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已謝 情難忘

七、書房初吻

初吻,是神聖不可侵犯

就這樣

被一個討厭的人

——搶走了

臉和嘴唇都擦痛了

仍擦不掉心底的傷痛

我也覺得打麻將無趣,可去書房做什麽,被他倆攻擊嗎?而我又有什麽值得他們攻擊呢?想想怎麽也比在這裏強,起身跟著他們進了書房。

少凱望著我笑道:“我在桌上就隨便寫了一張,你就給我回兩張,不錯,文筆不錯,字也寫得很漂亮,隻是你嫁到我們秦府快二個月了,我從沒聽到你銀鈴般的笑聲,讓我聽聽行不行。”

我不理他,笑聲麽,我也想笑,但從何笑起,心中除了傷痛還能有什麽,喜悅從何而來,從孤寂的心靈能傳出笑聲嗎?從折斷的月季花裏能感受到笑聲麽,轉身走,書房被人關上了,聽到鎖門的聲音,是少軍把我關在裏麵了。

少凱走了我麵前溫和地說:“紫千,為什麽和少軍說話也不願和我說話,我是你相公,就這麽厭惡我?”

看著他的眼睛變得無比溫柔,我害怕不知他想做什麽有點膽怯地說:“讓我出去好不好?”

“你真的就這樣怕我,我就這樣可怕,我望著你笑,你懷疑裏麵慘透了砒霜對不對。倘若真的讓你如此痛苦,你帶著你的《休書》回家吧?娘那邊我會替你說的。看到你寫的,我真的心疼,把一個可愛的有思想、靈魂的女孩變得如此怕我,你走吧!去尋找你的快樂,就如從不知你我在一起生活過,無聲無息地走吧!我會為你祝福的。”

聽到少凱這樣說,我走到書桌前坐下,低著頭。少凱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我掙脫他的手,他把我握得很緊,蹲下溫柔地看著我說:“紫千,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我保證以後對你好。再也不會傷害你,我從沒哄過女孩子,也不知道怎樣哄人開心,以後不要和我鬥氣了,你不知道這幾天你生氣我有多難過。”

我無言,他難過嗎?為什麽難過,因為我沒背《女兒經》讓他丟臉,因為我在街上提著月季讓他丟臉。他難過,他不知把我傷的有多重,一個多月來我一直數著時日,如同寒冷的冬季在房間裏看著冷冷的月光發呆,天天看著水裏的魚兒羨慕它們,即使有被人吃掉的可能也讓我羨慕,他不知我好不容易種上幾株月季,想讓自己感覺春天的溫暖,卻因他的冷酷把我一連幾天的辛勞讓人用鋤頭把鮮嫩的花鋤掉,他不知我到秦府如同異類……

但我除了無言,卻連抗拒的力量也沒有,更害怕夫人把我叫去。

少凱輕聲問:“親一下好不好。”

我推開他慌亂地說:“不要,不要。”

少凱笑著用手摸摸我臉說:“好了,不親就不親,你看你臉都紅了,害羞了,從來沒讓男人親過對不對。”

我怎能讓他親我,我怎能把自己神聖純潔的吻給他,他是個我厭惡的人,在月季花折斷的時候,在我心底流淚的時候,在把我推倒在地的時候,他是那樣讓人討厭。

少凱接著溫柔地說:“你看,少軍把我們關到書房了,又不能出去,那現在做什麽呢?你說你想做什麽?”

我迅速地把手抽出來,走到書櫃邊拿起書坐在桌邊看,看了一會,抬起頭,看著少凱正眯著眼睛笑嘻嘻歪著頭看我,我從沒看過他這樣,與平時完全變了一個人,很溫和。可我的心靈卻感到無比的恐懼與不安,為什麽這樣對我,硬的不行來軟的嗎?

少凱站起身,走到我旁邊說:“讓我坐坐好不好。”我站起,他把我擁在懷裏,我掙紮著叫他放開我,少凱用嘴輕輕地吻著我的臉,我的唇,我慌亂地擦著嘴,推開他可怎麽也推不開,少凱把我雙手抓住說:“紫千,你是我娘子,不要這樣不情願好不好,這樣很難讓我喜歡你的。”

我猛地站起生氣地說:“我從來就不想讓你喜歡我,太過分了,你簡直就是禽獸。”說完眼淚刷刷地流下來。

少凱瞪著眼說:“那你為什麽要嫁給我?”

