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來敲門

096

宣緣宮

若綿開心的接她到宮中,“你看,你的房間在東廂房,我住在西廂房。有了你,我就感覺安全了好多。”

夏傾釧看著牆上多了幾幅畫,“這些,不會是納蘭映空教你的吧。”

“是呀,他教我畫畫,但他讓我寫過很多字,亂七八糟的什麽都寫過。”若綿也搞不懂那是為什麽。

“寫字?讓你給他寫?”夏傾釧覺得事有蹊蹺,肯定有什麽陰謀,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事要發生了。

是曹操曹操就到,納蘭映空抱著一幅畫卷,看見夏傾釧的時候,臉上露出淒迷的笑容。

夏傾釧也對他笑了,可是,為什麽她感覺他比以前陌生了,對他甚至出現了懷疑。

若綿問:“今天是什麽畫兒?”

納蘭映空將畫展開,是一幅蘭花,柔軟有度,栩栩如生。

夏傾釧說:“花中君子,不知道人能不能像花的寓意一樣,做君子該做的事。”

納蘭映空的手一僵,他勉強的笑一下,“傾釧,你想的太多了。”

“希望是吧。”夏傾釧搖搖頭,暗嘲自己的多心。

第二天,秋風微微吹過水麵,激起一層層漣漪,有些葉子開始墜落。

夏傾釧走在花園中,望見一片紅豔,她激動的來到花前,是那些曼珠沙華都開了!映得臉都有些紅了,它們是那麽的充滿生機,火一樣的紅不摻一點雜色。

段孜染站在她的麵前,隻是靜靜看著她,一聲未吭。

夏傾釧也看著他,悲也好,喜也罷,他們的眼睛已勝過千言萬語,如果時光可以停住,和煦的陽光下,柳葉紛紛墜落,一片紅海之中,一身紫衣的段孜染和雪白衣衫的夏傾釧,兩人靜靜凝望,這是一幅多美的畫麵。

她曾說過,等曼珠沙華花開的日子,要一起來看。

鳳飛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時候,眼睛充滿了妒忌。

五日後,鬆鸞殿

段孜染看著很多奏折上都是請他將夏傾釧處死或是逐出宮的話,大多都是夏家的那幫親戚。

霍將軍求見,進來便跪下。

“怎麽,你也是來讓朕把夏傾釧處置嗎?”段孜染隻是這樣以為。

霍將軍麵色凝重:“皇上,無花國挑動琉璣國,正揮軍向雎國進攻了。”

“什麽!不是聯姻了嗎?他們居然……”段孜染生氣的將奏折甩到地上。

“我們的人給我飛鴿傳書,說是若綿公主的親筆信上說,皇上虧待她們,正在操練軍隊,準備隨時攻打他們。而且,居然還有一封蘭溪國的後人所寫的信,說當年皇上先毀蘭溪,接著就是無花和琉璣,這才促使他們反了。”

“蘭溪國……該死的納蘭映空!那個若綿看似單純,居然也不簡單,馬上派人把鳳飛和若綿抓起來,還有畫師。”

“畫師?皇上,莫非這個畫師就是……”

“沒錯,朕低估他了。你準備調兵吧,北營的兵有多少調多少,告訴地方官員,馬上讓邊境的百姓撤離。”

一天之內,宮裏人心惶惶,兩個小國一起攻打雎國,那也不可小視呀。

若綿公主與畫師納蘭映空不知去向,鳳飛被軟禁,可是她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夏傾釧在宣緣宮裏,她居然沒有發現若綿跟著納蘭映空跑了,她被納蘭映空挑唆了嗎?怎麽這麽不成熟,害三國起了戰爭。

忽然,外麵一陣笛聲傳來,詭異且動聽。

她出去尋找,看到假山上的人正吹著笛,黑發在風中飛揚。

“仲無跡!你能告訴我,若綿和納蘭映空去哪裏了嗎?”

笛聲倏地停住,他指著南邊方向,“宮中也有密道,你可知道,但我不知道在哪裏。”

宮中密道?夏傾釧想,應該去問皇上!她馬上跑去鬆鸞殿。

成公公卻攔住她說:“夏……姑娘,皇上不在宮中,他已經去軍營和將軍們商議要事了。”

夏傾釧便跑去容華宮,太後不見她。

夏傾釧等在門外好久,見誠意無法打動太後,便不顧阻攔,走了進去。

“大膽的夏傾釧,你是什麽身份,敢私自進來!”楊太後隻是不喜歡她搶了皇帝全部的愛。

“太後,請問宮裏的密道在哪裏。”

“本宮為何要告訴你,這是皇室機密。”

“皇室機密?恐怕成了罪犯逃脫的好地方了吧,若綿公主和納蘭映空有可能從密道逃走,如果若綿公主走掉,無花國必會毫無顧忌的進攻!太後,您還在這裏強調您的皇室威嚴和機密?”夏傾釧的聲音充滿力道,堅定的目光盯著她。

楊太後心中慍怒,但知道她說的對,“你住在鳳還宮那麽久,不知道院中的兩塊假山是可以分開的嗎?”

