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秘墓

第三百九十五章

第三百九十五章

姬玄咬咬手指,將餅幹殘渣也舔幹淨,然後露出一個吃完美味食物開心得很舒服的笑容。

“脆弱的……種子,那個家夥還不夠格填坑的。”小靈大眼裏的金黃色沒有一絲稱之為溫暖的東西,她若無其事地抓起自己的宵夜大口啃起來,味道好不好是一回事,能吃飽肚子才是王道。

“對方最好祈禱永遠不會露出缺口,我們可是很有耐心的。”姬玄笑嘻嘻地移動最後一顆出現在紅方陣地的黑棋,“將死,我贏啦。”

如果有能力殺掉敵人報仇,他們永遠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如果機會不大就會潛伏等待,千萬不要惹上惡魔的仇恨,因為我們會記恨上一輩子。

“對了,小靈不是應該在老大身邊嗎?”姬玄等到夥伴吃完三明治喝了兩杯茶後,才想起這個關鍵的問題。

“老大不希望我打擾,他說要去……找一樣東西。”小靈挑了下上揚的眼角,語氣平淡得很怪異。

“你是想說老大再找禮物吧,不過哥哥似乎不是很喜歡老大送的禮物啊。”因為那些禮物是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還有一點就是奸商的體質,看到好的東西就像兌換成錢。

對於他們來說,那個所謂的哥哥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星球,完全跟他們不是同一條食物鏈上的生物。時間可以習慣一切,最初的小動物也變成他們中類似理所應當存在的人。與其說是好奇老大為什麽喜歡呆在這裏這麽久,還不如說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讓他們陌生,還有一點……羨慕。

“也許是錯覺,老大有時性格會分裂。”雨對於老大的哥哥的存在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也覺得有時候的老大像另一個人。

“是啊,我也有這種錯覺。”姬玄彎著眼睛笑眯眯地拿起一塊餅幹咬著,麵對哥哥的老大所謂的另一個人格是他們都很熟悉的,那是西區人特有的流氓無賴,簡單點說就是任性到要人命的厚顏無恥。啊,這樣說老大不會介意吧。

“雨,你在幹嘛?”姬玄突然有點笑不出來,叼著餅幹咽下餅幹碎問。

雨陰沉著臉,手指按在黑棋的“將”上,他用一種“你在明知故問”的嘲諷語氣說,“我把這顆棋子碾成粉,這局就平手了。”靠智力得勝的方法還是太溫吞,如果帥被人吃了直接暴力廢了對方所有黑棋。

“喂,這棋我是向哥哥借的。”姬玄拉下臉來,這才一盤就碎了好幾顆棋子讓他心疼。“讓哥哥知道的話,會殺了我的!”

“你借他的東西從沒還過。”所謂西區人特有的厚顏無恥讓雨振振有詞,他腦子裏同樣沒有“我錯了”這根弦。

小靈依舊默默地喝茶,耳邊是窗外麵滲進來的風聲,天空中的不斷路過的運貨飛機汽艇,不停前進。

模糊中又回到那個陽光輕盈的午後,一切都沐浴滋潤在陽光下,無邊無際的大花田可以淹沒任何東西。

我喜歡橙色小香花的清爽溫柔,那是種讓人心情愉快的香氣。花朵仿佛在你皮膚上盛開,花香浸透每一條血管進入你的心髒,就好像花朵與你已經融合的美麗。

“真是麻煩的噩夢。”我又咳嗽起來,陽光的溫度,花朵躺在肚皮上的溫度,濃鬱的血腥味,最後所帶來的窒息是讓人掙紮不開的可怕灼熱。

那種夢,一點都不想再去回憶。

攤開捂著嘴的手,發現全是血。身體並沒有哪個地方疼到受不了才咳血。我有些茫然也有些預料之中地將手捂到心髒的位置,剛剛按住一股胸膛被利刃殘忍刺穿的痛楚傳來。

痛來得快退得也快,就好像一切是夢混淆了現實,剛才的痛隻是錯覺。

心髒還殘留著痛苦的刮痕,怎麽回事?還是,連體內的青銅藤也開始枯萎了?

太陽的光芒有時會黯淡,將會斷裂了生命力穩定的供應橋梁。

我清晰地感受到剛才至少在一秒內,身體裏的生命力極度枯竭。但很快這種連接又重新係上,死不了,也絕對不好受。

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這樣?伸出手,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去真正的控製那些藤蔓,隻有盡可能的放輕鬆精神,然後……想象。

翠綠的藤蔓張牙舞爪的從手中豎起,一個勁的搖擺先是很有活力的樣子。

是供應斷裂了嗎?

我忍不住狂咳起來,袖口的血跡如花,血水順著手腕零零斑斑沾染到衣擺上。好不容易養得差不多的身體,剛才那一下供應斷裂至少廢去了八成的努力。

“要手帕嗎?”

旁邊的黑暗裏突然幽幽傳來一個詢問聲,我一時沒反應回來地順著回答,“謝謝。”袖子都被血浸軟了,血淋淋的不太舒服。

等將旁邊遞過來的手帕接到手,擦了下血紅的嘴唇後才轉頭往身邊看過去。驚悚的永遠不是黑暗裏伸出一隻手送你塊手帕,而是當你接過手帕回頭一看才發現,一張特寫的大臉。

“你好。”我好不容易才硬邦邦蹦出這兩個字,終於知道不會禮貌而不得不禮貌的痛苦,這家夥,坐在我旁邊多久了?

“嘿嘿。你是叫彭豪是嗎?”某位紅發少年雙手撐著臉頰,笑得眼睛變成兩個可愛的彎月亮,名字也不知在嘴裏轉了幾個圈才溜出嘴,那壓抑又滑溜溜的語調很華麗很怪異。

我捏著他給的手帕,上麵沾上的血跡還晃晃悠悠,其實不用叫得這麽親昵,他們還真不熟。

“聽說,你是那小子的哥哥啊?”少年覺得很有意思地咧著嘴,一副八卦長舌男的標準表情。

我瞪著他那張慘白的臉,很僵硬地說:“大概,反正他是這麽說的。”

“聽說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少年舔舔嘴唇,彎彎的眼睛眯直些,那詭異的表情跟他的聲音一樣詭譎多變。

“還行,一般而已。”算不上青蔥歲月,我把他養大的總是能說上兩三句。

事實上好像也是如此啊,真的是我把他養大的。嗯,某種意義上來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