀,瞧那醜惡的光澤,彎刀上無疑必定淬著見血封喉的劇毒。

左麵的一人,看著有些消瘦,一隻手背在身後。

王子兩隻手臂如被鐵匝,疼的頭上滲出一層汗珠,但看到王雲走進來居然衝王雲笑了笑。

左邊的人看到王雲進來也是一怔,本是滿臉目中無人的樣子,但現在卻像是驚呆了,連緊握著的手都放鬆下來。

右邊的那人看見王雲走了進來,格格笑道:“本隻想殺個王子了事,沒想到還有個陪葬的。”

王雲望著左邊的人微微一笑,道:“阿東,好久不見了。”

這人正是原來在縣城裏麵混社會的阿東,卻是不知道此時怎麽成了殺手。

阿東呆了半響,大笑道:“我先離開,遲些找你喝酒。”

右邊的黑衣**呼道:“你就這樣走了?”

阿東霍然轉身,冷冷道:“我難道走不得?”

右邊的黑衣人道:“這小子是誰?東哥為何要賣他麵子。”

阿東瞪了他半晌,突然笑道:“憑你也配叫他小子?憑你也配問他是誰?哼!”

“哼”字出口,一隻黝黑如鐵的手業已閃電般伸出,右邊的黑衣人竟不及閃避,慘叫一聲,踉蹌後退。

他的前胸竟已生生被抓出了個血洞。

阿東將那隻鮮血淋漓的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飛起一腳,將他身子踢得飛了出去,若無其事地搓搓手,向王雲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殺人,但留下他也麻煩,索性就替你代勞了。”

他不等話說完,已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話未說完,阿東忽又探頭進來,道:“我知道你功夫了得,但是現在……哎,你小心。”

阿東欲言又止。

這次他走的更快,說道最後一個字,人已在十丈外。

王雲皺了皺眉頭,阿東何時有了如此厲害的身手。

王子冷冷的看了看倒在身後的死屍,大聲喝道:“來人,將死屍抬走。”

之後王子向王雲深施一禮,道:“若沒王師傅出手相救,隻怕本王今天難逃此劫。”

王雲淡淡的道:“王子客氣了。”

王子試探的問道:“不知那名刺客和王先生之間是何關係?”

王雲道:“朋友。”

王子發覺自己從沒像現在一般看不透一個人,一個渾身籠罩在謎團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