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秘墓

第一百三十九章 雲初,告白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雲初,告白吧

我閉上眼在睡著前輕聲說,“你要平安回去,小洛。”

京笑著回答,“嗯,晚安。”

我發現這種生活也不錯,日出看樹看溪聽鳥鳴,日落望月伴朋友喝現做的花茶。有風的晚上坐在寬闊如童話小屋的樹洞裏,聽山林涼風嘯春一夜,點著蠟燭肩並著肩聊這些年不小心落下的經曆。

不管變成什麽樣子,相處久如呼吸一樣自然。就在別人奔馳在自己夢想的道路上時,他們更像一對日暮西沉的老夥伴,坐在安靜的角落裏細數著對方不知道的記憶。

細細地將記憶匣子裏的碎片翻出來,我慶幸自己並沒有弄丟太多的回憶。有時會莫名落淚,不是悲傷,隻是情緒太過飽滿,似乎隻有淚水才能宣泄。

我們爬上了某一處突出的高崖上,低頭崖下細長的溪流在綠色的山林中若有若無而過,我蹲在明老二腳邊,眯著眼感受清風吹散發梢的涼意。

我特地選了個泥土肥沃陽光充足的地方,那裏有一截被人砍得平滑的樹樁子,我就在樹樁旁用手挖坑。身上一直帶著大花田的花籽,好不容易找到個合適的地方種。希望明年這裏有大花田的花在盛開,我們走到哪裏種花種到哪裏,最好世界上的每個地方都盛開著代表幸福的鮮花。

洛青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一直沒看到他,原本說好停留兩三天,結果已經休息了一星期了,就因為那個任性的臭小子。

最近的天氣一直不好。沫沫的心情也很不好,天氣不好花就開得不好,她的鮮花蛋糕就沒法做了。

趁著天晴沫沫在晨光下開始將籃子裏的花放到手上歸類,她將一朵美麗的橙紅色花朵放到嘴邊,咬下一瓣來咀嚼,味道甘甜,“我是說你什麽時候跟小彭告白,難不成你打算暗戀一輩子啊?”

估計除了那個被暗戀的人外,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古玩界最漂亮最有人緣的小姑娘喜歡誰。

“告告告白。”雲初頭越來越低,舌頭開始打結。

沫沫不太在意繼續從另一朵青色的花上摘下一瓣,放到嘴裏試味道,蛋糕的保鮮日期一直很短,自從家裏的冷藏櫃壞掉之後,她已經很久沒做過一大堆蛋糕,然後賣一兩個月不會壞的經曆了。

“他是老板啊。”雲初的心情說不上壞。隻是有些可惜。

她從第一次在考古協會見到彭豪時,她就覺得這個擁有一雙比天空還幹淨的少年,很美麗,也很奇特。從來沒有那麽純粹的一種感情。

不過要等雲初自己去告白,可能她頭發都等白了,也等不到本世紀這一大奇觀。

而那個天真少年,在某方麵而言也遲鈍到你想哭。

沫沫走進自己潔整的蛋糕店裏,店內一直有種甜甜的香氣。有些疲憊靠著店內的牆,牆上是彩繪的花朵,很漂亮地延伸出店麵的風格。

“還以為那個家夥不會停留在同一個地方呢,真是意外。”沫沫有些茫然地想起占卜師很神秘,很騙錢的那幾句空話。

“你喜歡這個世界嗎?這個世界在你眼中,是否存在?那個騙子,拿了我三百塊就給我這兩句話,早不該看到他的水晶球就以為他是大師。”沫沫有些心疼自己的荷包,無神主義果然才是王道。

來到這裏,很多年了。當初她幾歲多時,跟著她家那個糟老頭在深山老林裏刨木,那老頭一直很喜歡邊喝酒邊蹲在大樹上朝她催眠,說外麵是多麽美好,天上沒有地下就一隻。

後來她十七歲那年,自己扛著一百斤的行李徒步走到這個城市來,因為她想在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城市裏,開一間隻屬於自己的糕點店。她最大的夢想上要做最優秀的糕點師,她家裏那個老頭子從不相信她會做蛋糕,可她又沒法向那個應該叫老爸,卻實在叫不出口的老頭解釋,她就是一個糕點師。

那時的她剛從大森林裏出來,完完全全一個土包子。當時她蹲在屋頂上看了三天的星星。

夢想與書籍與現實,就像天空和地獄的差別那麽大。

彭豪是一個很奇怪的孩子,她該說隻要是來自考古協會的家夥,都是奇怪的。

他們是那種不在乎榮譽與過多身外物,不論身處什麽環境下,都擁有走下去的堅強,隻要認為是對的,都能笑著去死的家夥。

哪怕麵對的是地獄,那群人也敢伸出手去擁抱。

沫沫自認自己永遠達不到那群家夥的高度。

沫沫走到窗戶前,打開窗。外麵早晨的陽光透進來,她將一朵鮮花咬著嚐味道。這個世界她孤單到無處可去,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她一直分不清夢與現實。她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否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

“小初啊,找個時間跟小彭告白吧。”沫沫突然對外麵已經離開的雲初大聲喊出聲,她望著開始蔚藍的天空,那個打算一直不讓人省心的臭小子,雲初多好的姑娘啊,你打算單身一輩子嗎?

蛋糕店裏甜甜的味道彌漫不散,她望著滿屋子的陽光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可以讓她留下來的地方,她就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留下來也不是那麽壞的事。

因為這裏有鮮花,有人情,有朋友,還有共同夢想的夥伴。

我是在雨聲中慢慢醒過來,雨水砸在關上的玻璃窗上,是種清脆的透明感。

把手從被窩裏伸出來,腦子裏還有些迷糊,我邊揉揉眼睛邊從爬了起來。

沒爬多遠我揉著眼的手就按到頭上,頭皮發麻的感覺。

有人靠在我後麵,習慣性的喊道。“小洛,你回來了。”

洛青半睜開那雙一片黑蒙的眼睛,眼裏濃鬱的陰暗告訴我他還處於不清醒的狀態。

我有些心疼地伸出手輕柔地覆上他的眼睛,“沒事,好好睡覺。”

無論想了多少方法,他的失眠症從來沒好過,隻要外出無論是短暫一個星期或者兩個月,他都可以自虐到期間不閉一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