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秘墓

第八十八章 前往墓地

第八十八章 前往墓地

場麵冷了一會。

他跟著我進了店。清風拂過頭頂的小花棚,我聽到小花落地的聲音,真有詩意感的一幅畫麵,頓了頓,忽然磚頭笑了笑。“其實是我……”劉海遮蓋住低下的視線,找個時間得修剪一下,我輕聲近乎自喃,“其實是我想去。”

他沉默,“想去?為什麽?”陳述語氣的疑問句。

“我就是想去。”我看冰箱裏還有點吃的,拿出來熱一下。我也懶得做了。

我想去才有鬼,去幹嘛?實習?哦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考古行的,可是都已經答應古教授了,那一些必要的困難就得努力克服,例如怎麽說服眼前這個難搞的小子,很多時候我都感覺我才是兒子,他是爹,整天對我管手管腳的。

他看了我一會,眼神有幾秒渙散,也不知神遊到哪裏去,然後是不輕不重地“哦”了一聲。

請問,“哦”是什麽意思。

“想去就去吧。”似乎是有些無奈的妥協了,他一下子栽進了我放在屋裏的太師椅裏麵。

“對了,我大概要帶些什麽東西,那個野外帳篷,手電筒,急救箱?”我這才想起外出的準備必需品,現在想起來,雖然大學學的考古係,但是似乎除了上學時候的理論知識和以後翻譯工作,也沒參加什麽實質的工作,連實習我都懶得去,直接讓古教授給我簽了個假條。

“帳篷?”他口氣的調子有些輕微的怪異,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說:“你不需要帶任何東西。”

“不需要嗎?”怎麽說也是一次遠門,不帶點什麽我心裏不踏實。

“嗬。”他輕聲地笑著,一種帶點惡作劇意味的笑,“是的,你隻要帶上我就夠了。”

……然後這次跨界遠行就開始,其實不算遠,至少以路程來說。

這是什麽?是月光下僻靜的沙漠,有點與世隔絕的格格不入。溫和燈火下的城市與這片靜謐死氣的黃沙形成一種互襯的混亂模糊對比,有種不真實的虛幻。

“如果不是想保存這片沙漠當屏障,搞不好這片沙漠早就被綠化協會那群瘋子花匠全種成花園,隻要是關於植物就沒有綠協辦不到的事。”古教授一腳踩在這裏。漫不經心的評價。

“是小白楊和大野菊啊,真是壯觀啊。”京這個女孩子大大咧咧地跟著古教授粘在一起,笑的頗有些沒心沒肺,半短的黑發下映襯著有些俏皮的臉。

“白楊跟野菊都有很強的防沙化性。”我望向那一條長的見不到邊,將所有沙子扼死在城市邊線外的植物帶,黃色的花開得比黃色沙漠的風沙熱情。“隻是,這裏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大一片沙漠啊?”是我宅太久了嗎?

“咳咳。很久以前就有了,亂砍亂伐的,就這樣了,”古教授回答,然後忽然站在一邊假咳兩聲,然後偏下臉低喃:“這小子來幹嘛?”

一個戴著眼鏡穿著馬甲的老人拄著拐杖麵帶微笑,“既然小彭信任他,他加入也沒關係。”

看著這個老人,我微笑著打招呼,“徐教授,”說起來我對這個徐教授也是又愛又恨的,不過他的實力是公認的,他是鑒定係的,也是博物館考古隊的元老級人物了。

“切,我不信任他。”古教授陰陽怪氣地對著一大片沙漠翻白眼,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喜歡這個臭小子。

“沒想到還有一個精通巴蜀圖文字的行家,真是臨行前不錯的禮物。”京樂嗬嗬地說,仿佛天塌了他還是這副當被子蓋的樂天派。

“直升機來了,剛好十點,就說提前來是對的,考古隊那群老家夥的時間觀念強悍到要命,說十點就不會多一秒。”古教授直了直腰。

小型載人直升機落地時激起一陣暴風,掀起無數黃沙。

“是古教授和徐教授嗎?我們是這次考古的警衛,我們會負責這趟旅程的安全。”我去,這麽高端,還有警衛,這墓至於這麽嚴密嗎?

“辛苦你們了,”古教授對那個青年的警衛說。”

“應該的,是。”小青年的話清晰而堅定。

當決定要跟古教授他們到墓地時我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洛青這個小奸商從不開玩笑,所以他說這是個殘酷的地方,那這就是個殘酷的地方,說這不平凡,那我就要做好一切的準備了。

但是我沒想到我一睜開眼就要麵對這麽刺激的畫麵,我看到了往下墜落的雲靄,天空冰冷鉛重的顏色有種一股腦要摔灌到我眼眸裏的力道,風很大,因為急速往下降落所帶起的。

腦子遲鈍幾秒,發生什麽事?

我們……正在往下掉?

手不由緊緊抓住身邊的人,是京。發現是她,我不由自主的想要鬆手,畢竟男女有別,我的臉很美節操的紅了,誰知道沒等我鬆手,京卻翻手握住了我的手。

“沒事的。”她安慰我。落地時發出一聲巨響,好像踩上什麽鐵製品上,那種巨大的衝擊力激起周圍一陣混亂的碰撞聲響。

我喉嚨一癢,忍不住咳出聲,身邊全是掀揚起的碎屑灰塵。

又一聲巨響傳來,然後是嘩啦啦瀑布傾瀉的暴動,一座山塌陷的地動山搖。

我忙抬頭望去,在一片混亂後看到一望無際,高低連綿的垃圾堆,殘缺的生活電器與肮髒得看不清具體模樣的雜物占據了我視線所能到達的所有地方,垃圾積堆起的地平線上是陰沉沉的霧氣,看不到天空本來純粹的顏色。

這是……,臥槽,這是垃圾場啊,為什麽降落到這裏?。

身旁的垃圾堆一陣嘩啦啦,有人扒開剛才因衝擊力過大而傾倒的垃圾,從深坑力爬出來,我看到眼熟的身影,然後還沒等人完全從垃圾堆爬出來,就開始大聲吼:“臭小子你竟然踩著我的頭借力,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我的頸骨踩骨折了,你沒降落傘啊,我要是以後腦袋短路你給我賠。”

“已經短路的腦袋是沒辦法再一次短路的,就像是死了一次的人沒有辦法再死一次。”一個淡定的要死的聲音從我左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