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秘墓

第七十九章 關於古文的賭約

第七十九章 關於古文的賭約

裸沙體?哦,對了,好像不久之前聽洛青那小子提到過。可那是什麽啊?

“嗯,還記得你剛入學那年曾來過我這裏借過一本書嗎?”古教授放下了金條。

“不記得。”我麵無表情地說,剛入學那年的事鬼記得,你這裏那麽多書,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借兩本,要我記得那本書太有難度。

“咳。”他又假咳一聲,才說:“就是一本羅沙體古文字的翻譯本,你記得你指著其中一個翻譯過來的字說了什麽嗎?”

我沒出聲,喝了一口茶也跟著眯眼,嗯,這樣看景物果然舒服,好像所有東西都壓縮成一個小世界的飽滿。

“好吧,我知道你不記得,你說這個字翻譯錯了,正確地說這個字是羅沙體古文字的一段話,而不是單純僅僅一個複雜的字體而已,我問你怎麽知道的,你說忘了。”古教授嗬嗬笑起來,好像想起什麽有趣的事。

我努力想了想,有種模糊的印象,當時是有這麽一本書,對了,古教授好像問過我怎麽知道的,我那是隻是腦子空白一下就莫名脫口,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從那之後我就發現你認識古文字的天賦,你應該還沒忘了之後有段時間學習古文字時的經曆吧,你那段時間可是讓所有老師看到你能狠到什麽程度。”

“狠?是自虐才對。”真的很難忘,好像是隔壁係的一個跟古教授不對盤的教授起的頭吧,那時侯完全就是為了一場係與係之間的分數較量,後來直接演變成了麵子上的對抗,最後竟然生生的成了一個賭約。

現在想想我可能真的智商一般,我竟然會腦子發熱的為了古教授而莫名其妙根沒有打那個亂七八糟的賭,當時也是被隔壁係的那個教授冷嘲熱諷的說考古係沒用,就腦子發熱的賭三個月後我是否能翻譯出一塊古文字石碑,對了,當時還下了賭注,沒有怎麽說的?

現在還能想起那教授小商小販不準砍價的嘴臉,他奸笑地說:“如果你贏了以後我的課你愛上不上,我都給你全勤,畢業論文也直接不用寫了,你輸了就轉到我們係裏來,每天給我乖乖上課,畢業論文交兩份。”

最侮辱不過如此,我的年輕熱血的。這種賭不接下一定會不甘心,憑什麽看不起人?堂堂教授也實在太沒有禮貌了,太沒有禮貌了。

所以我就跟他打下這個賭,當時也有自己的考慮,既然我能看懂一段古文字,那說明我真的有一定的天賦,加上這種文字是很熟眼的方塊字,雖然不是中文,但好歹大家都是方塊,學起來也會有認同感一點。

想是這麽想,等到學起來才知道隔壁徐教授那副冷笑的嘴臉是怎麽回事,這些古文字都是什麽玩意啊,我多想將那些創造出這種不靠譜字體的古人拖出來質問,你智商一般就不要自不量力地肩負起創造人類文字這麽艱巨的任務,你創造出來的哪是文字,你比鬼畫符還沒有規律邏輯,簡直就是人類造字史上的濫竽充數,現在來坑害你的後人就高興了吧。

原諒我對於古人的不敬,隻是當我花一個星期跟在古教授後麵學了點皮毛後才發現那些艱澀的困難處,很多東西看起來一般,但當你開始理解時才猛然發現難如海深。

開始時那個星期我紅著一雙兔子眼欲哭無淚地看天,我非常質疑自己的智商,那些直直豎豎沒有彎勾方得徹底的線條真的是字嗎?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古教授還在一旁拚命稱讚我,“小彭你天賦太高了,這麽短的時間就看透了這些古文字隻有直豎兩種構成方式,你簡直是天才。”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我當下抱著那一大遝古文字資料蹲下就哭了,你們一個兩個都當我智商為零嗎,那麽顯眼的直豎字體能裝看不見是瞎得多徹底啊。

我不是輕易許諾的人,我太過較真,打賭就等於我答應了他一定要在三個月內翻譯出一塊古文字石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要完成。

當我發現自己以正常的學習速度絕對不可能完成這次賭約後,我跟古教授告了一天半的假回自己宿舍裏,那一天半裏我隻做了兩件事,一件事是用半天時間用一種性效溫和的花藥材泡製出一大堆可以提精神的花藥茶,另一件事就是蒙被子狂睡覺。

扛著一大缸冷茶再次出現時,我對古教授說:“可以讓我試一試嗎?給我一個不受打擾的空間給我這段古文字時期所有能找到的文獻資料,論文古籍及所有前人所有的研究報告,反正隻要沾上一點也都通通運來,還有除了導師外還有懂得翻譯這段古文字的專家嗎?這兩個月的時間我狀態可能會處於一種沉迷,所以打擾你了,先為我可能會做下一些失禮的事說抱歉。”

古教授笑得文雅,“我很期待,不用擔心,你的要求並不過分。”

我曾說過自己一旦專注在那件事上就往往會忘記其他事,平日裏偶爾一次兩次因需要認真而突然癡呆了還不算是最專注,當進入那種絕對忘我的狀態,全心全意隻做一件事,而且做不完那種狀態該就不斷持續下去時你才發現如果一個人專注可以專注到病態的地步。

這種專注到病態的地步,我能做到。但是會很痛苦,而且得經曆一段自我清空的醞釀。還記得自己抱著雙膝蹲在牆角裏數數排除雜念。還記得自己幾乎沒有合過眼,眼裏、腦裏、心裏、甚至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有種隻剩下古文字的那種瘋狂難受感。還記得自己沒有了人辨識其它事務的注意力,也記得每個遇到的人一個都認不全。

嗬,那種狀態能讓學習提得多高?對於古文字的一星半點資料都能輕易捕捉到,我腦子裏除了古文字沒別的,基本上那種狀態除非你拿一本有關古文字書籍在我麵前晃我才發現得了放在下麵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