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秘墓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夢中的青鳥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夢中的青鳥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然後,被拋棄,為了擁有那灼目的顏色,燦爛的,宛若金色的火焰,在夜裏閃爍著。

為什麽?

因為我是神。

萬人屍骨堆積起的高座,我究竟踩著多少人的屍首登上這王位,陰森森的白骨在黑夜中泛著瑩光,像是指引我前進的路,指引我一步步通向死亡。

為什麽?

因為我是神。

我會登上王座揮手稱王,我會站在世界之顛俯瞰蒼生,然後又一次一次的死亡,重生。我的身邊不該伴隨其他。

為什麽?

因為我是神。

神注定孤獨

『那是錯的!』

是誰的聲音……

穿透這連黃金瞳都望不盡的黑暗,直達內心

告訴我,這是錯的,拜托……

神也可以有陪伴

神也可以不孤單

神也可以擁有溫暖

或者,這一切就是錯的,我不是神,神不是我,這本就不是我應該背負的命運……

耀眼奪目

王座之上,緩緩睜開雙眼,那一雙永恒的黃金瞳似乎穿透了黑暗……

青鳥,傳說神話中為西王母取食傳信的神鳥,通體雪白,像朝鳳一樣。

秋葉落在窗邊,正在淺眠的少年的頭上,歲月靜好。少年嘴角輕笑,似乎做著甜美的夢。

夢裏,一隻小小的美麗的鳥兒在湛藍的天空中自由的飛翔,它是那樣的美麗,讓萬物都是去了顏色,靜靜看著這隻美麗的鳥兒。

那隻鳥兒飛呀飛呀,飛了很久很久,久到夢境裏的一片都是失去了色彩變成了白色。

“唔........”少年淡淡的發出聲音,似乎是醒了。最後,那隻鳥兒怎麽樣了......

少年疑惑的想了想,發現什麽也想不起來。

“奇怪.......”他低歎出聲。為什麽,記不起來了......

誒......哥哥,什麽時候回來啊。

望著笑的一臉寵溺的人,少年終於記起了那隻美麗的鳥兒怎麽了。

它呀,最後跟一個非常愛自己的人比翼雙飛.........

那隻鳥兒是青鳥嗎,青鳥的象征是幸福啊......

少年笑了,笑的很開心。

不管時隔多久,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不管這個世界發生什麽變化,總能夠第一時間認出你,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洛青目光柔和的看著靠在他身上睡著的男人,忽然低頭,在黑發覆蓋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一個吻。

哥哥,你不可以再丟下我了,那種生活,沒有你在,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獨自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的罪,永生永世的活著,太辛苦了,我受夠了。

人的一生總是會有許多無奈和痛苦,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看著軌道一次次的重合,看著熟識的人和事從記憶中消失…

無法改變無法觸碰,一世一世的走著相同的路。

我努力地平靜喘息,一點一點壓抑身胸處的不適,該死的,我什麽時候睡著的?

我揉揉腦袋,抬頭看了看頭頂的人,“小洛?”

“還早,再睡會兒。”說著,又要來捂住我的眼。

我趕緊伸手扒開他的爪子,我現在有理由懷疑我睡著都是因為他搞的鬼,四周看了看,除了我倆,也就隻有那個叫瞳的少年了,其他人呢?“怎麽沒看到其他人?”

“會長他們決定再下去看看,看你睡著了就沒有喊你。”瞳回答。

我還有些恍惚,“我睡了很久嗎?”睡著之前都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隻是感覺,做了一個夢,很幸福的夢。

“也沒很久。”洛青繼續低頭看他的書,我瞥了一眼,嗯,根據他看書的速度,看來我真的沒睡多久。

“之前到哪了?”我有些懵懵的,努力想了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之前到哪裏了?

“亞特蘭蒂斯的文字。”洛青頭也不抬的回答,“不過你沒發現什麽就昏過去了。”

昏過去……信你就見鬼了,明明是你把我打暈的!

我打了個哈欠,洛青再次伸手捂住我的眼,“時間還早,你接著睡吧。”

“還早什麽早啊。”我再次費勁的拔開他的爪子,“時間本來就不多了,你還說早。”

“怪,睡覺。”說著手又要忘我脖子後麵捏。

我跟觸電一樣趕緊躲開,“你別碰我。”別想趁機打暈我。

沒得逞的洛青悻悻的收回手,“沒用的,現在你什麽都做不了,實話告訴你,你的猜測沒錯,是班上三種文字,有兩種是亞特蘭斯蒂古國的文字,可是就算我告訴你你也無法翻譯。亞特蘭蒂斯在你們看來始終都是個神話傳說而已,所以遺留下來的資料很少,更別說少之又少的文字了。”

我思索了一下,的確是這樣,考古協會的資料庫是世界最全的了,連考古協會的資料庫裏都沒有,那可真的沒地方找了。起碼對我來說是沒有別的途徑,除非我家雲初運氣好到爆棚的能給我弄到收一本亞特蘭蒂斯的古籍。

“小洛你懂嗎?能翻譯嗎?”我扭頭問道。能認出來看來是懂的。

“不能,”回答的還真是幹脆。

不想理他,洛青手又摸向我脖子後麵,我後背一涼,“你不用敲暈我,我自己來。”

洛青默默的收回手,我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顯示的時間是二十一點,已經晚上九點了。這個點,也該睡覺了。

不用洛青動手,我坐在地上,側身繼續靠在洛青身上眯了眯眼睛。

“小洛,好夢。”

今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早了一些,不過剛剛進入十一月份,彌天大雪,銀霜遍地。

天空漸漸現出魚肚白,雪已經停了。雲初唾出嘴裏一口冷風,一刺溜將帽衫拉鏈拉到最上,勒緊脖子,呼出的白氣模糊了眼裏的映像,嘴裏澀苦幹燥的像是有硬物在磨礪黏著舌頭,昨晚就著冷風吃進去的沙礫還含在喉嚨口,難受的厲害,她不在意地垂下頭順嘴咬住了下顎處冷冰冰的拉鏈墜子。含在嘴裏捂著,瞬間抖了個激靈,清醒了不少。

她一整夜蜷縮在這個僻靜角落裏,稍許擋了點凜冽的寒風,前幾天暫時搭建起的簡陋帳篷因著風雪已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