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秘墓

第二百五十四章 好夢

第二百五十四章 好夢

他說:等我回來。

臭小子你又要去哪禍害人去了?老老實實待在這裏給我看店打工不好嗎?還能賺錢,哦,忘了,你半年的工資都要拿來交罰單了,臭小子這是你自找的。

所以為了你以後的生計能娶上老婆,抓緊努力幹活吧,別想有的沒得了。

還有小十,不管是京還是小十,你都是我師姐啊,所以啊,快點回來吧,老師也挺想你的,還有,我也挺喜歡你的,真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二哥不在,要是被他看到我這個樣子,估計該擔心了,我就是這個樣子,從上學時候開始就沒讓他們省心過,要是三哥在,又該數落我了,還有老四那個混蛋,嘴裏肯定沒一句好話,老五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真是擔心他啊。

還有……

還有好多好多的不放心,好多好多的放不下,還有我們家雲初,還沒結婚呢,說好的以後要幫我家小姑娘找個好點的婆家,嗯……

我還是先想好自己的婚姻吧,這麽大了還沒碰過女孩子的手呢,這也是一大遺憾,還有古街的鄰居,隔壁小夫妻肯定又每天歡天喜地的虐狗,古教授家院子裏的狗尾巴草也長得過腰了吧,都沒人給他除了,林會長被江副會長揍也沒人勸。

還有,沫沫家的蛋糕也很棒,放不下,對了,還有考古協會的大家,夏姐估計又每天熬夜研究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明明家裏還有丈夫和兩個寶貝孩子,搞不懂她心怎麽這麽大啊。

當然,警衛隊那些家夥,好好幹就好好幹,老是不務正業的可不行,說道警衛隊,警局那些家夥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任性的程度隻比我家那孩子好點。

嗯……勉強也算上程潔那丫頭吧,畢竟那丫頭的性子太閑不住了,不知道老四能不能管得住。嗯,還有古玩街的那些同行,平似乎也挺照顧我的,大花田的花也很棒,聽說花匠們種上了新的花種,真想看看啊。

太多太多的放不下,太多太多的不放心,怎麽能讓我放心的離開啊。

朋友們啊,你們怎麽能讓我放心的走啊,或許正是我天生操心的命,才讓我有了放不下,才讓我能堅持到現在吧。

隻有到了這一刻,才發現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完成,想要去做,還有很多沒看完但是想看的書,大花田的花,還有……想要找到的翻譯文獻。

還有,我的身世到底是什麽。跟洛族之間的聯係。

所以,還不能死啊,還舍不得死。

有什麽東西被塞進嘴裏,涼涼的,有種青草的香氣,又帶著一絲別樣的味道,似乎是,生命的氣息。

我下意識的開始抵抗,死活不肯拖延,舌頭抵著那玩意往外推。

然後……有人死死的捂住我的嘴,似乎要跟我抗爭到底。

肯定是洛青那個臭小子,你丫給我吃的什麽啊?這什麽怪味道的東西,不會是草吧,哦,我不是兔子,不吃草的謝謝。你給我把手拿開,想憋死我啊。回頭我沒因為身體崩潰死亡被你給捂死了這麽大的罪你負擔得起嗎?哦,對了,我記得你這小子一直希望我死來著,所以你給我把爪子拿開,就算死我也不要被你捂死。

“吃下去。”耳邊傳來一陣輕柔的聲音。

不,我不吃,天知道這什麽玩意,反正肯定不會是青銅樹葉,真正的青銅樹葉隻有一枚已經被我消耗完了,協會那裏還有一整棵但是那是後期被人工培育出來的,不能算真正的青桐樹了,跟洛族的青桐樹不一樣。

我記得我哪裏還有一整枝,上次雲初交給我的,但是那麽大一根整支吞下去我會被噎死的。而且這臭小子肯定不知道我放在哪裏了。

我藏起來的東西一般很難找,而且這臭小子才懶得找呢。

“讓我來,”這是個很溫柔的女聲,聲音很輕很柔,很熟悉。

你來幹什麽?你想幹嘛?

唇上一抹溫熱,這是……我愣住,也忘了反擊,濕滑的**將口中的的東西送入喉嚨,我下意識的開始吞咽,這真的隻是個下意識的動作,卡在喉嚨上真的很難受,但是上去有點難,隻能往下咽了。

咽下去的那一刻,渾身頓時一陣疼,是串聯在筋脈和血肉中的疼,但是這種疼隻延續了不過幾秒鍾就結束了。

看來並沒有因為逆改條件而報廢,洛青將那隻手捂到自己臉頰上,輕輕地歎了口氣那般困倦地喃語,“好溫暖。”

體溫慢慢回來,熟悉而帶著他覺得得舒服的淡淡氣息。

洛青倚在床邊因為困意慢慢閉上眼睛,在黎明來臨的前一刻,感受那種溫暖的體溫又重新握回到他手中。

小洛,好夢。

真正的安息到底是什麽?所謂的靈魂出走,是否也隻是我過於思念而臆想出來的夢而已。

我像無數個早晨循著體內的生理鍾那樣睜開眼,腦子昏沉,望著白色的天花板愣了許久,突然才想起該起床做早飯。

那種痛,可不是臆想,宛若再度回到那個血色的房間裏,那種分屍的痛苦告訴我身體不可逆轉的崩潰。

有點吃力地抬起手,白皙的五指一攤開立刻遮去了視線裏的天花板,沒有細細的紅線,也沒有穿透手掌的陽光。

我……還活著。

輕偏過頭,有人坐在病**倚著床頭,他一隻腳擱到白色的單人病**,低著頭任由黑色的長劉海遮住了大半邊臉,神態安詳沉靜。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另一隻手被他死死握著,又轉頭四處望了望,反應過來是醫院的加護病房,不解地看著被扔到腦電圖機上的呼吸機,我現在是被救回來呢,還是回光返照接著等死?

感覺到握住手的力道鬆了一下,我轉過視線見洛青抬起頭來,半睜的眼裏難得是一片無意識的濃黑,眼下的黑眼圈也不知是多少個夜晚熬出來的凝固。

接著洛青本能似的做了個讓我有些無語的動作,他將我的手放到臉頰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