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棱角分明

剛剛吃過飯的極限，阿拳緩步跟了出來。走到陳默旁邊，極限輕聲道：“青司剛才打過電話，告訴我們可以走了。”

“恩！”陳默點點頭，曲身上了轎車，汽車啟動，向市區的方向開去。一路無話，轎車在一坐住宅小區大門前停下，門口保安一見他們轎車的牌子，奔馳標誌亮晶晶的，頓時矮了半截，上前客氣問道：“請問你們找哪一位，先登個記。”開車的是阿拳，極限坐在副駕駛位置，他搖下車窗，上下看了看保安，一昂首，大嘴一撇道：“登記？老子進出市委都不登記，你算個屁，滾她媽一邊去！”說完，車窗一關，轎車慢悠悠開了進去。保安被他罵個大紅臉，等走遠之後，狠狠吐了口吐沫，罵道：“不就有幾個臭錢嘛！M的！”車上，極限轉頭笑嗬嗬的對陳默道：“老大，一虎二嚇，這招到哪都好用啊！”

陳默一笑，未置可否。阿拳慢慢將車停在路邊，極限環視一圈車外的樓群，自言自語道：“一個局長，就住這地方？”陳默道：“川崎市不比國內那麵，要避嫌嘛。”極限道：“聽青司說，這個分局長的名聲不錯，怕不好應付。”“正因為這樣，我才親自走一趟，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陳默柔聲說道：“不管怎樣，我們必須得讓他站在我們這一邊，如果沒有官方的支持，咱們什麽都做不了，寸步難行。”“沒錯！”極限感歎道：“大山就是個例子。”

二人正說著話，後方燈光一閃，近來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阿拳扭頭聚睛細看，說道：“老大，來了。”

轎車在他們不遠處停下，先走下一位四十左右歲的中年人，接著，又下來個年輕人，夾著黑皮公文包，和中年人不知道說著什麽。不一會，青年將公文包交給中年人後從新上了車，調頭開出小區，而那中年人則邁著四方步，向一間樓洞內走去。

陳默一甩頭，極限和阿拳二人明白他的意思，紛紛下了車，快步兜了上去。中年人剛進入樓洞，聽見後麵有腳步聲，也沒太在意，走到電梯前，還沒等按按扭，被一隻大手罩住。中年人一楞，轉頭一瞧，左右各站一人。左麵這位年紀在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麵似寒冬，沒有一絲感情。做看右麵這位，相貌剛毅，棱角分明。中年人看罷，心中一顫，憑他多年經驗的知覺，這二人非善輩。他倒是沉著，加上川崎市的治安一向不錯，麵不更色，問道：“你們有事？”極限點頭，反問道：“小田局長嗎？”“沒錯！你們找我？”中年人明知顧問道。

極限笑道：“我老大找你。”“你大哥是誰？”“見了麵，你自然知道。”中年人看了看手表，為難道：“太晚了，家裏人還在等我，看來，我哪都去不了。”“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極限笑道：“我老大就在門口。”說著話，向外弩了弩嘴。

中年人順勢看去，外邊道邊果然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裏麵到底有沒有人，看不清楚。他不是笨蛋，怎麽會輕易上人家的車，萬一對方暗藏歹意，起不中了圈套。他笑嗬嗬道：“既然想見我，而且這麽近，就讓你老大出來吧。”

正說著話，電梯間‘叮’的一聲響，門一開，從中走出兩人。阿拳反應極快，瞬間掏出槍來，暗中頂在中年人的腰上。麵上難得一見的露出笑容，聲音親密而柔和的說道：“請你記住，我們不是在請求你，應該怎麽做，我想你很清楚。”說著，用槍尖在他的腰上推了推。從電梯內走出的那兩人看見三人後先是一楞，接著向中年人一笑，道：“小田局長，今天回來的挺早嘛！”

腰上頂著一把冷冰冰的手槍，中年人哪有心思和他們打招呼，恩了一聲，算是回應。三眼則對二人笑道：“今天小田局長不太舒服，我們送他上樓。”“哦！”那二人毫沒懷疑，關心的看了中年人一眼，走了。二人走沒影後，阿拳的臉又恢複了原樣，這回也不管中年人願意不願意，強拉著他走出樓洞。中年人被極限和阿拳一左一右脅持著，被迫上了轎車。

剛進來，迎接他的是一隻白淨細長的手掌。“小田局長，第一次見麵，多有得罪，還請海涵！”陳默伸手笑眯眯道。

中年人本以為自己被綁架了，沒想到車內還真有人。他上下看了看陳默，感覺對方更象是個學生，疑惑不解道：“要找我的人，不會是你吧。”“為什麽不會？”陳默笑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陳默。”

中年人明顯呆了一下，接著，麵色變得昏暗無光，好象一瞬間老了五六歲，好一會，才無力道：“啊！我知道了。默君找我一定是有事吧。”“恩！確實有事。”“既然是默君親自找上門，事情不會小。”陳默仰麵大笑，說道：“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哦？”中年人道是奇怪了，問道：“是何事？”陳默眼睛一眯，道：“我要你一隻眼睛。”

中年人笑了，陳默的身份，他有耳聞，他的實力，他也知道，說道：“我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沒有了眼睛還是很不方便。默君真會開玩笑！”陳默麵容一板，認真道：“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現在是十分認真的和你說。”中年人臉色一變，看了看前麵的極限和阿拳，過了好半晌，說道：“我現在已經在默君的手裏，我還有反抗的餘地嗎？”

陳默搖頭，道：“我要的不是你所想的眼睛。”“那是什麽？”“我是要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你的管轄內。”啊！原來如此！到現在，中年人才弄明白陳默的來意，暗鬆了一口氣，可很快，他又緊張起來，甚至比剛才更加緊張，陳默所說的事，比要他一隻眼睛更令他為難。他搖搖頭，道：“我是警察。”“我知道。”陳默伸手入懷，把中年人嚇了一跳，可他卻隻是從懷中掏出煙來，點著，大家都是明白人，他直截了當道：“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太難做，若真是出了大事，我會給你個交代的。”中年人還是一個勁的搖頭，道：“我無法容忍別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些違法的勾當。”

陳默點點頭，嘴角一挑，反問道：“那你能容忍自己整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嗎？今天我能把你請來，明天，後天也一樣可以。上了年紀，總是要安享晚年的嘛！”中年人額頭見了汗，沒有說話。陳默又道：“即使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家裏的兒女想想，雖然，我不喜歡牽扯其他人，但是萬不得已，我也隻能這樣。”中年人臉色更白，掏出手帕，擦擦臉上的汗跡。“做朋友，還是做對手，你一句話。不過，我不得不說明，即使你再正直，你也無法改變中國的大環境，如果你死了，下一任分局長或許可以和我合作得很愉快。具體怎麽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頓，又道：“對了，時間對於我很重要，你隻有十分鍾的時間。”中年人低頭，臉色時紅時白，麵容一會驚一會怒，看得出來，他心情異常複雜。十分鍾很快過去，陳默一推車門，道：“不管你的決定怎麽樣，現在時間到了，你可以下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