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神仙

第896章:竹林兩賢

小煙也緊緊地拽著沙軒的胳膊苦勸:“沙軒啊,即使你意氣用事,和他們打上一架,那隻可能會惹出更多的麻煩出來,完全於事無補。”

沙軒冷笑道:“大不了我不和五百羅漢來往!”

“這不是得罪五百羅漢的問題。”小煙分析說,“現在,你有事求他們,他們如若不肯讓地母醒過來,你又到哪裏去找上官婉、米馨和夏青呢?”

小煙這句話不免把沙軒驚了一跳,原來他們手中變相地握住了自己的人質!沙軒頓時覺得心涼了半截,今天如果不是小煙和艾佳阻攔自己,隻怕大雷音寺會堅決地為難自己到永遠。

那時,如果再想把上官婉、米馨和夏青找回來,恐怕就不是求佛祖幫忙那麽簡單了!

現在,對於沙軒來說,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忍氣吞聲,另找出路;二是以一己之力,硬碰西天佛界。

沙軒會選擇哪一條呢?

這個問題對於沙軒來說,選擇起來確實有些困難,他盤腿坐在雲頭上,雙手撐著下巴,冥思苦想。

艾佳和小煙沒有打擾沙軒。

但是,沒隔多久,仙界那邊就飛來了一個衣著打扮很隨意的神仙,沙軒自然不認識他,艾佳也不認識。

這人的模樣看起來和凡間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差不多,他似乎沒有意識到五百羅漢站在西天佛界邊上做什麽,徑直就想飛過去。

五百羅漢立刻齊聲悶喊:“施主留步!”

中年人驚訝地停住腳步問:“你們喊我有事?”

“沒事。”

“沒事喊來玩兒嗎?”中年人非常不高興,抬腳又要往前麵飛。

“施主留步!”

中年人惱道:“為什麽我要留步?”

“西天佛界暫停開放,施主請回。”

“你們說暫停開放,就暫停開放嗎?”中年人似乎對政策吃得很透,伸手便說,“我要看批文!”

沙軒心想:這家夥比自己老練多了,五百羅漢說什麽自己就信什麽,根本沒想到看文件呢。

五百羅漢指了下側麵不遠的地方,雲頭頓時立起一塊巨大的石碑,全是些蝌蚪,中年人眯起眼睛看了下,立刻就愣住了:“落款不是如來佛祖,這個文件會不會是假的?對了,你們這五百個羅漢,也不是以前那五百個,怎麽回事?改製了?有人下崗了嗎?你們都是些競爭上崗的?有沒有托關係開後門?”

這中年人的問題真多,把五百羅漢也問得瞠目結舌起來了。

眼見五百羅漢被問來卡殼了,沙軒不禁喜出望外地衝著中年人喊:“這位先生,你的文化真多啊,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以前是教書的。”那中年人轉頭瞥了沙軒一眼,振振有詞地說,“現在是告狀的!”

“告狀的?”沙軒奇道,“你是律師?”

“我不是綠師,也不是紅師,我現在隻是個代人起草訴狀的師爺。”

“先生可有姓名?”

“阮籍。”

“什麽?”

“阮籍。”

沙軒不解地看向了旁邊的艾佳問:“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艾佳想了想,就說:“姓阮的曆史上倒有幾個,梁山好漢中,有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不知道他是阮幾?”

叫阮籍的中年人大怒:“我是阮老大!”

沙軒心道:大個屁,老子怎麽沒聽說過!

小煙若有所思地說:“魏晉時有七個名人,號稱竹林七賢,其中就有一個姓阮的。”

“管他阮幾,我來問問他要告什麽狀。”沙軒背著阮籍和兩女小聲地商量了下,回頭便客氣地問阮籍,“阮先生今天為了什麽要去西天佛界呢?”

“告狀!”

“告誰?”

“告一個叫候光的小土地!”

沙軒驚愣了下,忙問:“一個小土地,也值得你跑西天佛界來告嗎?對了,你告他什麽呢?”

“你以為我想到西天佛界來啊?”阮籍見沙軒聽得認真,自然就來了興趣,便又說道,“那廝公然和兩隻小白蛇在大庭廣眾下!”

沙軒哭笑不得:“他調他的情,關你什麽事了,阮先生?”

“他這是挑戰仙界禮法,玉帝陛下曾經頒布過律令,禁止神仙和妖精過密交往,這樣做的好處,可以防止某些心術不正的神仙假借幫妖精成仙,而達到玩弄她們身體的目的。倘若不這頒布這樣的律令,那這個世界就會亂套,人和妖精就會生出很多人妖!”

沙軒聽得哭笑不得,這麽點小事,居然值得這個姓阮的先生大動幹戈,簡直是吃飯了沒事幹。

艾佳居然附和著說應該告。

沙軒搖頭說:“阮先生,這事既然是玉帝禁止的,那你應該到靈霄寶殿去告才對吧,為何卻又要到西天佛界來告呢?”

阮籍氣呼呼地說:“我去了靈霄寶殿,玉帝陛下居然說,此一時彼一時,人和妖有感情也不稀奇,隻要不危害其他人的利益,就算生出人妖來,也不打緊。”

沙軒笑說玉帝解釋得很有道理。

阮籍卻說,君無戲言,既然當初定了規矩,現在就得按規矩辦事。

沙軒心想,你這不是瞎操心嗎?

哪知這時候,空中又飛了個一身古裝的神仙過來,阮籍張嘴大喊:“山濤!你去哪裏?!”

那個叫山濤的神仙低頭一看,咦地叫了聲:“阮籍,居然你在這裏,我正要去大雷音寺,你才回來吧?”

阮籍憤憤不平地說:“是啊,我才回來,不過是被擋回來的。”

山濤抬頭卻見五百羅漢隱隱約約在雲中出現,跟著就發現了那塊寫著“暫停開放”的石碑,當下就驚奇地和阮籍探討起來。說到興處,山濤幾乎咬牙切齒,唾沫橫飛,似乎受了莫大的冤枉。

沙軒湊過來好奇地問:“山兄遇到什麽事了?”

山濤見沙軒關心,立刻找到了傾述的對象,就好像一隻饑腸轆轆的母狼看見了一頭大笨象,明知吃不下,也不敢吃,還是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