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門

第837章 硬碰硬

這一句話無疑是給亡命打了一針強心劑,本來還有些估計,陳默這麽一說,他放開腳步,來到二人附近,大喝道:“唐朗,讓開!”唐朗和禿頭激戰正酣,不分上下,突如其來一聲斷喝把他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全力揮出一刀把禿頭漢子逼退一步,抽身跳出圈外。尋聲看去,原來是亡命,疑聲問道:“怎麽了?”

亡命並不答話,舉起手臂,對著禿頭就是一槍。如果換成別人,決難逃亡命這槍,不過禿頭似乎找有準備,槍聲還沒響,人已經躍進路旁的荒地裏,身影晃了幾晃,頓時消失在黑暗中,同時,草地中也傳來禿頭的聲音:“山口組,盡用下等手段,朗朗虛名,也不過如此。”亡命和唐朗同時一跺腳。前者是一槍沒把對手打死感到惋惜,大好的機會沒抓住,以後再想把這人至於死地更加困難,有這麽一個存在,不管是對陳默還是對山口組,都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唐朗沒想這麽多,他心中象著起一把火,上前拉住亡命的胳膊,怒聲道:“我正和他對決,你插什麽手?”亡命向後一指,平靜道:“我怕後麵那群‘朋友’不給你這樣的機會。”唐朗向後一瞧,黑暗中隱約有黑影移動,心中一震,他蹲下身,再看,發現至少有十數輛汽車正緩緩開來。人不是站得越高就看得越遠,有時候你站著看不清的東西,趴在地上卻能瞧清楚。唐朗自然知道這個常識。他從地上跳起,說道:“稻川會的人?!”亡命點頭道:“沒錯!”唐朗心中的火頓時滅了大半,手指一擦刀身,自語道:“看來他們人不少。”亡命掂了掂手中槍,道:“這把槍有二十顆子彈。”

正如陳默所說,那幾個和禿頭同來的人確實有人幫他對付。水一和他帶來的十幾個手下拿著片刀攔住七名黑衣大漢。雙方沒什麽好說的,一邊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陳默的命,另一邊想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你可以說金三角裏的人壞,說他們邪惡、殘忍,但是他們多年在一起的感情旁人無法領略到,無數次生死戰鬥,無數次的並肩作戰,他們之間甚至比親兄弟還親,打死一人,會討回十倍百倍的代價。雙方紅著眼睛殺在一起,刀刀砍向對方要害,刀刀見血,片刻工夫,雙方有數人倒地。陳默見差不多了,對沙漠一使眼色,道:“幫他們一下。”

沙漠點頭答應,抽刀上前,正趕上一人退到他身前,一笑,伸手拍拍那人肩膀,說道:“兄弟,你可以了!”

那人被他突然的一拍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看清沙漠的麵容後臉上布滿疑惑,不知道這個子不高的青年是誰。沙漠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沒有任何預兆,揮手就是一刀。沙漠刀法並不見長,但也非一般人可比,而且來勢突然,別說這人,恐怕換成唐朗也難以躲避。那人慘叫一聲,胸前被斜著劃開條一尺有餘,深可及骨的口子,晃了兩晃,轟然倒地。

一刀展殺一人,水一等金三角之眾精神大震,加上沙漠,把剩餘幾人一一砍倒。沒等查看自己一方受傷者的傷情,後方腳步上大起,數十黑衣人從車內跳出提刀殺上來,聲勢浩大,殺氣騰騰,隻看借著月光發出寒氣的數十把片刀就夠令人心驚。陳默是人,麵對這陣勢心中自然也升出一絲寒氣,但這種情形遇到得經曆得太多了,隻是淡淡一笑,將槍扔給走上前的水一,說道:“這個你用,你的槍法應該比我好。”水一感激的看眼陳默,金三角的人大多是正規部隊,平時訓練也是以槍械為主,他還真不習慣用刀,向陳默一點頭,也不客氣,接過槍後對著殺來的人群抬手就是五槍。頓時,有數人中槍不起,亡命等人也沒閑著,紛紛拔槍射擊。槍對刀,優勢自然可想而知,如狼似虎的四十多號人刹時間倒下半數。沙漠手有些發軟,放下槍,這根本就是單方麵的屠殺,對方做不出任何反擊,還沒到近前,已經身中數彈,心中不僅為之惋惜,無奈道:“策劃這次偷襲的人不是瘋子就是一個笨蛋。”陳默可不這樣想,和稻川會交手這麽久,真正的笨蛋還沒碰上一個。

就在眾人以為大舉已定的時候,公路前方飛速駛來五輛麵包車,速度極快,接近雙方交戰場地時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陳默眼尖的很,暗道一聲不好,隨手一拉旁邊的亡命和唐朗,向路旁竄去,同時高聲叫喊道:“快閃!”

他話音喊出,五輛麵包車也到了眼前,沙漠和白刃等人久經沙場,經驗老道,反應也非常人可比,陳默拉亡命一動時他們感覺到不好,幾乎反射的紛紛向道路兩旁躲避,水一稍微慢一些,聽見陳默喊聲後,用盡全力一越,顯顯躲開,車身擦著他的鼻尖咆哮而過。他避得快,但他帶來那些人沒這麽好運,差不多同時有五人被撞飛出去,身子在空中飛翔三秒鍾,落出十數米遠,正掉在稻川會人群中,有沒死的剛掙紮著想站起,周圍上來數人,亂刀齊下,‘卡卡’聲不決於耳,連撲進路旁草叢中的陳默都清晰聽見,胃裏劇烈翻騰,他知道,那是刀入骨的聲音。

‘支嘎’五輛麵包車停下,車門一拉,裏麵又擁出數十號手擎片刀的大漢,連同第一波人一起殺上來。

如果剛才陳默一方還占有優勢,現在瞬時被逆轉。亡命等人的子彈經過一陣猛射已用了大半,這時對方又多了一批生力軍,而且有沒有後援還不一定,連一向狂傲的唐朗也是眉頭深鎖,握緊拳頭的手指有些泛白。陳默拍了拍他肩膀,麵帶輕鬆,不慌不忙的脫掉外套,拉出塞進腰帶下的襯衣,抓住一角,用力撕下一條,邊把刀把纏在手上邊眯眼道:“記得我剛到S市的時候曾單獨被二三十號人追著砍,那時的情景比現在危險的多,結果,我現在還活著。”說罷,他用刀在襯衣上又割下一條,係在鼻下,既象是對唐朗說又象是對他自己道:“真是好久沒有這樣硬碰硬的幹一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