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排山倒海

這一戰，稻川會可謂是傷了元氣，先不說損失的人力和北海道的得失，隻是一個乃昭就夠讓板木末繼心痛好幾個月的。平川一郎雖然性命無悠，但一身傷也不輕，加上心中窩火，勉強帶著不足百人的殘兵逃到北海道不遠的劄幌市後一病不起。不過在稻川會內部大多數人都認為稻川會是裝病，他沒臉回神奈川見板木末繼，隻是借口病重留在劄幌市，對北海道還沒有徹底死心。他是不是裝病，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但平川一郎這回是真上火了，幾天工夫，人好象老了十好幾歲，麵容憔悴，頭發白了一片。

這次大獲全勝，對山口組也是極大的鼓舞，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不過有三個人除外，三個很有默契感的地方總頭目。

北海道，山口組分堂。會議室中長桌旁坐滿了人，一各個胸脯挺得溜直，人雖然不少，但卻沒有竊竊私語的，一雙雙眼睛都在看著坐在正中的一個人，陳默。

陳默環視一圈，問道：“稻川會撤了？”青司一探身，道：“逃得又快又幹淨，目前為止，還有發現一個殘餘。”陳默點點頭，道：“平川一郎是不會留下任何便宜給我們占的。這一次，我們打得很漂亮，多虧大家的齊心同力。”

“是皇子哥神機！”眾人如同商量號了一般齊聲說道。陳默搖頭笑了笑，話鋒一轉，道：“雖然我們勝了，可有些話我還得說出來，大家很盡心也很盡力，不過有些人可沒有這樣。”他一頓，轉頭問瀧澤道：“瀧澤君，你說是不是？”

“我……”瀧澤君舌頭差點閃到，自己沒盡力嗎？為什麽這次自己的手下死得最多？但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山口大山即使趕到，那結果會怎樣恐怕不敢想象，雖然自己幾個地方總頭目被乃昭打得落花流水，可也不能說不盡力啊？誰能想到在全力對付板木舊部的時候乃昭突然出現？瀧澤有苦隻能往肚子裏咽，總不會說自己無能吧！他垂首搖頭，一張老臉紅成醬紫色，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令兩位地方總頭目也比他強不了多少，頭頂的冷汗直流，手扶桌案，如坐針氈。

陳默看在眼中，手指輕輕敲打桌麵，冷聲道：“如果說乃昭太厲害你們對付不了，這有情可原，但區區板木舊部隻有二十人，你們帶著數千手下攻打竟然也能折損百於人，這，有點說不過去了吧！”說著，他一頓，令有所指道：“是不是人年紀越大，氣魄與頭腦反而越來越差呢？”瀧澤聽後黯然一歎，他的反應要比其他兩個地方總頭目快得多，陳默雖沒把話挑明，但已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自己為山口組征戰多年，最後也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現在想來，實在可笑。“唉！”瀧澤長歎一聲，閉眼苦道：“皇子哥，這次的確是屬下無能，或許真是人的年歲大了，不比當年，我看我已經不適合再做這地方總頭目的位置，為了不拖幫會的後腿，我願意讓位給年輕人，希望皇子哥允許。”

說完，瀧澤起身一抱拳，默默而立，等陳默回話。他明白，自己下台是早晚的事，何必讓人把話挑明，自己主動一些效果要得多。他想明白了，但其他兩個地方總頭目不懂，二人還認為陳默隻是隨便說說，沒錯，這一仗自己打得是不漂亮，但畢竟板木舊部已經消滅，乃昭也死，稻川會大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沒有他們幾人的阻擊，山口大山向殺死乃昭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想罷，地方總頭目之一的英五郎輕輕拉了拉瀧澤衣袖，細聲道：“瀧澤君，你是不是有些太認真了，皇子哥怎麽會同意你下台呢？！”

他話音剛落，隻見陳默撓了撓頭發，點頭道：“也好，瀧澤君年歲大了，確實不易在跟著大家南爭北戰，但畢竟也是我們山口組的有功之人，如果願意繼續留在幫會中，我可以幫你找個輕鬆一點的職務。”

瀧澤搖頭一笑，道：“多謝皇子哥厚愛，我想退出幫會，去國外過安定點的生活。”人在江湖，難免會有仇家，當你地位顯赫時，這些人或許不敢去找你，一但你摔下來，那新仇舊恨會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壓過來。所以江湖人退出的時候一般都會選擇隱居或去國外生活。瀧澤多聰明，他早把退路想好了，而且知道自己留在幫會中，早晚有一天陳默還會把槍口對準自己，就算陳默不親來，他也會讓山口大山來。“恩！”陳默暗中點點頭，這瀧澤確非其他幾個地方總頭目可比，他想了想，麵帶惋惜道：“既然瀧澤君主意已定，我也不好勉強，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一句話，貴為一方霸主的地方總頭目瞬間成了普通人。

英五郎多少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瞪大眼睛看著陳默，心情複雜，不知該說什麽。一旁的盛之助心中苦歎，他現在算是知道陳默為什麽把看起來最簡單的任務交給四位地方總頭目了，他早算準這四人消滅板木舊部不是問題，但是要費一些周折，而這時乃昭會返回南郊解救平川一郎之險，去稻川會那間旅館恰恰要進經過板木舊部所在之地，也恰恰會和這四位地方總頭目相遇，這四人怎麽會是乃昭的對手，本來最簡單的任務其實也是最困難的任務。陳默早有心把這四人踢下去，隻是一直以來苦無機會，這回他怎能輕易放過，瀧澤能主動下台是他聰明，看來其他兩個地方總頭目的下場比他好不了多少。這計用得太過於陰險了！盛之助仰麵，心中即是無奈，又感無力，同時也有一絲失望。陳默的為人處事和他的差異太大。

陳默又看向其他兩大地方總頭目，問道：“瀧澤君主動下台，你們有什麽看法？”

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連一旁的單闊大山也感覺到了，可英五郎不知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聽後急忙起身道：“瀧澤君其實正當年，現在退出太過可惜，對我們山口組也是一大損失，希望皇子哥再考慮考慮。”

陳默仰麵而笑，道：“考慮什麽？”英五郎道：“當然是讓瀧澤君留下來！”陳默淡淡的笑著說道：“可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人年歲一大，身體不比當年，讓位給年輕人或許更好一些。”英五郎急道：“可年輕人缺乏經驗，地方總頭目這樣重要的位置交給一個毛頭小子又怎能讓人放心？！”陳默站起身，邪魅的笑著說道：“我也是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