夏傾釧馬上跑去鳳還宮,她仔細的看著哪兩塊假山靠在一起,發現了以後,她也看出一塊石頭很圓滑的附在假山上,她扭動機關,假山便分開來,出現僅一人能過去的洞口。

她一路追,地道越來越寬,直到看到光亮,也看到納蘭映空和若綿,他們還在那裏,身體很虛弱。

“你們為什麽沒有離開。”夏傾釧不明白。

若綿看到夏傾釧,哭著撲到她懷裏:“傾釧!出口早在幾年被封死了!我們餓了一天了。”

“告訴我,是不是你寫的信。”夏傾釧很鄭重的問若綿,可是卻死死盯著一動不動的納蘭映空。

“信?什麽信。”若綿不明白。

夏傾釧走到納蘭映空麵前,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你好卑鄙,居然利用若綿對你的感情!”

納蘭映空閉上眼睛,“為了報仇,誰都可以成為我複仇的工具。”

若綿步子不穩的過來:“映空?你……你剛剛說什麽?我是你複仇的工具嗎?”她的眼睛騰的掉下眼淚,看得出她非常傷心,也許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傷害。

夏傾釧說:“納蘭映空,你會畫畫,所以很會模仿其它人的字跡,和若綿接近,獲取她的字跡便以她的字跡寫了那封令三國再戰的信,你帶若綿離開,就是想無花國要不出人,狗急跳牆的打進雎國是嗎?”

若綿後退,不敢相信的說:“不……我不知道又打仗了呀!我不想!”她現在真的好恨納蘭映空,對他的仰慕和鍾愛,全部變成了憎恨。

“還有,你不惜暴露蘭溪國的皇子身份又寫了一封信給無花國,添油加醋的寫雎國有如何的野心,要他們先下手為強,現在,三國再戰,你的陰謀得逞了。”

夏傾釧牽著若綿的手,“我們出去,向皇上解釋清楚,希望能讓戰事暫緩也好。”

若綿問:“那他呢。”

夏傾釧回頭看納蘭映空一眼:“他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他的路要自己走,沒有一個人與他一樣的想法,也沒人可以改變他複仇的念頭。

納蘭映空在他們走後,坐在地上,喃喃的說:“傾釧,我的行為真的讓你這麽討厭我嗎?”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他的目的達到了,應該高興才對呀,可是,她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就像打在他的心上,那麽疼,那麽疼。

夏傾釧與若綿一直等到天黑時,才見到了一身風塵的段孜染,今天的他不同往日,一身黑色金紋衣,充滿霸氣,一雙淩厲的雙眸看向她們時,王者之風的架勢顯露無疑。

兩人向他解釋了真相,段孜染眯起眼睛:“納蘭映空還在密道嗎?”

“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在。”夏傾釧真的不想說,好歹他曾是自己的朋友,但他做的事實在讓她無法理解,為了他的複仇,居然要那麽無辜的百姓當陪葬。

段孜染看著夏傾釧,“你們來晚了,第一場仗已經開始了。”

若綿跪下:“皇上,我馬上寫信要父皇和皇兄不要再打了,不然,您把我押到戰營去吧,我親自對他們說。”她哭著流下淚,自她懂事以來,沒有遇上過打仗,現在她太擔心他的父皇和皇兄了。

“來人,將若綿公主軟禁起來,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準見她。”段孜染下令,兩個侍衛便進來將若綿帶走了。

夏傾釧給若綿一個放心的眼神,直到她的影子消失在大殿。

“皇上你還是想打仗的。”夏傾釧大膽的猜測他的想法。

“對,本來就難免,當初蘭溪國是朕的野心,而現在,既然他們先挑戰事,朕奉陪。”

“那若綿和鳳飛呢。”

“她們是我一半的籌碼,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總之,我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夏傾釧的眼睛紅了,要自己生存在他的羽翼之下嗎?而他卻要經受風雨的吹打。

隻是他不明白,她從來不會躲起來享受安寧的日子,她也不會看他遍體鱗傷的回來,因為愛他,所以她要做擁護他的明月,即使付出一切。

成公公進來稟報:“皇上,鳳飛公主在房中要想自殺。”

夏傾釧說:“我去勸勸她。”

段孜染似乎很疲累,輕輕點點頭。

看著夏傾釧的背影,他緩緩閉上眼睛,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無花國和琉璣國打敗自己,隻為守護她。

鳳飛自殺未遂,躺在**,看到夏傾釧進來,便坐了起來:“你來了,正好我有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