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三國:王者歸來

第9章 臥冰求劍 V

“阿米達`庫娃。”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原來你們認識。可是……也不對,蘿摩國興盛三百年,你們怎麽認識。”星美人又不明白了。在天下劍莊沒她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她弄不明白的事情,除了聽劍術。為送十萬支劍到蘿摩,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原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原來,天下雖大讓自己心動的男子卻沒有幾個。

“發易,囉悉,娜迦哆,來咪,阿索,陀陀訶,紅西哥,阿米達,多多嘎。”少年說出怪異的語言,臉色沉重。

“這都是劍奴的名字嗎?”星美人聽出一個阿米達,因而推測。

“這是雪國語,從一至十。阿米達`庫娃的意思就是八號劍奴。算不上名字,一個代號而已。”

“那麽你是幾號?”

“阿索。五號阿索。其實,我媽媽給我的名字是唐扇,村裏人都叫我唐扇。”少年終於說了自己的名字。“我的父親死了,我才知道自己是奴劍,才知道自己身上背負的使命和任務。我離開了村子開始尋找王劍,那一年我十一歲。翻山越嶺,踏遍江河,已經尋找了十年。然而,劍奴們尋找王劍已經三百年八十六年了。”

“三百年八十六年了。哈哈……”星美人大笑起來。

“你不信?”唐扇有點遺憾和無奈。

“我信天下有王劍,也信你所說劍的生命。唯一不相信的那就劍奴的使命,代代相傳的使命。”星美人認真的眨著眼,“你說三百年後,假如劍奴的後代和我一樣,不相信王劍,不相信使命,放棄尋找呢?那該怎麽辦?”

“放棄?”聽到這個詞,唐扇的表情變得很淒苦悲愴。他苦苦一笑,他沉默了許久許久,“其實……我曾經也想過放棄。然而它日日夜夜呼喚著我,鼓勵我堅持下去。它告訴我,我們的族人正受異族殺戮與壓迫,隻有找到王劍,才能解救萬民。它不斷鼓勵我完成這個使命,延續劍奴的生命和靈魂。”

“它……”星美人驚奇不已,接而又莫名的問,“它是誰?”

少年緩緩回頭,憂然長歎。這些話壓抑在心裏十年了,今日終於一吐為快。“它就是……”他沒把話說完,而是緩緩解開小褂,露出黑黑的胸膛,心口處一朵紅色的雪花,仿佛漲滿鮮血的棉絮,血珠欲滴。

“哇……這是什麽?雪花?我……我似乎見過這樣的雪花。”星美人一見到雪花的圖案不由失聲驚呼,看到少年不肖的神又肯定,“真的,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見過這樣的雪花圖案。”

“你一定是記錯了,這樣的圖案隻有在劍奴的胸膛上才有。”少年淡淡一笑,無奈的搖搖頭,根本不相信星美人的話。他起身緩緩出了烏篷船,大雪依舊。他望著遠方茫茫盡頭,低頭再看看胸膛上的血花,越發紅豔光亮。他閉上了雙眼,王劍越來越近,心隨著怦怦的跳動,似乎聽到了王劍在冰層中穿梭的聲音。

星美人也出了船,與少年並肩而立。她側頭看著唐扇那雙幽藍的雙眼,越發讓她猜摸不透。

少年伸手接住雪花,雪花落在手心卻沒融化。他把雪花手托到星美人眼前,“你見到過的是這樣的雪花吧?”

“我……”星美人還想辯解,低頭看到了他掌心的雪花,不由興喜若狂。為何這些普通的雪花在他手心,成了一個個小小的精靈,晶瑩剔透的好像也有了生命。她伸手觸摸著這些小小的精靈,忘了一切。

少年看著她歡喜模樣淡淡一笑,吐氣一吹,掌心的雪花飛起,發出淡淡的綠色的光芒,恰如夏日的螢火蟲漫天飛舞。

“哇……”星美人驚呆了,睜大雙目注視著這些神奇的熒火,感覺自己的身子也一起隨同起飛飄舞。

星美人瞪大了眼情,直看著那些藍色的雪片消失在飛雪之中,回頭看一少年,忍住偷笑,然後調皮的問道。“這是雪族人的魔法嗎?真是太神奇了!”

“嗬……”少年露出久違的笑容,“不過是一種高深的內功而已,哪裏是什麽魔法。”

“武功?”星美人獨自沉默一陣,突然問道:“喂,我是叫你阿索,或者五號,還是唐扇呢?”少年回答:“我喜歡村人裏叫我唐扇。”星美人又道:“那好,以後我就叫你唐扇了!”

“以後……”這個詞令唐扇心裏一顫,找不王劍,劍奴談何以後。剛才還殘留在臉的笑容瞬間消逝,他又扭頭望著遠方,續道:“對著王妃立誓的劍奴有九人,他們奔向了不同的方麵,可是彼此之間都有特殊的感應。三百年八十年了,劍奴沒有完成使命。也有劍奴沒能留下後代,我們的力量越發單薄了。”說到這裏,唐扇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狂湧。“可以告訴我,那個蘿摩人跟你說了些什麽?關於阿米達……據我釵靈的感應,目前隻有阿米達、多多嘎還存在,其它的劍奴都沒有後人。”

一見唐扇落淚,星美人頓感沉重,也不知說什麽安慰他,隻得說出實情,“蘿摩老者說,阿米達成為蘿摩國的國君,卻沒有逃出蘿摩人的牢籠。他被囚禁,世世代代被囚禁,他們瘋了。隻明白繁衍後代,而他們的後代天生癡呆。”星美人說著說著,淚水也嘩嘩的流出來。她無法相信,無法相信有這樣的人,無法理解。

唐扇無語,默默的望著天。寒風陣陣,恰似哭號。

“你快走吧!”唐扇摸去臉頰上的淚水,突然對星美人說道,“王劍的震懾力會擊碎你的破冰劍。”

“我想看看王劍。看看唐扇為之付出一生的王劍。”星美人眨著明媚的眼,眼角依然還掛著她善良的淚痕,笑著說道:“這把劍在你眼裏不就是一把破劍嗎?碎了就碎了。”

唐扇無奈的搖搖頭,在她明媚如春的笑容下,他那冰封許久的臉也開顏。“你知道當我看到你在船裏的那一刻,我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