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來敲門

108

抱起她,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他真恨自己,當時她有說過不舒服的,為什麽沒有相信!

他抱起她,在路中不斷大聲吼道:“讓所有太醫到鳳還宮!快!快!”

鳳還宮

裏裏外外的人全都緊張,太醫們一一看過病情,都隻能搖搖頭,宣布了皇後的胎兒沒有保住。

段孜染也是最心痛的,他無力的揮揮手讓所有人離開。

屋子裏靜靜的,緊緊握住她的手,段孜染怕她離自己而去,真的有這種可怕的感覺。

夏傾釧醒來,神色呆滯,卻還是喃喃的說:“你把紫靈石拿到這裏來吧。”

“你一直要那塊石頭做什麽,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朕。”

“它很神奇,常戴身邊可以治百病,除憂鬱,你願意給我嗎?”她的聲音虛弱到幾乎聽不見。

“好,朕讓人拿來。”

夏傾釧點點頭,再度閉上了眼睛,呢喃道:“我好累,好累……就這樣吧。”

段孜染輕輕吻她的手指,放在唇邊,心痛的時候要怎麽辦,如果有一味藥可以治就好了,他一定會買,來治愈他們心中的傷痛。

二十幾天過去,今天就是除夕,煙花一直放不停,白天到晚上,絢爛無比,好多人沉浸在歡樂的節日之中。

夏傾釧恢複身體,她將紫靈石用厚布包好,與幾兩銀子放在一起。

她把宮中的人都打發出去了,她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沒有繁鎖的繡花,也不是上好的布料,一身雪白的衣服,她摸著腹部,“孩子,對不起,沒能讓你來世上看一看就……不過也好,因為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會幸福的。”

她望著鏡子,取下了所有的發釵,還有身上的和田玉梳,她兩隻手掰一下,隻聽一聲脆響,梳子變成兩半,她放在桌上。

用不到半個時辰,段孜染會來宮裏,一直要與她守歲一夜,她拿上東西,將信放在桌上,看一眼這宮中的樣子,毅然離去。

綠珠瞧見皇後拿了什麽東西不知去了哪,她跑到宮中,看著梳子斷了兩半,感覺不好,娘娘今晚守歲夜不好好呆著,跑去哪裏了。

“傾釧。”段孜染進來,他放下一切事情提前來了。

綠珠馬上跪下,緊張的說:“皇後剛才支開我們,但是我看到皇後……好像出去了。”說完,她望著桌上的玉梳。

段孜染也看到了玉梳,再看其它的地方,就發現了一個杯子下壓著的信封。

他顫抖的展開,上麵卻一個字也沒有……

他瘋一樣的跑出去,撞上了蘭兒,蘭兒問:“皇上,您這是怎麽了?”

段孜染顧不上和她解釋,推開她繼續追。

城門隻有一個,夏傾釧,沒有他的令牌你是無法離開宮中的!為什麽,她還要是離開,她要離開自己多少次!

追到城門的時候,真的看見了夏傾釧,頭頂上的煙花還在綻放著,他喊道:“傾釧,該回去了。”他要當作什麽也沒發生,緩緩的伸出手。

夏傾釧正在為沒有令牌而感到煩惱,聽到他的聲音,倒也鎮定自若,沒有去牽他的手,因為那雙手,已經不值得自己再去擁有。

“來啊。”段孜染就像在賭一場重大的事,伸著的手越發的無力,然後放下,他問:“你的信上什麽也沒說,你要告訴我什麽呢。”

“因為我對你,已經無話可說。”夏傾釧的語氣非常的淡然。

“發生了什麽,你要這樣?”段孜染真的不明白,還是她認為失去孩子是自己的錯呢。

“你有青凰的影子陪你,我不會夾在中間的,從來,最討厭小三,所以我決不會當一個不合適的人。”

段孜染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在吃醋。”

“醋?已經吃完了,現在起,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你放我出宮吧。”夏傾釧轉身要走,侍衛用兵器攔了下來。

段孜染過去拉她到懷中:“你是故意的要氣我是不是,好吧,你得逞了,你讓我既害怕,剛才就像快死掉一樣,這樣還不行嗎?”

