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妻傾世

第464章 沒辦法

第464章 沒辦法

軍醫們也知道,這麽耽誤下去不成,可是他們能用的法子就是那麽點了……

寧芝知道他們沒辦法,隻能道:“該給他喝什麽藥就趕緊去,斟酌好方子。”

好早軍醫不是禦醫,他們絕不是開太平方子的。

要不是這城裏被毀的差不多,實在是連個像樣的郎中都找不到,寧芝都不用軍醫開藥。

畢竟,軍醫雖然擅長外傷,可裴珩這高燒,已經是……內部問題了。

軍醫很快開了方子,白芷幾個趕著熬出來。伺候裴珩喝了一碗。

胸口換了傷藥,寧芝隻用白絹給他裹上一層,被子拉上去。

悶著不成,這傷口已經紅成那樣了。

裴珩服藥之後,一直沒有醒來。一整夜,他都昏睡著。偶爾有點聲音,寧芝看過去,卻也不是醒來的意思。

半夜裏,退燒了,寧芝剛鬆口氣,不到半個時辰又燒起來。

寧芝隻好叫丫頭們一起給他物理降溫。

到了早上,裴珩這燒沒再退,比昨晚還嚴重些。

寧芝急的不得了,可是這是古代!

沒什麽消炎的藥物能馬上叫他退燒。

隻好一遍一遍的給他物理降溫了。早上的時候,軍醫開的藥裴珩剛喝進去就吐出來了。

他一天多沒進一口吃的,灌了幾次藥,哪裏會不吐?

可人是糊塗的,雖然能吞咽,喂飯卻不吃。

寧芝隻好上了塌,抱著裴珩的上半身哄:“你喝幾口粥,我知道你難受,可肚子裏沒東西,不能喝藥,你就醒不了。多難受啊。”

一開始,裴珩沒反應。

寧芝艱辛他隻是燒糊塗了,到底也是個成年人了,也不能兩天燒就燒壞了,所以不厭其煩:“裴珩,我是芝芝,你知道的吧?我喂你喝點粥好不好?喝了之後就舒服一點。”

重複到了第五遍的時候,終於聽見了微不可見的一個嗯。

寧芝忙抹了眼淚,顧不得傷感,招手叫半夏拿來粥。

不敢給他吃加了什麽複雜東西的,怕他吃進去還吐。

所以就是熬的爛爛的白粥,上頭灑了薄薄的一層鹹菜沫子。

真是沫子,不像是切的,像是磨出來的。

寧芝攪合均勻,自己唱過覺得不燙,才舀了小半勺抵在裴珩嘴邊:“來,張嘴。”

裴珩剛才嗯那一下之後,就又混沌了。

他這會子人真的不清醒,不是身體不清醒,而是意識也不清醒。

有時候,知道抱著他的人很熟悉,有時候又不知道是被人抱著。

於是寧芝又費了些功夫,才哄得裴珩張嘴。

也許是因為一天多沒吃一口飯肚子裏確實需要。

裴珩慢慢咽了一口。

有一口,就有兩口。

喂到了第八口的時候,裴珩忽然睜開了眼。

寧芝就那麽舉著第九勺子,與他迷茫的眼對上了。

一下子就覺得難過的很:“你這是……醒了麽?”

裴珩愣愣的看寧芝……手裏的粥……

寧芝一肚子傷感都被他弄笑出來了:“沒吃飽?那繼續吃吧。”

再喂過去,裴珩果然繼續吃。

半碗吃完的時候,其實裴珩已經回神了。

咽下最後一口,他虛弱的勾起嘴唇來。

實在沒什麽力氣說話,隻好用眼神和寧芝打招呼了。

“冤家,你是要嚇死我?”寧芝輕輕戳他的頭。

裴珩費力的張嘴,卻被寧芝壓住了嘴唇:“知道你難受,別急著說話了。喂你喝水。”

說著,就端來白水喂他。

裴珩很是需要,喝了半碗水。整個人覺得更清醒了。

“不要怕,我沒事。”終於能開口之後,聲音沙啞的自己都聽不清楚。

“我能不怕?還沒給你生孩子,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麽辦?”寧芝眼淚滑下來,落在裴珩額頭上。

溫熱的眼淚,叫裴珩眨了一下眼,然後伸手拉住了寧芝的手:“不怕,真的沒事。”

能沒事麽,還發燒呢……

“嗯,我已經叫人去西樺城叫禦醫和苗先生來,沒事的。”寧芝安慰裴珩,同時自己也真的這麽認為。

“好。”裴珩說完,就又閉上眼。

不多時,就又昏昏沉沉了。

寧芝摸著他絲毫沒有退燒的額頭,心裏急的厲害。

又哄著裴珩喝了藥,可惜……還是喝了沒多久就吐了。

連剛才吃進去的粥也都吐了……

寧芝心疼的厲害,裴珩吐完了之後,又昏睡過去,叫也叫不醒了。

寧芝這時候真是有點沒法子,畢竟這裏是古代。

她又不是個懂醫學知識的……

古代人一生病就有危險,裴珩眼下肯定不至於就要命了,可是就這麽拖著……也受不住啊。

再度物理降溫,到了午時過半的時候,漸漸的再次退燒。

說是退燒,其實也就是降溫,哪裏能真的徹底退燒。

前胸處傷口已經有組織液了……

寧芝咬唇,眼眶紅的很:“去看看苗先生他們到哪裏了,顧不得了,趕緊接來!”

李執應了,忙親自去。

寧芝又哄著裴珩喝了粥,這會說什麽也不敢給他喝藥了。

畢竟那藥是苦,一大碗下去,他肯定受不住。

快天黑的時候,李執才帶著苗先生和禦醫來了。

寧芝看都沒看禦醫,隻是叫苗先生趕緊進來。

苗先生見她記得不行,路上也聽李執說病情,這會子問好也顧不上,忙不迭看裴珩的傷,給他請脈。

請過脈,苗先生首先鬆口氣:“別怕別怕,沒事!有我呢,保證三天他就活蹦亂跳了。”

不得不說,寧芝聽見這句,還真是鬆口氣。

“他這會子喝不進去藥湯了,一喝就吐。”寧芝解釋。

“不妨事,本來就是藥丸子。不急。”苗先生笑了笑,招呼藥童拿來藥箱。

打開,先拿出一個青瓷瓶子來遞給寧芝:“這藥拿一顆,用烈酒化開,稍微放一下,然後給他塗在傷處。”

又拿出一個青釉瓶:“這藥,給他喂三顆進去,一天兩回。先吃東西再吃藥。他發熱就是因為這傷口鬧的。不必專門吃什麽藥了,隻要他傷口好轉,人就好了。”

寧芝點頭,不由讚同。

確實,隻要傷口不惡化,炎症沒那麽嚴重了,自然是該退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