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痛徹心扉
歐陽玉軒在去刑場之前來到了碧落閣，他知道慕雁歌在等他，慕雁歌一晚上她都沒有睡，睜著眼睛等到了天亮，對於她來說，睡不睡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一看到慕雁歌眼底深深的青黑色就知道她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不禁怒道：“你又沒有好好休息？”雖然是生氣的語氣但是充滿了憐惜。
慕雁歌抬眸看她，目光渙散，“玉軒，就隻有這麽一次了，你就讓我任性一回吧。”她有氣無力的樣子好似隨時都會昏倒。
“你！”歐陽玉軒都不知道該說什麽，看著他這個樣子，他不知道自己如此折磨她到底是為了什麽，想要她愛上自己嗎？好像根本不可能，這樣逼迫她，她根本就不會愛上他，是為了讓她記住他嗎？若是這樣，那他達到了，她一定已經記住他了，並且是帶著仇恨記住了他。
慕雁歌虛弱地笑笑，她確實沒有力氣了，隻能勉強撐住自己不昏過去而已。
隨著馬車的搖擺，慕雁歌和歐陽玉軒再次到了刑場，坐到了一樣的位置，看著相同的地方跪著相同的人。但此時的心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幾天前，她是帶著希望坐著這裏，而現在隻有滿心的絕望，要自己親眼看著丈夫死在自己的麵前，這普天之下大概沒有幾個女子可以做到，其實她完全可以向歐陽玉軒妥協，隻要她嫁給他，那麽便什麽事情都沒有了，隻是她不願意，她做不到，她是不是太自私了？為了自己卻害了歐陽離鏡的命？
慕雁歌突然抓住歐陽玉軒的衣袖喃喃地問道：“是不是我嫁給你，你就會放過他？”她是不是該試試，隻有活著才有機會，隻有活著才能再見到他，她不想讓他死，她想他可以好好地活著。
歐陽玉軒怔住，沒有想到此時慕雁歌會答應他的要求，他終於成功逼迫到了她，他的心控製不住的顫抖，好怕這是一場夢，一場短暫的夢。慕雁歌緩緩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歐陽離
鏡，眸中含淚，她在心裏說對不起，是她辜負了他對她的信任，但是她真的不想他就這麽死了。
然而就在這時，歐陽離鏡對上她的目光，衝她搖頭，嘴巴張開，無聲地對她說：“歌兒，不要，不要嫁給他。”慕雁歌突然像觸電一般地收回自己的手，驚慌地不知道該怎麽辦，剛才她是怎麽了，是被鬼上身了嗎？怎麽突然就改變注意了？
歐陽玉軒在她收回手的刹那就知道自己的夢醒了，她已經清醒過來了，不會再答應他的要求，但是他還是不死心地再次詢問：“慕兒，隻要你嫁給我，我就放了他。”他給她承諾，想要她繼續剛才的談話。
可是慕雁歌已經清醒了，她歉意地說道：“不了，剛才是我說夢話，你別當真。”然後她便閉口再也不說話了，隻是癡癡地看著歐陽離鏡，她看著他，看到了曾經的無數回憶。
“午時三刻已到！”同樣的人報時，慕雁歌的心抖了一抖，要來臨了嗎？要來臨了嗎？
“慕兒，你還有機會。”歐陽玉軒繼續問道。
慕雁歌沒有反應，連頭都沒有轉過來。
“斬！”冷冽的聲音帶著絕情的殺意。
劊子手舉起刀，這次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歐陽離鏡的人頭滾落在地，慕雁歌的眼睛變得猩紅，入眼的全是鮮紅的血液飛濺出來，歐陽離鏡毫無生氣地倒在地上，慕雁歌整個人在瞬間喪失了靈魂了，她的心底在無助地呐喊歐陽離鏡的名字，但是她的喉嚨裏發不出任何聲音，原來痛徹心扉是這樣的感覺，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因為她而死了。她才是罪魁禍首，她才是最壞的人。
歐陽玉軒注意到慕雁歌的神情很不對勁，全身透著死寂般的絕望，就在下一刻，慕雁歌眼睛一閉向一邊倒去，幸虧歐陽玉軒出手快才及時接住了她，一摸她的脈象，竟是虛弱不堪，甚至有時候還沒有脈象，他大驚，趕緊抱著
慕雁歌回到宮裏，讓禦醫們來給慕雁歌診治。
禦醫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病症，她沒有一點病症，但是生命力卻是不斷地減弱，脈象幾乎都探不到了。
“皇上，臣們無能為力，病人根本沒有求生的意誌，藥石無效。”他們向歐陽玉軒跪下陳述實情。
“不行，你們給朕治，若是治不好，你們一個也活不了。”歐陽玉軒沒有想到慕雁歌會變成如此，他以為她會堅強地挺過去，但是歐陽離鏡被砍頭的事情對她的衝擊太大，她居然自己放棄自己的生命，包括腹中的孩子。
“皇上饒命，臣等一定盡力救治，隻是必須喚起病人的求生意誌才可以。”一個人一旦沒有了求生意誌就是神丹妙藥都沒有效果。
禦醫們雖然說會盡心救治，可是根本無從下手，慕雁歌無病無症，隻是體虛而已，隻能開些進補的藥。
歐陽玉軒守在床邊看著慕雁歌安靜地躺在**，沒有掙紮，沒有冷汗，安靜地好像死去一般，他被慕雁歌此時的樣子嚇壞了，難道她真的要死了嗎？她這是在抗拒嗎？在抗拒他嗎？如此無聲的抗拒表示她的憤怒和絕望？是他抹殺了她最後的希望，是他破壞了她一生的幸福。
除了呼吸，歐陽玉軒感覺不到慕雁歌的生命跡象，她再也不會醒過來對他大聲地笑了，再也不會指責他，再也不會欣喜地叫他玉軒了。慕雁歌臉色白得好像一張紙，身上也是冰涼，真如死屍一般。
歐陽玉軒不斷搓著她的手，希望把她的手搓熱，不讓她冷下去。
“慕兒，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一定要活過來，聽到了沒有？”歐陽玉軒命令道。
可是藥一點都喂不進去，全部都流出來，急得歐陽玉軒不知該如何是好，“慕兒，你乖，喝藥好不好？隻要你喝進去，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快點喝藥。”他像哄一個小孩一樣哄著慕雁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