“是因為劉家三公子要娶我做二房,我迫不得已才進秦府的……。”

“那你為什麽在我去後花園的地上畫小豬,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畫那做什麽?”

我看著他無言,是啊,我曾真的想討他喜歡,想讓他注意我,不,不是,是因為我太孤寂,我想找個人說話,即使是吵嘴我也願意,看著麵前如同陌生人的他,他今天為何這樣對我,他不是連看也不願看我嗎?他不是根本不注意我的存在嗎?為何要強吻我,我邊擦著唇,淚邊流著。

少凱站起身讓我坐下,走到書櫃邊推了一下,書櫃挪到一邊,出現個小門,他進去了,書櫃又恢複到原來樣子。我覺得很奇怪,他總在書房裏睡,這裏並沒有床,原來還有個小房。

我不停地流著眼淚,使勁地擦著被他親過的地方,坐在桌前淚滴濕了書。想起把我擁在懷裏,怪笑著看我的神情。我就這樣在這裏被他欺負卻連還手的能力也沒有,誌傑哥哥,你知道我在哭泣嗎?你知道我留給你的初吻被人搶走了嗎?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把我娶回做你的娘子嗎?我們的相識難道僅僅是一場夢……

少軍進來看見我笑道:“大嫂,怎麽了,大哥呢?”我流著淚衝出門去,跑到池塘邊洗著臉,擦著被他親過的地方。

衝洗了好久,小翠過來喊我吃飯,小心地走到飯廳坐下,夫人望著我說:“今天手氣怎樣?”

含韻輕聲說:“小翠幫大嫂贏了五兩銀子,這丫頭真厲害。”過了一會,少凱和少軍兩人邊說邊笑走過來坐好。

吃完飯後,梅婷喊我到‘蝶戀亭’聊天,聽著含韻和梅婷倆說的很投機,張家長李家短的,小翠端來茶,含韻輕聲問我:“大嫂,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你真的不識字嗎?”

我望著她輕聲說:“怎麽了?”

“我覺得奇怪,你中午說的什麽無語,聽起來好像在寫詩,少軍還和你對著,你怎麽會不識字。”

我咬著嘴唇對含韻說:“難怪你會輸,打麻將沒用心呀!”

天已開始黑起來,我們回房去洗澡,小翠幫我把水打好,我覺得很奇怪,房裏好像有月季花的清香,洗澡時越發感覺香味越來越清晰,洗完澡後滿屋子找,問小翠說:“是不是把我洗澡水裏麵泡過月季花了的。”小翠笑著搖頭說沒有。

我躺上床,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沒有香味,這香味從哪裏來的,感覺還有蘭草的香味,過一會門開了,是少凱他關上門,走過來躺上床。他來做什麽,難道又來欺負我,有些緊張地問:“你怎麽不到書房睡,到這裏來做什麽?”

“笑話,這裏是我的房,這是我的床,你是我娘子,我不睡這睡哪裏?”

“那,那我去書房睡。”說完我連忙爬起。

少凱把我擁在懷裏說:“書房門已經關了,今晚我們一起睡,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我從來都不逼別人不願做的事。”說完把燈吹熄,看著他關上蚊賬。我嚇得有些發抖,倦縮在床的底邊。少凱往我這邊挪,碰到我了,我嚇得尖叫。少凱坐起來說:“你做什麽,我又沒動你,你看你躲在底邊,兩個人離遠了被子怎麽好蓋,凍涼了怎麽辦,真是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娘子。”他又躺下,把被子輕輕蓋在我身上,我輕聲說:“我怕癢,你離我遠點行麽。”看著他下床,以為他會去書房,誰知他從櫃子裏拿出一床被子在旁邊睡下。在**總也睡不著,直到聽著他微微的呼吸聲,在黑夜裏看到他的輪廓。漸漸地進入夢鄉。