“不……你誤解我的意思了。”她推開他,“我不想氣你,而是不想和你再有交集了,如果你一定要原因,我說給你聽,你忘不了青凰,甚至把蘭兒當作她的影子,這樣的你,沒有全心的愛給我,我為什麽還要折騰你呢。第二個理由就是,我說的話,你也不相信,是,我沒有證據,但是你兩次否定了我的話,而去相信蘭兒,你對我是這麽的不信任,我們繼續下去還能怎樣呢,第三,我們沒了孩子,他的離開讓我看清,你和我終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舍棄了我,就在你抱蘭兒找太醫的時候,我漸漸痛倒在地上,那時我便想通了。”

段孜染搖著頭:“我們好好談談,我是有把蘭兒當過青凰,但我與她什麽也沒有,而且我知道自己深愛的人就是你,沒有別人!”他要怎樣的肯定自己的愛,她才會相信呢,不要走,不要走,他心裏最怕的就是這個結果。

夏傾釧淺淺的笑了,沒有埋怨,沒有憎恨,沒有心痛,“不要再說了,我們結束了。”

“那是你單方麵的說結束,我不會放棄你的。”

“不要再說放棄這個字眼。”她的笑容沒了,冰冷的看著他。

她的眼神……段孜染跌退幾步,“你不要這樣看我,好像我們什麽都沒有過一樣。”

“是,這一次,我不想回頭了,徹底離開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無論你今後生也好,死也好,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再過問,再關心,如果你不放我走,就是在留下一具屍體,你做決定吧。”夏傾釧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徹底?無論?段孜染知道自己真的傷透了她的心,悔之晚矣。

忽然,一道黑影掐住了夏傾釧的脖子,侍衛馬上包圍她們。

段孜染看清楚黑影,是蘭兒。

蘭秋嫣陰森的笑起來:“哈哈哈哈……段孜染!你沒想到吧,我成功的將你們分開,你先失去了心愛的女人,然後……”會失去他的一切,隻是她沒有說出來。

“放開她!如果你最傷她一分一毫,我一定會讓你死得最慘。”段孜染也猜到蘭兒就是蘭溪國的公主了,可是,他卻一直沒有信夏傾釧說的話。

“你放心,她可是我未來的嫂嫂,我那寶貝哥哥舍不得我傷她。”

夏傾釧被她掐著脖子,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力氣漸失。

“你休想把她帶到納蘭映空那裏!”段孜染怒吼道。

夏傾釧說:“我到哪裏,都與你無關了,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隻要能出宮,被蘭秋嫣帶出去也可以。

段孜染的心真的像被剖了千遍一樣的痛,他剛要運功,要把她搶回來,卻感覺到血氣翻湧。

“你是不是覺得血氣翻湧,呼吸困難,段孜染,你中了蘭溪國的毒,不過死不了,因為我還要讓你看著你的一切都消失在眼前。我知道你武功厲害,早就在你的茶裏放了藥。最後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臉之所以和青凰長得相似,是因為我犧牲了自己原來的麵貌,把青凰的皮撕了下來,敷在臉上,吃了很多的藥才有了今天。”

“你殺了青凰?”夏傾釧的心抽痛著,青凰真的被她害了?

“沒錯,不過她死的很安心。”

段孜染聽了,倒沒有夏傾釧那樣情緒激動,一直在想辦法怎麽救傾釧。

可是蘭秋嫣她輕功施展,帶著夏傾釧躍上了城樓,從城樓飛到宮門外,消失在煙花燦爛的夜色中。

段孜染無法運用功力,跪下來,萬念俱灰。

夏傾釧和蘭秋嫣同在一條船上,正漸漸向蘭溪國劃去。

蘭秋嫣站在她背後,冷淡的問:“你真的舍得他?”在這些日子裏,她不是沒有看到段孜染對傾釧用的是真感情,隻是她從中作梗,讓他們之間有了誤會。

夏傾釧望著綠幽幽的水麵,道:“舍與不舍,對我來說,沒什麽感覺了。”

“那你恨他?你明明知道他對我沒有愛情,為什麽這麽狠心了。”

“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今天出現一個你,今後出現另一個和青凰相似的人呢,他還會陷入迷惘,我永遠是個備胎,在沒有青凰的影子裏生存,青凰走了,也死了。但是他無法對青凰忘懷,我不是個小氣的人,並不要求他把青凰忘記,我願陪他一起記著青凰,可是他和青凰的回憶,我走不進去。如果我與他的愛情,我隻能排第二,還不如放手。”眼淚滾燙的滑下臉龐,她要的愛不是這樣子的,雖然有些晚,但至少現在懂得放手了。

“什麽備胎啊。你在講什麽,真不懂我哥為什麽喜歡你。”蘭秋嫣索性搖搖頭,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麽。

“你很可憐,生命裏隻有仇恨,沒有愛。”夏傾釧也不想理她,視線裏出現了房屋,難道就是蘭溪國嗎?

蘭秋嫣冷哼一聲:“我不需要懂,瞧你們一個個像個傻子似的。”

(總有一些模糊的輪廓在心裏掙紮,是夢想還是其它,或許是庸人自擾吧,親愛的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呢,是不是也有些事情想去觸摸,卻還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呢,天天碼字,求支持,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