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妻傾世

第57章 誰的人呢

第57章 誰的人呢

姒嫿自然不敢不應,接了趙啟遞來的酒喝了一杯。

好在是溫和的酒,就擺開姿勢,預備跳舞了。

隨著琴聲起,姒嫿像是換了一個人,全然沒有方才的清冷,倒像是忽然成了一個妖媚的花妖似得翩翩起舞起來。

姒嫿的舞蹈是真的很好。

她打小學舞,自然是信手拈來。她也確實有天賦。

一曲舞,她想了很多。

怎麽能逃過一劫,她甚至想到了摔倒受傷。受傷了,總不能伺候人了。

可是一時受傷,以後也還是要見人的。

何況,她並不敢挑戰二殿下。

這位皇子是個脾氣不好的,他要是發怒,便是她留一條命在,也不能繼續留在臨京了。

而她不能離開,否則這幾年迎來送往的日子豈不是個笑話?

隻是她心中有人,卻要委身另一個男人身前,未免叫人覺得惡心。

縱然那韓大公子並不醜陋,可總歸是另一個人……

千思萬想,一曲舞還是平穩的跳完了。

姒嫿還是那個姒嫿,並沒有摔倒,也沒有失態。

隻是微微帶著喘息,站在當地:“姒嫿獻醜了。”

“哈,姒嫿的歌舞確實好,你要是獻醜了,本殿也無法看誰的歌舞不獻醜。”裴珩笑了笑,輕輕的敲了一下桌麵。

“你也累了,歇會吧。”裴珩看韓佩齊:“韓大人,就叫姒嫿與你坐在一處可好?”

韓佩齊一愣,隨即就笑出聲:“殿下!臣多謝殿下美意!此等豔福,臣求之不得!”

說著就親自起身,殷切的讓出些位置,叫奴仆們重新擺好了椅子。

姒嫿見此,也不敢猶豫,頂著眾人的視線走過去。

坐定的一瞬間,她知道很多事已經不由自己了。

今日如果能坐在韓大公子的身邊,來日就有張公子,李公子……

今日要是上了韓大公子的床榻,來日再拒絕旁人,需要多少力氣。

她不敢做出任何不滿來,隻是心都揪住了。

她又更深層的懼怕,不是自己的好壞,而是是不是自己暴露了。

“聽聞姒嫿姑娘酒量也極好,曾有過喝了一壇子梨花白的時候?今日這酒不及梨花白烈,姒嫿姑娘當多喝點。”韓佩齊親手給姒嫿倒酒,儼然一副滿意又高興的樣子。

也是,姒嫿是臨京公子哥兒們求而不得的人,就坐在他跟前,他也理應高興。

姒嫿接了酒杯,客氣謝過,便一口飲下。

上座,寧芝輕聲笑:“殿下好舍得。這般美人,竟也不自己留著麽?”

“本殿不喜歡比本殿大的。”裴珩哼了一聲。

寧芝失笑,裴珩太傲嬌了。

“不信?”裴珩卻以為她笑他是假話,皺眉:“你何苦自降身份?”

裴珩忽然想,莫不是小姑娘醋了?

可他都不會想著叫她與姒嫿這種人比。

“沒有啦,你想多了。我是笑殿下好生驕傲,驕傲的好!”寧芝抬頭笑盈盈的,給裴珩滿上酒。

裴珩又哼了一聲,舒服多了。

想誇寧芝幾句吧,這會子說又太刻意了。

隻好心裏想,這丫頭不錯。

“殿下即將喬遷新居,臣女敬殿下一杯。”韓佩鴛端著酒起身。

她一直沒多話,這會子敬酒也不算突兀。

裴珩給她麵子,舉杯喝了一杯。

彭筱有點怕裴珩了,但是還是緊跟著起身敬酒。

裴珩根本不看她,不過酒還是喝了。

彭筱總歸是個……不聰明的。這會子見殿下態度這麽不好,便很是不高興。

嘴也賤起來:“九姑娘不敬殿下麽?”

寧芝淡淡一笑:“唔,今日就不了。明日吧。”

她看裴珩:“明日我帶別的酒來,親自敬殿下可好?”

裴珩笑她能氣人,自然樂意滿足她:“好。”

宴會兩天,明日請的都是朝中大臣,自然也少不得有寧家的長輩。

自然了,彭家的長輩也是要去的,可是殿下並沒有說明日還有如今在場的人什麽事。

寧芝這一問,可是說明日她還來?

這無形中,就已經將彭筱和韓佩鴛甩開了。

嫡妻就是嫡妻……

彭筱著實氣得不輕,想說什麽,卻被彭玉拉住。氣呼呼的坐下來不在開口了。

“真會欺負人。”裴珩笑了笑。

“反正殿下又不心疼。以後殿下心疼的,我就不欺負了。讓著些,自己受委屈好了。”寧芝喝了一小口酒,頗有點委屈。

不過是一句話,倒像是如今已經委屈了似得。

裴珩失笑,伸手將她的酒杯拿走:“少喝。”

寧芝就哦了一聲,不喝了。

這番互動自然看在了在場的人眼裏。

彭筱不得殿下喜歡是真,但是殿下是真的喜歡這寧九麽?

也未見得。

想想寧家的權勢,就也不難理解了。

姒嫿身邊帶著目遮的韓佩齊一邊與姒嫿閑話家常,可目遮後頭的眼睛,時時刻刻都盯著寧芝。

這個漂亮的小東西知不知道男人的話信不得?

二殿下又不是草包,怎麽會心甘情願喜歡一個權臣世家的女子呢?

“大公子,再喝一杯吧。”姒嫿自然覺察出身邊男人的異常。

她看過太多的男人,無一不是全心對他。

這位麽,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韓佩齊終究是做戲的高手,很快就回神,不再看寧芝。

專心與姒嫿‘親密’起來。

他沒找到能大婚的人,但是他不是個不會享受的。姒嫿這般人,自然是個尤物。

既然到了他手裏,他又如何能放過呢?

思及此,便呼吸深了幾分。

姒嫿一僵,卻終究不敢有什麽異動。

當日宴會結束,韓佩齊被留在了府中居住,對外是二殿下與韓大公子相談甚歡。

而姒嫿也留下來了。

身在二殿下的府邸,不管是韓佩齊,還是姒嫿,都不敢有什麽表露。

不管是不是情願,姒嫿都不得不上了韓佩齊的床榻。

韓佩齊不爽的是不在自己的地方,至於對於姒嫿,他自然不覺得有什麽不好。

而姒嫿……便是心中泣血,也不得不從。

而回府的馬車上,寧芝隻在想一個問題,姒嫿是不是裴珩的人。

裴珩明顯是懷疑韓佩齊,那麽姒嫿……

也不該是個單純的風塵女子吧?

“可真複雜。”寧芝輕輕摳著馬車上的窗棱,靠在半夏懷裏:“好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