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單挑？
第三百二十九章 單挑？
穿著冰藍色製服的警衛隊隊員從散落的狀態中快速聚攏。
“走咯，我可不要等到對方拉來大部隊累死自己，雷俊，你要努力啊，就讓猙獰的表情在你臉上留幾道皺紋吧，哈哈哈。”
“砰砰”槍聲響起，幹淨利落的狠勁全往古教授這邊招呼來。
古教授笑著從我們跟前而過，他速度像風，刮亂我額前的頭發，仿佛那幾枚擦身而過的子彈就是一個很平常的招呼。
我對他們的招呼方式，無語。
“哥，我們先走吧。警衛隊處理這種事很得心應手。”洛青一副興趣缺缺，是一種司空見慣的冷靜與不在意。
“哦……嗯。”我呐呐應了句，一時反應不過來，然後發現自己眼前一黑，是他的手嚴實地覆蓋住，溫度是種幹燥的暖意。
“這些不適合你，你的第二人格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跑出來。”他像是在哄孩子，這甚至不算一種解釋。說完後快速移動起來，就算沒看到我也那麽清楚地知道自己抓著他衣服的手指是有多麽缺血色，身後又一聲槍響，一種陰寒的沉默蔓延開，我連他懷抱的暖意都感受不到，一種輕微的麻痛從腳底開始往後腦勺爬，最清晰的唯有抱著我的人那隻不露一絲光的手掌，手心裏那份嚴實的溫度。
我輕歎一聲，安逸的生活也有消極的一麵，那種血腥而無法避免的場麵從來不是我所擅長處理的，真的是太久沒看過這種因地域性觀念衝突累積起來的仇恨而起的衝突廝殺了，心髒因為一時的不接受而抽疼。
“沒事。”洛青察覺到我的異色開口說，聲音在風裏很碎散。
“嗯。”我當然沒事，有事的根本不是我，我發現自從出海以後，無論是古教授還是其他人的表情都變了，那種骨子往外透的陰鬱與冷漠異常明顯，在古城時的放鬆與柔軟消失殆盡，這種轉換自然如本能。
幾絲沁冷的鐵鏽味在鼻邊一閃而過，我微皺起眉，猶豫幾秒才輕叫了聲，“小洛。”
他輕淡地應了我一聲。
我這才有些磕巴地開口，“我有點……有點想吐。”胸悶氣短，無力頭暈，真是抱歉啊，我已經很努力克製可是暈船這玩意也不是我能控製的，誰讓你們偏偏這時候暴亂。
洛青沉默一會，因為眼睛被迫合上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會後才聽他有些笑意的聲音傳來，“暈船到底是什麽感覺？我其實蠻想知道的。”
輪到我無言，我說你是多閑？這種問題有什麽好好奇的？而且你這種炫耀自己從不暈車的口氣很欠揍啊，
“如果、如果你再這樣跑下去你、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的臉色一定是死白死白的，好想吐。直接下潛水艇不好嗎？這樣拖著我到處跑什麽意思？
洛青刹住腳步，沒等我回緩過身體的難受,就聽他那種溫和得一聽就是拿來哄騙人的語氣是那麽“愉悅”地說：“甩不掉的蟲子真的很煩。”
“哼，西區還是老樣子，我估計再過一兩千年還是完全不會有變化，不，垃圾會變得更先進齊全，人卻還是一樣的腦殘。”小十的聲音平靜，無所謂的淡漠。
小十一直在我旁邊奔跑啊，不過聒噪的毛病好像在這裏丟了八成，剩下的兩成一開口就是拿來冷嘲熱諷的，這樣的小十，讓我感到有點陌生。
“四個。”小十數。
“五個。”洛青冷淡地確定。
“那我負責四個，第五個給你。”小十奸計得逞地說著，“第五個實力還不錯，好像是個領頭的，未免傷到我們家的特殊技術人才，你把我小師弟還來。”
洛青快速後退，好像是小十撲過來卻沒撲到，我聽到小十抓狂的聲音，“隻會吃白飯的小子，有種別死勒著我家小師弟當人質，我們單挑。”
“吃白飯的小子？”他有點不解地低喃。
我嘴角抽了抽，他還不知道他在古城的外號，這真是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外號。
“單挑？嗬，你們古街一整條街單挑我一個人嗎？”洛青倒是沒多計較這個多出來的外號，隻是言語中帶上幾分諷意。
“群毆是美德，團結是力量，此箴言掛在會長老頭子書房裏不知多少個十年，如此優良的傳統作為小輩怎麽可以落下，不群毆就是不尊重前輩與對不起下一代，我們古街就是一條如此尊老愛幼的街道，啊！”小十詠歎調般地說道：“有條件不群毆莫非是傻子。”
“的確，如果是我我也會做這樣的決定。”洛青認真地應道。
我無語地又抽一把嘴角，做為古街的一員聽著另一位資深的古街成員在讚頌自家的優良傳統為什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非常不好意思的感覺，而且你們杵在這裏難道就隻是為了聊群毆這一曆史悠久的“傳統美德”？
“喂，我說你還不還？”小十不插科打諢時聲音總有一股露骨的陰狠。
“還？”洛青說話的音調拖了個小弧度，“西區最悠久的傳統美德是什麽呢？我想想，嗬，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吧，也許你可以試著過來搶一搶。”如果小十是陰狠，那他就是囂張跟不屑，不過他的囂張總被他帶些文氣的語速拖成一種優雅的調子，就算不屑別人也隻是自然地露出溫和的態度，越不屑越溫和，笑麵虎習性。
我的暈船症狀這還沒壓下，偏頭痛就跑來了，這對話方向越來越詭異，你們還要掐多久？
“哥哥，還想吐嗎？”洛青從嘲諷的語氣轉為真心詢問的語氣一秒都不用。
“好多了，警衛隊隊員呢？”我記得隨著我們的警衛隊隊員還是蠻多人的，怎麽現在感覺身邊空蕩蕩隻有我們幾個。
“警衛隊那些小子都被我打發去前麵開路了，小未那個沒人要的瘋丫頭存心給我找碴，那麽顯眼的深藍色製服浩浩蕩蕩跟著我們擺明告訴敵人這裏有你很想要的獵物，所以快要砍我們吧。死丫頭真看我那麽不順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