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妻傾世

第444章 三生有幸

第444章 三生有幸

城門吱呀呀打開,外頭的左洲軍嚴陣以待。

宋修傑親自押著宋清明,大聲道:“寧九姑娘屬下寧七見過上官將軍以及諸位將軍。宋清明與其子在此!”

門外,上官紀心裏說不出的感覺,他遠遠的看著宋修傑。寧九的人……

這位宋大人,之前他與殿下信報裏也不是沒有。

他居然是寧九的人。

寧九啊!到底是厲害。

“哈,你就是寧七?你見過我們哥倆吧?”陳奉大笑。

宋修傑也笑:“自然。”

他們差不多同時跟寧芝的,作為暗衛,他自然是見過他們兩個的。隻是他們不曾見過他。

“都是自己人啊!”說著,陳克心就催馬往裏走。

大勢已去。

事到如今,沒人想掙紮了。

“景帝陛下您好啊。”陳克心呲牙笑。

宋清明不語,隻是低頭。

“殺了他吧!”一個小將軍躍躍欲試。

“哎,怎麽能對陛下這麽粗魯。安排馬車,送陛下和太子回臨京吧。”陳克心道。

“為啥?還送臨京啊?多麻煩,宰了唄?”孫耀祖也躍躍欲試。

“別胡鬧。他既然已經登基為帝,大晉就隻有陛下能有權利處置他。”陳奉拍孫耀祖。

“哦,是這樣啊,還好我沒激動!做錯事可不成。”那不是給姑娘招黑了麽?

“嗬嗬,孫將軍一貫是不會做錯事的。”上官紀也過來:“就送景帝與太子回臨京吧。陳將軍,你來押送?”上官紀看陳奉。

“是,末將遵命。”陳奉應道。

當下,點了五千兵馬,就護送宋清明父子回京。

全將軍被抓,但是並沒在亂軍中找到梁楚晗。

倒是他府上,那位假公主嬌娥被抓到了。

梁楚晗逃走了。

“跑的挺快,跑了也好,我還說抓住了怎麽辦呢。”陳克心哼了一下。

這殺了吧,不能動手,不殺還得押送。跑了正好。

孫耀祖點頭,他自然知道這梁楚晗是寧家八姑娘過去的夫君。

等城中事差不多了,宋修傑明著與陳克心道:“我放走了景帝的皇後和兩個幼子。”

“啊?你這是為什麽?”陳克心不明白,他就沒覺得姑娘的人還能背叛。

“多年來,他確實待我不薄。我……是我對不住姑娘。”宋修傑歎氣。

“你這……罷了,回頭跟姑娘說吧。我會替你求情的。”陳克心歎氣:“先別說出去,你送走他們都是你的親信吧?暫時瞞著吧。這位上官大人……”

陳克心搖頭。

宋修傑,說白了是做了七八年的臥底了。還能不會察言觀色?

是,姑娘和宸王關係好的很。可是他們的部下……會也好的穿一條褲子?

此時瞞著,不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放走了那幾個人,他就不想要前途了。

此時瞞著是為了姑娘。

姑娘的自己人做錯了事,終究是要姑娘承擔後果的。所以先不說是對的。

如今混亂一片,找不到也是有的。

陳奉護送宋清明與其子回京,上官紀與陳克心等人就在孟都整軍。

宋修傑與幾個人一起去了西樺城見寧芝。

幾日後,西樺城軍中,宋修傑跪在寧芝麵前:“是屬下辜負了姑娘的信任。”

“哎。”寧芝歎氣,起身親自扶起他:“我隻問你,這以後,我還能信你麽?你也知道我們絕不可能留宋清明與他的兒子一命了。”

“屬下絕不敢再有一絲一毫背叛姑娘!若有違背,死無葬身之地!”宋修傑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信你。你坐吧。”寧芝坐回去。

宋修傑坐下來。

“其實我懂你的心。說起來,你是我的屬下,為我做事。可你終究是一個人。人都有感情,你這一路跟著宋清明,從幕僚做了一品大員,可見他信你這個人,也信你的本事。若你不是我的人,那他就該是你效忠的人了。”

“八年相處,你若是絲毫沒有感情,那不可能。我信你,有那麽一天,如果宋清明的兒子回來報仇,你會親自殺了他們。”寧芝這是陳述句,不是問句。

“姑娘……屬下……屬下會的,屬下感謝姑娘的信任。”宋修傑低頭。

“不僅是信你,我還要用你。孟都會被改成孟州。孟州不能沒有太守。你雖然是習武出身,可是這麽多年,已經走了文官路子了。以後,你不再是暗衛了。我會跟殿下請一道旨意,以後你就是孟州太守。你對那足夠熟悉,由你做這個太守,想來殿下也滿意。”

寧芝不能再將孟州或者是江東三省的軍權抓住了。

畢竟過猶不及。

不過,這宋修傑是真的人才,不用可惜了。就叫他呆在孟州,是最合適不過的!

“屬下……屬下不是暗衛了,也是姑娘的下屬!”宋修傑起身。

“是我的人,當然是我的人。以後,你有功勞,我臉上有光。你要是出事,我也會替你兜著。就好比這次的事,我會私下裏與殿下說,對外,就不公開了。就當那幾個孩子,戰亂中死了吧。”寧芝笑道。

宋修傑覺得心裏暖暖的。

說實話,他確實因為漫長的臥底時間,顯得無所適從。

甚至想飄然遠去。可是今日姑娘這些話,叫他將這些念頭全都拋棄了。

有人信你,看重你,理解你,這不是最好的麽?

何況,姑娘叫他留在孟都……哦不,是孟州。

那裏,他確實熟悉!他也有信心做好!

“先去歇息幾日,等聖旨到了,你就上任了。”寧芝笑著擺手。

宋修傑謝過寧芝,出去歇著了。

寧芝也鬆口氣,她希望自己的,每一個人都有下場。

“我其實,一直都為他擔憂。以後總算是不必擔憂了。”寧芝輕笑。

“姑娘對下屬,是著實好。”秦毓剛才一直都在,這會子開口。

“我自己的人,出生入死,我怎麽能對他們不好?”寧芝歎氣:“他比你們艱難。每天麵對的都是需要帶著麵具的人。久而久之,懷疑自己,懷疑一切都是有的。所以,我理解他。特別理解他。”

“能跟著姑娘,秦毓三生有幸。”秦毓想,不過幾年,他學會了好多。過去心裏放不開的,漸漸的也都不在意了。遇見了姑娘,這就是運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