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秘墓

第二百六十九章 海上旅館

第二百六十九章 海上旅館

海島、特色旅館、殘船的墓地,麵目慈祥舉止悠閑的旅館老板跟老板娘,這其實是一次名副其實的冬季熱帶三日遊。

隻要你不想起這裏就是個遠古墳場,你會發現悠哉地戴著草帽坐在某一艘沉船殘骸的甲板上,曬著溫暖的陽光開始垂釣時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我抬頭看向頭頂藍色的天空,海鷗成群斜掠而過。

僵老深沉的巨大軍艦就在離我有一段距離的右側,那艘船頭撞入岩礁被卡得像是陸地一部分的軍艦上,有許多個房間。

據老板自己說,尼泊爾國王也曾在這裏住過,所以每一間房間都沾染上名人的光輝,說這麽好不就是為了搶劫,

我看著微微蕩漾的海麵,碧綠色的海水下全是不知名的海難船產,魚鉤依舊沒什麽笨魚上鉤,呆呆地等待著,至少要釣到一條正常的海魚做午餐吧。

海水清涼地湧上我坐的那半截破損的甲板,這艘沉船也不知道在這裏擱淺了多久,又有什麽故事。

水麵的平靜被一個從水底鑽出來的身影打破,我看到曉偏深的頭發在陽光下很透明,他手裏抓著一個精致的紅色王冠。白色的胳膊在明晃的光線下有一種力道的美感。

“呦,這個怎麽樣?”曉就穿著一件灰色的背心,全部被海水浸濕,他趴在甲板邊將那個王冠遞給我看。

我手裏的魚竿不放,隻是低頭仔細看了一按他舉起來的王冠,冠頂的寶石在陽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曉微眯著他那雙綠色的眼睛,借助大太陽底下的明亮也湊過來看。

兩個人安靜地湊在一塊看了幾秒,我有些惋惜地說,“十七世紀皇室的加冕王冠,是真品沒錯。”

“有瑕疵,寶石被換過,上麵有二次加工的痕跡,這件東西的價值大打折扣。”曉將王冠隨便一丟就丟到我身邊一個大箱子裏,箱子裏麵全是各種各樣剛從沉船裏打撈出來的真品。

“不要亂扔,這種東西有一定的考古價值。”我連忙心疼地將王冠從箱子裏拿出來,箱子裏的東西都被我一件一件歸類放好,全是曆史的遺產那容得這樣隨便糟蹋。將東西從海裏撈起來後還得找個幹燥的地方,將它們都擦拭幹淨保存起來。

“我再下去找找,我有預感,這片海域的沉船裏一定藏有大量的珍寶。”曉泡在水裏,有些興奮地四處張望,這個有寶物挖又不費什麽腦子的遊戲,他玩得很開心。

“那祝你好運。”就算全部撈上來也不是你的,考古協會在克扣錢財這方麵也是一把好手。

“對了曉,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在曉要潛入海裏前一秒,我順口問了一句。

曉頭都在水裏,他伸出自己那隻白得很健康的胳膊,對我揮了揮就消失在水裏,水麵又恢複到原來的平無波。

是啊,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人來得太多了啊。不僅我家那一群傾巢而出了,連警衛隊都來了,咱們這時考古,不是跟東三區幹架。

還有,別這麽悠閑,雖然隻是短暫的休整,但是起碼別搞得跟來旅遊似的行嗎?

我看著魚竿上的浮標,要釣到魚不容易,因為被這群尋寶的家夥一攪和,魚群都被嚇跑了。

水麵的平靜再次被打破,又一個人從水裏爬出來,蒼白到死氣的皮膚有種緊繃的脆弱感。比起曉健康陽光的形象,雨真的白得很幹淨也很不健康。

在這麽炎熱的曝曬下,他身上那種陰寒感一點都沒被熱帶的海水洗去。

雨單手將一麻袋利落地甩上甲板,我本來還目不斜視假裝自己在釣魚,因為雨是衣服剝光隻穿褲子就下水,所以我也不怎麽好意思去占人家這個便宜,怕看到他瘦骨嶙峋的身體會忍不住開始像個老人家一樣嘮叨,不要挑食多吃點早睡早起身體好子類的。

這個身高特別一般的家夥,生活規律肯定很不靠譜。

麻袋裏是金銀珠寶金光四射,我一激動將魚竿丟到一邊,心疼到皺眉地撲到灑出一堆寶石的麻袋上,小心翼翼將東西收攏在一起,“不能亂扔,這樣很容易造成文物無法修複的損傷,鑽石不要跟文物擱在一起,又刮痕就太可惜了,哪怕是鑽石的刮的也是傷口。”

這麽亂糟蹋,我寧願這些東西都靜悄悄躺在海水裏,這種具有曆史研究價值的東西,本來就不該由外行人這麽亂來,應該讓專業的考古隊來接手才對。

“不完美就扔了,反正下麵還有一堆。”雨見怪不怪地說,他伸手將滿臉海水抹去,貧乏的表情加上尖厲到滲人的眼眸都讓他看起來特別沒有生氣。

“這不是多不多的問題,隻要是哪個我們不曾經曆過的時代的東西,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珍寶,這也不是金錢能衡量的。”我一邊嘮叨一邊用袖子把寶石拿起來擦幹淨,一件件歸類開,他們都是有生命的。

嗯,要是能拿到我店裏去賣就更好了,這些可都是錢啊。

雨沒有表情地看著某人以難看的姿勢扒住那袋珠寶不放,不善交際的他一時無語,隻是默默地潛回海水裏,深色的頭發在海麵上柔軟地飄蕩一下又快速消失。

不得不說,不管東西價值如何,人或多或少都有寶物癖好,看到滿大海的珠寶想視而不見都難。

我看著雨撈上來的東西,清理出一件就肉疼一件,十六世紀艾爾倫公主殿下的陪嫁全套藍寶石珠寶,十九世紀末詩人波卡伊的銀質掛表,神秘巫師的驅邪手鐲,全部都混在一起碰撞,這些該放回博物館好好收藏。

不行,放到我店裏也好。

我忽然想到順手牽羊要不要拿兩件東西放到店裏去賣啊?

將東西歸類好放在甲板陰涼處自然風幹,我孤零零地坐在木質甲板上看海鷗飛翔,臉上的皮膚很熱,陽光重到讓我快睜不開眼睛,這裏的氣溫真熱情。

遠處離軍艦較近的海域,大部分人都聚集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