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秘墓

第三百二十一章 工作和責任

第三百二十一章 工作和責任

“不會的,我有分寸,不會輕易把自己弄到崩潰的地步,你到底鬆不鬆手?”我一頭黑線地伸手去掰他合得緊的手臂,力量不是同一個等級,我都使上大力氣了怎麽不見他動一動?

“哥。”他輕喚了一聲,那份溫和多了一種咬人的冰冷,“我已經說了,這種狀態不適合你,以後不要再陷入強迫性自我沉迷。”

真是毫無轉圜餘地的命令口氣,難不成你以前當過幹部?

我搖搖頭,頭發好像挨到他頸部或下巴,有點癢,“自我沉迷過度對於身體會有不好影響我知道,可是在能控製範圍內我不會有嚴重的後遺症,遇到迫不得已的情況我無法保證自己不會故意性地過度專注,這不是合不合適的問題,而是需不需要。”

需要,我就去做,很多時候就這麽簡單,所以……你勒我幹嘛?我伸出手使勁拍拍他的背,完全無法呼吸,他力氣大到將我整個人死纏在懷裏,我肺部裏的空氣都因這毫無防備的緊抱而跑光光,你小子跟我又多大仇?至於這麽報複?

“你……咳咳……鬆鬆鬆……”鬆手啊!

“脆弱到我不用一份力氣就瀕臨死亡的身體,沒有一點力量的人不是該乖乖聽話嗎?有時真想就這樣勒死你算了,你這麽弱不會有人需要你的,哥哥。”他的聲音不再保持假象的溫柔,那種陰冷更像是深夜下的冰水,明明往前流動卻總帶著寒得讓人戰栗的平靜。

他鬆開手,我無法克製地發著抖,是咳得要死的發抖,死抓著他身上棉質的睡衣拚命咳一陣子,這算怎麽一回事?野獸露出該死的獠牙,毒蛇睡飽了跑出來亂咬人?不,我忘記這小子另外一個壞毛病,他根本聽不得不同的意見,隻要他認定的結果就完全不甩別人多麽情願,霸道得讓人頭疼。

而且什麽叫你這麽弱不會有人需要你?也太毒舌了吧,氣死我了。

我手腳發軟地想爬起來,多來幾次我一把老骨頭會散架的,聽說心裏年齡會影響身體,我一直沒覺得自己多年輕,所以其實這具年輕的身體也早已經被我的內心拖累成骨質疏鬆症吧,不然為什麽各種小毛病那麽多?

爬了大半天發現自己不知為啥剛撐起半個身又手一軟跌回去,不信邪接著爬起來,不知哪裏一重接著跌回去,我摸摸磕到他身體的下巴,後知後覺才發現身邊這小子也不知用幾根手指拽住我的衣角不鬆手,因為房間太暗所以他順應力道的惡作劇才不會覺得突兀。

我火了,也伸手拽住自己的衣角,“你給我鬆手,笨蛋,那批洛族古文字我必須盡量利用一切時間翻譯過來,這是我的工作,小洛。”

“工作有那麽重要嗎?我不認為你付出那麽大的代價能得到什麽。”他若無其事地鬆開指尖的衣服,然後撐起身體坐起來。

我也跟著坐起來,伸手將過長的劉海順到一邊去,沒有什麽光線的房間裏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過還是能感受到他的姿態很隨意。

“因為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去做的事。”考慮兩秒還是決定花點時間來說清楚一些問題,溝通不良的後果就是很有可能哪天半夜他搭錯神經線想勒死我,“在得到什麽之前我更應該注意的是怎麽把工作完成,會長既然把這份工作交到我手上那就一定有該由我負責的理由,當我接手這批古文字翻譯開始我就有盡一切力量去完成的覺悟,這就是接手者的責任。”

接下了,就要努力去完成,得到得不到那是完成以後的事,這個道理很簡單不是嗎。

“又是責任?你的責任真多,可是以你的能力又能做多少?僅僅翻譯是不夠的,在明知道花的代價與得到的嚴重失衡時再堅持下去不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嗎?”他的笑聲很輕,冷冷的諷意。

我該慶幸嗎?終於見到這孩子用正確的態度配與真實的話語露出坦率的一麵,是因為……他在生氣?

我也笑起來,歲月積澱下的自信總會在不經意的堅持中明顯起來,“喲,愚蠢又如何,隻要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並且做到了,就算腦子缺兩三根筋也無所謂不是嗎?付出與得到本來就得視你想要什麽,無論能在這批古文字裏找到什麽,我要做的僅僅是將它們翻譯過來,這就夠了。”明明很簡單的事為什麽要去想那麽多?想太多會變笨的。

他轉頭望著我,我看不清黑暗下他的眼神,隻是覺得他在思索什麽,他伸手半捂著嘴發呆一會才冷冷地說:“如果你實力夠了一定是那種力氣大的一類,力大無腦。”

我被他的話劈了一下,什麽叫沒腦子?我突然覺得這小子的真實本質除了惡劣的個性還外加特別毒舌吧,當禮貌虛偽的假惺惺態度撤下時,直白的囂張與氣死人的心裏話就全跑出來,怎麽可以這樣說話?背那麽多書我就不信你找不到更委婉的替代詞。你是故意的吧。

“反正不管如何,在沒有更好的代替方式前,我會堅持自己的目標,到底幾點了?”一句話總結聽不聽是他的事,說完我從**下來,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讓腦子清醒不少。

走到窗邊,摸到厚厚的窗簾,身後傳來他又變得溫和的語氣的話語,“真麻煩。沒腦子可是你又不經打。”

如果我很經打你想幹嘛?

我跟他計什麽真?沒事找氣受。手一扯,窗簾拉動滑軸的聲音清脆,燦爛的陽光少了窗簾的遮擋拚命地傾瀉奔湧進來,一時滿目純粹的金色,如果陽光有聲音,現在一定是滿屋子好聽的旋律吧。

唉,什麽淩晨一點半,那這些陽光都是淩晨一點半的太陽發出的嗎?喜歡說謊的木偶匹諾曹。

我轉過身來,背靠著晨間的陽光,他坐在淩亂的床被間,很散漫的姿勢,黑色的頭發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