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神仙

第802章:整人之道

畢竟,當權者要修理一個人,太容易了,好處自不必說,壞處不多了,比如說,把你調到一個偏遠的學校去教書,你能不去嗎?假設你夠潑辣,可以不去,那再給你扣頂大帽子,說是為了提高那裏的教育水平,美其名曰:支教。你還能不去?

李娟倒是喜出望外地點頭說:“謝謝郭市長,赴湯蹈火,李娟再所不辭。”

上官婉瞥了李娟一眼,心想:看來她高中畢業後,一直沒什麽變化,說話水平還處在搬弄書本那一套上。

葉遙遙卻皺了下眉頭,左顧而言他地說道:“郭良,沙軒今天也來了。”

“沙,沙軒在哪裏?”郭良吃了一驚,差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時不慎,竟碰翻了一個酒杯,酒水倒出來,順著桌邊流到了他的褲檔上。郭良頓時手忙腳亂,李娟趕緊扯了一大把衛生紙遞給了他。

葉遙遙轉頭尋著了沙軒,但沙軒背對著她,她隻好用手指了下:“他在那裏。”

郭良很快鎮靜下來,強笑道:“既然是老同學,那該請過來一起聊聊。”

李娟附和著說:“對,對,對,什麽事情應該當麵說清楚。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養漂亮女人的本事。”

郭良瞪了她一眼:“俗氣。”

李娟趕緊陪著笑說:“是,是,是。市長教育得對,我說錯了,應該說:什麽樣的腳,就穿什麽樣的鞋。穿錯了鞋,對自己的腳也不好。”說到這裏,她轉頭故意去問上官婉:“老同學,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上官婉知道她在含沙射影地說沙軒和自己不配,她如果承認了腳穿鞋的問題,就等於承認了沙軒配不上自己。上官婉很聰明,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李娟糾纏,而是微笑著說:“早年,西方有個哲學家叫黑格爾,他曾經說過:存在即是合理的。我想,他的話能夠流傳到今天,一定有他的道理。”

上官婉輕啟嘴唇,輕言細語說這話的時候,郭良簡直就看傻了,倘若這裏是他的辦公室,他早就撲過去了。郭良這些年來,一直在總結一個問題,如果當時,沙軒沒有出現,那上官婉一定是他的;如果他能放下斯文的架子,一定能夠對上官婉先上車,後補票。

但世上沒有後悔藥,郭良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雖然來得快,去得也快,但還是被山神揪住了,他嘿呀嘿呀地就笑開了:“這廝已經動了邪念,沙兄弟,你放心把羊放在狼的旁邊嗎?”

沙軒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意思是,就算他是一頭惡狼,又能怎樣?

河神卻不識時務地打著哈哈:“山豬,你沒看見獵狗還守在這裏嗎?”

沙軒出其不意地伸腳就踢出一道勁力,一下就撞到了河神的腿上,河神“啊”地叫了一聲,山神裝作不解地問:“大白天的,叫什麽叫?你叫了別人也不會當你是隻鳥啊!”

瞧瞧,這話多損人,既罵了河神,又奚落了旁邊看笑話的百靈兒!

百靈兒眼珠一轉,就笑嘻嘻地問山神:“山豬哥哥,你抓住過狼沒有?”

山神一怔:“我抓狼做什麽?”

百靈兒嘲弄道:“你是山裏最大的獵狗啊!”

河神立刻心領神會地哈哈大笑,土地爺說:“山豬,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就是不長記性,你還是不明白,得罪誰也別得罪女人!”

沙軒心道: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老子乍就交了你們這幫損友?

這時,李娟扭著微微發福的蠻腰過來了,她對著沙軒“嗨”了聲:“老同學,這麽多年不見了,過來陪葉老師敘敘舊吧。”

沙軒見躲不過去了,隻好點頭答應。

河神卻學著李娟的語調,比了個蘭花指也“嗨”了聲:“姐姐,我可以和你敘敘舊嗎?”

李娟眼裏閃過一絲厭惡,卻沒有發作,隻是不高興地說:“你是誰?我們又不認識,敘什麽舊?”

河神嬉皮笑臉地說:“一回生,二回熟,你如果一直不給我機會,我們又怎麽會認識呢?不如我過來陪你坐坐吧?”

百靈兒小聲地對胡大姐說:“河頭哥哥越來越惡心了!”

旁邊桌上有人也麵露嘲色看了過來。

李娟沉下臉丟下句話轉身離開:“我們同學相聚,你來湊什麽熱鬧?”

河神居然如若無事一般,搶在沙軒前麵一步,就大大咧咧地提了瓶啤酒,走了過去。

秦金柱忍不住問土地爺:“他(河神)去做什麽?”

土地爺笑:“他看戲沒過癮,就想去演戲。”

秦金柱聽得雲裏霧裏,胡大姐忙笑著解釋說,可能河神要去搗亂。

沙軒剛一轉身,郭良的目光就謹慎地掃過來了,他一眼看見沙軒皺紋爬滿額頭的臉,就鬆了口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過得輕鬆自年輕。郭良暗自比較了一番,發現沙軒如今變得又老又醜,而自己卻紅光滿麵,呼風喚雨,自然就生出一絲驕傲的想法來。

不過,郭良素來沉穩,那種自得的神情隻在臉上閃現了下,很快就尋不著足跡了。

河神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上官婉桌邊,拉了張凳子就如同進了自己家一般,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

郭良不悅地直視著河神:“朋友,坐錯座位了吧?”

河神提著啤酒,打著哈哈給郭良倒了杯酒,一邊又說:“沒錯,沒錯,我是李娟的朋友,她請我過來的。”

郭良抬頭迅速把目光投向了李娟,李娟急忙擺手說:“郭市長,我可沒請他,是他自己厚著臉皮過來的,你看他這一身倒洋不土的打扮,怎麽可能是我的朋友?”這話分明在自抬身價。

河神倒酒的手猛地抬高了一些,酒水一下就溢出了酒杯,順著桌邊流進了郭良的褲檔中,郭良措手不及,慌忙站了起來,抬頭就怒視著河神:“朋友,有你這樣倒酒的嗎?”

剛才和郭良一起來的那個壯漢此時正站在他背後數米遠的牆角,他隻看見了河神一臉笑容,卻沒看見郭良生氣的樣子,加之大廳中人聲鼎沸,他可能也沒有聽清楚郭良的責罵聲,因此並沒有走過來當打手。

河神嘻嘻地笑著準備伸手去幫郭良擦拭下,但馬上又把手縮了回來,跟著就看向了李娟:“這個位置你更熟悉,還是你來擦吧,姐姐。”

葉遙遙臉色微有些紅,因為河神的手正指著郭良的鳥窩。由於酒水第二次衝進那裏,郭良的褲子已經被淺透了,他那個因為剛才對上官婉想入非非,而現在已經不安份立起來的“小鳥”正撐起了一個小小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